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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桑小樟他們使用的輕功叫「疾風隱」,就是以極快的速度模糊掉自己的身影。他當初殺麒麟君時用過,但對武王及以上級別的高手沒什麼用,而且會影響極陽聖體的使用,所以就沒怎麼施展。
傅希言聽到可以學,眼睛都亮了:「現學現會的那種嗎?」
裴元瑾看著他頻發眨動的雙眼,頂住了美色的誘惑,冷靜且理智地回答:「你不能。」
傅希言:「……」
不能就不能,特意加個「你」,是不是特指得太明顯了?呵!
第180章 跟蹤要技巧(下)
傅希言盤膝坐在離民宅不遠的一棵樹上, 看裴元瑾往裡走,他故意吐出舌頭,兩隻手往前一伸, 假裝一具無情的殭屍。
裴元瑾顯然會錯了意, 原本要走的人,突然又來到了樹上, 順勢抱住了他。
兩隻胳膊剛好搭在裴元瑾左右肩膀上的傅希言:「……」
裴元瑾看他把舌頭縮回去, 想了想,還是湊過去親了親:「這樣?」
……
傅希言腦海過了一遍解釋「殭屍」的整個過程, 然後在心理上認為自己已經解開了誤會, 微笑著點頭:「對。快走吧。真相在等著你!」
裴元瑾摸摸他的臉, 雖然少了肉乎乎的手感, 但皮膚滑溜溜的, 摸起來依舊很舒服。他眸光微沉,壓下了不合時宜的念頭,一個閃身便消失在民宅圍牆裡。
傅希言難掩羨慕。
聽人轉述總沒有自己看直播來得快樂。
民宅不大,裴元瑾施展「疾風隱」, 大搖大擺地突破對方防線, 溜到了居中的主屋。
屋裡火光閃爍,隱隱傳出人聲。
但屋門口趴著一條通體全黑的大狗。狗很是靈敏,儘管沒聽到動靜, 也沒看到身影,但裴元瑾一靠近,它就直起脖子,警惕地看著門的方向。
裴元瑾身形微頓, 退後一段路, 繞過了它的警戒範圍, 躍到主屋屋頂。不遠處,一個護院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四周,只是在他的視野里,並未「出現」裴元瑾的身影。黑狗腦袋動了幾下,也沒發現異常,又重新趴了下來。
屋裡面的人並未發現屋頂上多了個人,說話時並未控制音量,尤其是溫鴻軒,一貫以儒雅形象示人的他,今日說話竟有些激動。
「大長老遲遲不動身,十萬大軍深陷北境,勞師糜餉,將成笑柄,二長老三長老南下曠久,下落不明,長此以往,北地十多年的籌劃就要土崩瓦解,我周朝勇士一手建立的榆京城也會成為蒙兀人的囊中物,還請王爺及早定斷!」
一段靜默之後,一個沙啞冷淡的聲音緩緩響起:「瞞天過海闖下大禍後,依舊不知悔改,請人擦臀還用一堆大道理壓人,以莫須有的罪名胡亂抓人威脅,讀書人的心眼子果然多啊。」
溫鴻軒說:「兵臨北境乃是早年與蒙兀王立下的契約,人無信不立,國無信則衰,此事我業已向王爺解釋好幾次了。」
「為何立下契約,你我心知肚明。我與雲中王明爭暗鬥多年,他的套路見多了。也就是他,做人還有些底線,不至於賣國求榮。倒是你,十幾年未見,陌生得很啊。」
這次輪到溫鴻軒沉默。
過了會兒,就聽到茶壺倒水的聲音,溫鴻軒好似平靜了許多:「無論進退,大長老都要即刻啟程,趕赴前線,穩定軍心。十萬大軍每日耗費數千石糧食,糧倉捉襟見肘,再這麼下去,就只能動百姓的救命糧了。」
所謂的救命糧就是儲存著應對災禍的儲糧。
不等對方回答,溫鴻軒又接下去道:「王爺若有二長老的消息,也請他即刻回京。天地雖大,葉落歸家。人家雖好,認祖歸宗。」
另外那人冷笑一聲,溫鴻軒好似沒聽到一般,自顧自地說:「今天下午,大長老的兒子保了一行人進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回答不盡不實,戰輔司懷疑是北周細作。王爺若見到大長老,還請代為提醒,莫要引狼入室,重蹈覆轍。」
那位王爺嘲諷道:「一時周朝勇士,一時北周細作,一介武夫,厚顏送一句詩與溫大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溫鴻軒頓時激動起來:「王爺忘了雲中王之死嗎?!他是
你的手足兄弟!」
一直冷嘲熱諷的王爺也激動道:「王昱也是本王的手足兄弟!你聯合蒙兀的十萬大軍想要踏足之地是北周,十
萬大軍兵刃所向之人也是北周子民,本王寧為敗寇,不做敵犬!」
砰!
茶壺落地,碎片四濺。
溫鴻軒一步越過地上的碎片,衝到那人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王爺九死一生,難道不恨?」
「我本該十死無生。」
回答平靜且堅定,似乎對生命已經失去了追求。
溫鴻軒瞳孔微縮,身側的拳頭握緊又鬆開,腳不自覺地朝後退了一步,剛好踩在碎瓷片上,腳下異物感讓他回過神來,以極低的聲音道:「我何嘗不希望醒來的是……王爺呢。」
儘管他面前有一位王爺,話中未盡的嘆息卻讓人覺得另有所指。
夜,已經過了最黑的時段,然而黎明,還很遠。
溫鴻軒帶著人悄無聲息地離開民宅,就如他們悄無聲息的來,但這座民宅的戒備並未解除。裴元瑾從屋頂上下來,在黑狗鬧出動靜前,直接將它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