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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言涎著臉道「我相好是你,不是他,他好不好相與,和我有什麼關係?」
裴元瑾「……」
自從陶朱山談心之後,傅希言的臉皮就好像刷了層保護膜,看著不厚,卻很堅固。
傅希言摸著下巴說「不過,我得找個機會溜出去才行。畢竟,儲仙宮和萬獸城勢不兩立,我作為萬獸城的細作,必須要謹慎行事。」
裴元瑾說「你待如何?」
金公子親自走訪被安置的流民,順便將捐獻的米糧親自送到對方手中。暨陽縣縣令聽說消息之後,自然要大肆宣揚一番他的仁善之名,這樣做慈善的人才會越來越多。
流民是儲仙宮從山裡帶出來的,自然不能撒手不理,裴元瑾自然要去的。
傅希言本來也在參加之列,臨行前突感不適,只好留在家中休息。
等考察隊伍離開縣城之後,傅希言換了身府中下人的打扮,偷偷從後門出去,沿著僻靜小道,來到了息摩崖下榻的客棧。
此時,午時剛過,日頭正烈,客棧里的人都懶洋洋的,他問了房間號,也沒人領路,只有掌柜隨意指了一下方向,讓他自己去找。
傅希言找了半天,終於找到走廊最後的那間房。
第87章 合作之代價(下)
其實這就是一家普通的客棧,而那間房,也是間極普通的客房,可是傅希言走著走著,便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
雖然來之前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告訴自己蟒蛇也沒什麼可怖的,畢竟他是摸過白虎屁股的人,可是一想到開門之後,會有一條蛇對著他吐信,寒意就從心底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我無悔啊。
他默默在心裡哼起了歌,告訴自己,雖然裡面的這條可能看起來是蟒蛇,但也未必不是潛力股,說不定就突然變成趙雅芝……這樣更恐怖了啊!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下樓再走一圈,門突然從打開,蛇頭從裡面探出來,從下往上地仰望著他。
傅希言雙手扒著走廊屋頂的橫樑,兩隻腳默默地使用「踏空行」,慢慢地往上蹬……正當他兩隻腳都蹬上房梁時,屋內終於傳來聲音。
「既然來了,還不進來。」
……
蟒蛇已經退到了窗邊,只是舌頭還吐在外面,晃來晃去。
傅希言人雖然站在了屋裡,但靈魂仿佛還掛在橫樑上——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就已經領悟了武神的「魂飛魄散」,真是何德何能,何至於此啊。
息摩崖慢慢抬起頭,望向舉著令牌站在門邊上的胖青年。他模樣英俊,雖然沒有懸偶子那麼出眾,卻也五官端正,身姿偉岸,唯一的缺點是眼袋有些重,看著不太精神。
「玄武君。」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應當是銅芳玉和他說過前事了。
傅希言微微鬆了口氣,擠出笑容:「大師兄。」
息摩崖說:「你是鐵師伯的徒弟,入門又早,應當是我喊你師兄。」
傅希言忙謙虛地擺手。
息摩崖眼睛一瞪,傅希言肅容:「師弟。」
息摩崖慢慢眯起眼睛,似乎有些滿意:「你來暨陽,是路過,還是另有目的。」
傅希言說:「我曾在襄陽拜見銅師叔,有幸得師叔青眼,分派了一個任務,讓我刺殺花月樓的夢春秋。花月樓就在這暨陽縣裡,只是我身邊一直跟著人,還沒有機會去查探一番。」
息摩崖點點頭,顯然這些信息早在他的掌握之中了:「我倒聽說你與儲仙宮少主感情甚篤……」說著,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面上流露出直白的嫌惡。
傅希言不用問都知道那一眼中含著多少齷齪骯髒的心思,心想:就你這種用下半身思考的色中餓鬼,知道什麼是兩情相悅?說你是畜生還侮辱了畜生為種族繁殖而做出的貢獻!
想歸想,他臉上露出苦笑:「不足為外人道也。」
息摩崖將心比心,對他頓時有幾分同情,嘴角突然流露出淫邪的笑:「聽說裴元瑾武功不俗,敢越階挑戰武王,只是不知道他的床上功夫是否也如傳說中的勇猛兇悍。」
……
傅希言捂住臉:「師弟,不要問了。」尼瑪死淫棍!再問老子要忍不住弄死你了!
息摩崖沒得到答案,十分不滿意,鼻子發出了一聲冷哼。男人有時候會糾結一些莫名其妙的勝負,他惡狠狠地說:「待我踏平花月樓,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我的馬上功夫。」
傅希言目光掠過他,望向窗台邊沿因夥計疏忽而日積月累的灰塵,開始思索起段謙提過的,把息摩崖和夢春秋「一網打盡」的可能性——世上有息摩崖,真的太污染環境了!
他轉移話題:「那師弟打算如何踏平花月樓?」
息摩崖擺擺手:「我自有安排,師兄先去探查花月樓的地形。」
傅希言微微皺眉:「這怕是不太方便,我這次出來還是瞞著人的。」他來這裡的目的當然是想接觸息摩崖對付夢春秋的核心,而不是去當什麼探子。
息摩崖嗤笑一聲:「有何不方便。你只消在床上罵裴元瑾不經用,然後慫恿他好好學習,他自然就會帶你花月樓了。」
傅希言實在沒想到息摩崖是這種風格,半晌沒說話。
息摩崖曖昧地笑笑:「不要小瞧男人在這種事情上的執念。」
傅希言呵呵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