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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遠沒摸過牌九,漣恆在一側教他,光是聽兩人鬥嘴,這年關的熱鬧氛圍就已經有了。
起初的時候,陳修遠還什麼都不會,都是漣恆讓出什麼就出什麼,沒兩局,陳修遠就能自己出牌,而且連贏了兩三把。
漣卿眨了眨眼,「你怎麼學什麼都這麼快?」
前兩日漣恆還在教他西秦這處的口音和語調,他如今說起來已經全然沒有違和感。再加上西秦,燕韓這些鄉鄰的國家,原本長相就差不多,只是在服飾上略有差別。如今,年關時候換上西秦的衣裳,根本聽不出來,也看不出來他是燕韓人。
所以漣卿才會感嘆他學什麼都快!
是真的快……
陳修遠謙虛,「新手,手氣旺。」
漣恆則不客氣,「誒誒誒,也不看看是誰教他的?主要是我教的好!」
「是是是,都是你教得好!」漣卿反諷。
「給錢!」漣恆『凶』她。
漣商河護女兒,「怎麼同你妹妹說話的!有哥哥的模樣嗎?」
漣恆:「……」
陳修遠強忍著笑意。
陶凝織看向漣商河,「願賭服輸,不管是哥哥還是妹妹,都不能賴帳,你怎麼給孩子做榜樣的?」
漣商河趕緊道,「是是是,夫人說的是,是我思慮不周,卿卿,付錢付錢。」
漣恆和漣卿都再忍不住,頓時,屋中都是笑聲。
陳修遠也跟著笑出聲來。
屋中都是輕鬆笑聲,屋外卻要忙裡得多,漣宋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就放這裡吧,慢些,辛苦了,寧伯……」
*
很快就是年夜飯。
西秦的習俗,年夜飯要用得久才算長長久久,所以年夜飯上大都會行酒令。
漣恆湊近,逗趣道,「哎呀,就你不能喝酒!」
「二哥!」漣卿知道他是特意的。
漣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誰讓你才十一歲,只能二哥勉為其難幫你喝了~」
漣卿惱意,「果子酒有何不行嗎?沾一口也不行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漣恆呲牙,「我說一句,你嗆我好幾句,牙尖嘴利!」
漣卿嗆回來,「那也不像有人,腹中空。」
漣恆被懟得一愣。
陳修遠低眉忍俊。
漣商河又當即出來大型雙標現場,「大過年呢,做哥哥的也不知道讓著妹妹!」
漣恆:「……」
漣宋笑著斟了一杯給漣卿,溫和道,「行酒令的時候,用筷子沾一沾,不會有,也借意了。」
漣卿莞爾,「大哥最好了~」
漣恆雙腮鼓得像魚一樣,朝著漣卿哼了一聲,漣卿也哼了回去。
陶凝織對漣恆道,「你啊,什麼時候有你哥哥一半穩重懂事,你爹娘就放心了。」
漣恆:「……」
漣恆只能一臉苦相看向陳修遠,「冠之,你也看到了,全家都欺負我一個。」
陳修遠端起酒杯,淡淡「哦」了一聲。
「哦?就完了?」漣恆瞪大眼睛。
「嗯,不然呢?」
漣卿笑開。
漣恆又同漣卿鬧到一處,漣宋給母親斟酒,漣商河朝陳修遠笑道,「他們兄妹兩人一直這麼鬧騰。」
陳修遠笑道,「我明白,我家中也是。」
漣商河同陳修遠一道舉杯。
接下來的年夜飯,漣恆和漣卿兄妹上演搶吃食。
「過分了啊,漣卿。」當漣卿又從他筷子下夾了肉走的時候,漣恆呲牙咧嘴,全然忘了他剛才才搶了漣卿要夾的菜。
「小心筷子,別掉!」漣卿這麼一提醒,漣恆當即注意筷子去了,肉掉了。
漣卿開開心心夾走。
漣恆正要開口,漣宋伸了公筷,「別鬧了。」
漣恆朝著漣卿做鬼臉。
一頓飯,熱熱鬧鬧,吃得很愉快……
到戌正的時候,夜空中開始放起了煙花。
臨近諸國好像都一樣,要麼戌時,要麼戌正,都會放第一輪煙火。
這就是年夜飯到一半了,都停了下來,去苑中看煙火。
寒冬臘月,淮陽的天已經很冷了。
各個身上穿著年關新衣,漣卿耳朵上也帶著毛茸茸的耳套,仰首看著空中的煙花。
年年看,但年年不膩,也一直看不夠。
這是屬於年關特有的記憶,同旁的糅雜在一處,成為心底溫柔而濃重的一筆。
陳修遠就站在她身邊。
她抬頭看空中煙花的時候,餘光也能偷偷看到他,煙花升起,熄滅,她也能看到映在他臉上的忽暗忽明,就像砰砰的心跳聲,似有跡可循,又似琢磨不透。
「看我做什麼?」他忽然開口,聲音溫和又好聽,因為沾染了酒意,又帶了與平日裡不同的意味。
「我……」煙花下,漣卿支吾,心底砰砰跳著,好似有什麼要被看穿一般。
終於,在臉紅前,又聽他溫聲開口,「看我好看?」
漣卿:「……」
漣卿的臉徹底紅了。
他笑了笑,唇畔呵氣幽蘭,輕聲道,「阿婉也這麼說。」
漣卿忽然反應過來,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漣卿看他,好奇問道,「冠之哥哥,阿婉,是你的妹妹嗎?」
「嗯。」他眸間都是溫柔,「我妹妹。」
漣卿不由笑了笑,微微低眉垂眸,輕聲道,「好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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