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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始聊吧。」
「聊什麼?」
「從詩詞歌賦……」傅希言想起自己乏善可陳的詩詞儲備,決定放過自己,「算了,直接聊人生理想吧。你的夢想是什麼?」
裴元瑾眉頭微微蹙起:「沒有。」
傅希言不相信:「人怎麼可能沒有夢想?」
裴元瑾道:「我從不白日做夢。」
傅希言:「……」
怪不得爾康和晴格格沒成,這浪漫……也就這樣吧!
第82章 新晉之武王(上)
白天雖然過得很漫長,很煎熬,可晚上睡覺的時候,大家都是眼睛一閉,呼嚕聲此起彼伏,一個賽一個睡得香。
傅希言醒來時,還聽到睡在門口的張巍呼哈呼哈地打著旱天雷。
他揉揉眼睛,正要起來,轉頭卻見睡在邊上的裴元瑾已經醒了,正側著身子,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實不相瞞,他上次看到這種眼神,還是去劫持小皇帝的路上,後來——
那亂發神經的一吻實在令人難以忘記,甚至在這兩日逃亡的間隙,他都會忍不住想起。然而這幾日看裴元瑾,對方似乎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是沒上心,還是感覺不怎麼樣?
……
就那麼輕輕一碰,也很難留下深刻印象吧?
那現在,是要重溫嗎?
他開始胡思亂想,甚至做好了對方真的湊過來,自己就壯起膽子動一動的準備。
然後——裴元瑾起床了。他剛剛躺著,只是不想自己起床的動靜打擾到身邊的人,畢竟傅希言的腳正搭在他的腳上。
傅希言:「……」
雖然不是個好比喻,但剛剛有那麼一剎那,他覺得自己就是誤嫁給魯智深的林黛玉,很想將門口那些花花草草都葬在垂楊柳被拔走後的坑裡!
裴元瑾見他還賴著,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傅希言心中毫無波瀾。一開始他捏來捏去,還覺得是曖昧是溫存,但時間一久,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當做了抱枕。
果然,裴元瑾的捏一捏就是貨真價實的捏一捏,一點水分都不摻!
*
重新上路,大家心態都平和了很多。該發生的必然已經發生了,既然發生了,那焦急不焦急都一樣,只要靜候消息就好。
譚不拘在小杉背上補了一覺醒來,感到又是令人振奮的一天,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左看右看,物色嘮嗑人選。傅希言恰好在旁邊,等發現他醒過來,腳步一轉,就想不著痕跡地避開。
「少夫人。」
「……」
「少夫人!」音量瞬間加強。
「……哎。」傅希言不得不掉頭。
譚不拘微笑:「我們昨天說到哪兒了?嗯,沒關係,我們今天再說一遍。你說班輕語到底飛升成功沒有?她要是飛升成功,可就是武林第一人,把宮主和天地鑒主都比下去了。」
一點都不想再說一遍的傅希言另闢蹊徑:「你看昨天打雷了嗎?」
譚不拘好奇:「沒有。嗯,少夫人昨天聽到打雷聲了嗎?」
傅希言聳肩:「沒打雷,那多半沒飛升成功。」
「為什麼?」
走路無聊,豎起耳朵偷聽的人不止一個兩個,傅希言一轉頭,發現除了提問的小皇帝外,裴元瑾、壽南山他們也都好奇地看著他。
傅希言胡說八道:「話本里寫的,飛升一般都會經歷雷劫。」
剛剛退燒的小桑勉強打起精神,加入話題中:「不是妖精化形才要經歷雷劫嗎?」
傅希言想起那個看似氣韻高華,實則滿腹算計的女子,搖搖頭:「班輕語還不夠妖精嗎?」
都知道這是玩笑話,卻也激起了大家對飛升後的好奇心。
在裴元瑾他們的認知里,飛升期是比武神期更上一台階,必然擁有更加磅礴浩瀚的力量——翻雲覆雨是他們想像力的極限。
然而看過諸多影視劇的傅希言格局打得更開。
仔細想想,飛升期這個名字就有些古怪,明顯和武王、武神不是一個路數。就好像仙俠和武俠,完全是兩個系統。
這個概念是誰提出來的?他根據什麼提出來的?
傅希言忍不住和裴元瑾分享了自己的看法。
裴元瑾卻露出古怪的眼神,仿佛在懷疑他的知識水平:「飛升一詞出自《天地傳說》。傳說天地初立,世間神祇無數,騰雲駕霧,自由飛翔。飛升期是武者渴望自己能夠擁有神祇一般的力量。」
傅希言說:「難道沒有人想過,天上還有別的世界嗎?」
裴元瑾眼神一變,凜冽中帶著審視:「有。昔日無回門就以飛升仙界之名,招收信徒,殘害無辜,最後被武林正道群起而滅。天上仙界乃無回門獨有的說法,你從何聽來?」
傅希言沒想到隨便說說就說到了邪教教義,瞠目結舌之餘,也只能低頭認錯。孤陋寡聞如自己,連《天地傳說》都沒聽過,更別提什麼無回門了,完全胡思亂想而已。
裴元瑾捏捏他的臉,接受了他的解釋,又如普通家中的普通孩子一樣,對自己父親有著無限的崇拜與自信:「如果班輕語晉升飛升期,那我父親必然也不會太遠。」
有人開出一條路,跟隨的人自然會輕鬆許多。
他相信父親的天賦。
張巍突然著急地跑過來:「少主,屬下留下斷後的人看到了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