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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撫過她唇畔,她眸間旖旎,他想起方才時候,極致愉悅,也極致沉迷,他想日日同她一處。
「別擔心我,我不會有危險的,旁人只會針對陳翎和沈辭,不會針對我,我是怕沈辭不在,陳翎要掌控大局,有人會拿念念做威脅,我心裡有擔心。在燕韓,能威脅我的人還沒有……」他如實道。
他真正危險,是在這裡。
他於西秦,就似沈辭於燕韓一樣。
在燕韓,如果有人要動陳翎,就一定會先動沈辭;同樣的道理,在西秦,如果有人要動漣卿,就一定會從他這裡下手。
所以,他在燕韓,其實比在西秦安穩。
在燕韓,誰都動不到敬平王府頭上,包括陳翎。
她看他,不知他是特意寬慰,還是真的,但她對他的信賴,根深蒂固,包括記不起任何事情時,她也信賴他。
「我先送你回京,等你安全抵京後,我再離開,京中比路上安穩,我離開也放心。」他看她。
眼下是九月中旬,原本,祭天大典結束,還會在魯山附近繼續呆到九月末十月初再走,但魯山回京要將近一月,那就是十一月初了,她怕他來不及。
「那我告訴大監,這兩日返京。」
「不,照舊。」他篤定。
漣卿詫異看他,他繼續道,「剛才說的,有人在背後試探,最好的回應就是一絲蛛絲馬跡都不要留。原本是十月初走,就十月初走。沒有人行刺,沒有人遇刺,所有的捕風捉影都不予理會,讓對方做了事,等於什麼事都沒做,他沉不住氣,才會露出馬腳。」
漣卿會意,只是,「十月初,不會太遲嗎?」
他湊近,「小尾巴,怎麼不問,是不是我捨不得你?」
她:「……」
「燕韓的事,我心中有數,我會儘快回來的。」陳修遠伸手綰過她耳發,「和你商量件事。」
「怎麼了?」美目含韻,即便不是特意,也能輕易撩人心扉。
「我想讓陳壁留在西秦,你讓他跟著你。」他凝眸看她。
「陳壁是你身邊的人,他不在……」她話音未落,他出聲打斷,「如果他不在,我遇到危險,那他在不在其實都一樣。」
漣卿語塞。
「但在這處不同。」他看她,「陳壁同你在一處,我安心。」
漣卿仰首看他,也忽然會意。
他安心,才能專心處理燕韓的事,才能儘快回西秦。
「陳壁你可以信得過,他可以幫你做很多事,調動我在這處的暗衛。西秦國中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也不管西秦背後的人是誰,陳壁都會拼死護著你。他在,就同我在一樣。他會告訴我這裡所有事情,即便我不在西秦,我都清楚你這裡的事,不怕。」他溫聲。
她伸手抱他,「我不怕,我只是,不習慣……」
不習慣,你不在的時候。
*
山腳,東西苑落中。
「聽說天子在祭天遇刺,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但我聽說是天子踩空,傷了手臂,太醫去過,說是蹭傷。如果真是遇刺,魯山這處恐怕早就戒嚴了,往來都會嚴格盤查,但現在連絲風聲都沒有。」
「好像是說,有內侍官在祭壇那處碰翻了香爐,禁軍護著天子避開,天子傷了手臂,內侍官和禁軍都已經領罰了。」
「不像是有刺客,應當謬傳了。如果真有刺客,禁軍的守衛肯定會調整,回京的時間也會提前,但方才聽內侍官所言,之後的行程按既定的來,沒有額外的安排。」
「但確實聽說今日太傅,徐老大人等幾位老臣都去了天子寢宮,怕不是真有什麼大事?」
「可我方才見過太傅,並沒什麼異樣。」
「搞不好是虛驚一場,幾位老臣同天子一處,自然是有事情要商議,有些見風是雨了。」
「虛虛實實,說什麼的都有,但見太傅,大監和何嬤嬤這處多的解釋都沒有,想來是解釋都沒必要,我等也勿庸人自擾了。」
「也是。」
「自天子登基以來,一直勤勉於政事,朝中諸事循序漸進,皆盡向好。四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是朝中,乃至國中的大事,此時忽然傳出天子的遇刺的流言蜚語,其心可誅。」
「是啊!難得朝中太平,可總有不想太平之人,何必成起爪牙,行推波助瀾之事?」
……
總歸,雖然天子在祭壇遇刺之事的傳聞一直在,但天子這處,禁軍這處,還是宮人這處都未曾在意或回應過,反而是諸事皆盡按照早前的日程進行著。
天子的精力都放在朝中之事上,這些,自然而然就成了無暇顧及的小事。
等到十月初,天子起駕回京。
祭壇遇刺的傳聞,就似一顆石頭投入江河之中一般,當時有過漣漪,而後再無波瀾。
回京的路程有月余,各地的諸侯,世家和封疆大吏,若無要事回京的,都陸續與天子辭別。
這段時日一直在京中與魯山,都與天子一處,照過面的君臣,遠比沒照過面的君臣之間更容易達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君君臣臣,在目睹生辰宴上,東宮一聲不吭,到最後登基時,坦然自若,都知曉,世家挾天子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如今的西秦,只有一個天子……
而隨行侍駕回京的朝臣都越發覺得,回京的一路,天子比早前更加廢寢忘食,召見朝臣,商議政事的頻率肉眼可見的翻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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