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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與城之間的距離遠近,人口,交通,駐軍,農耕,糧倉,官道等等,都在這張版圖上清晰看到,郭白徹查了各部呈遞上來的數據,匯總到了一起。
這樣的版圖直觀,也清晰。
昨日漣卿給他的時候,告訴他是郭白徹做的,他記得當初那個國子監的學生。
任何新入官場的學子都似一張白紙。
郭白徹勤勉,也有想法,也未在官場沉浮中隨波逐流。
這張版圖平鋪在眼前,陳修遠對西秦各處有了更詳細的認識。
這也是了解西秦國情最直接,也是最基礎的途徑……
明日就要進入柔城地界。
今晚在運良修整。
夜燈下,陳修遠繼續認真看著地圖,心無旁騖。
……
晚些時候,柯度來了屋中,「太傅。」
嗯,陳修遠收回目光。
「陛下請太傅去一趟,陛下在溫漫姑娘那裡。」柯度說完,陳修遠會意。
起身去了臨近屋中,遠遠見到屋內映出的影子,應該是漣卿同溫漫一處。
四月天,窗戶是半開的。
透過窗戶的縫隙,能看到漣卿在給溫漫夾吃的。
溫漫也在狼吞虎咽。
陳修遠並沒有著急入內,而是站在窗外看了一會兒才推門入內。
看到他來,漣卿起身,「來了?」
屋中沒有旁人,陳修遠頷首。
溫漫的目光看向他,他也看向溫漫,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溫漫在探究看她,但很快,這種感覺稍縱即逝,仿佛錯覺。
陳修遠沒出聲。
「好些了嗎?」漣卿問他。
是問他背上的傷口。
原本就是皮外傷,將養兩日就好。
「沒事了,放心。」陳修遠溫聲。
陳修遠說話的時候,餘光看向溫漫,溫漫呆呆看著他同漣卿,木訥模樣。
「阿卿。」他開口。
「嗯?」漣卿看他。
「我渴了。」他輕聲。
漣卿笑了笑,「我去拿。」
漣卿說完起身,去了屏風後。
溫漫目光呆呆跟著漣卿這處,陳修遠上前,溫漫轉頭時,陳修遠剛好拔刀,「嗖」的一聲,刀光一閃,如同一道寒光凜冽忽然出現在眼前。
漣卿聽到聲音折返,只見陳修遠拔刀臨在溫漫身前。
溫漫木訥沒有反應。
陳修遠凝眸看向溫漫。
漣卿嚇倒,「冠之哥哥?」
漣卿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陳修遠這才緩緩收起佩刀,輕聲道,「嚇唬嚇唬她。」
漣卿詫異看他。
陳修遠平日不會做這些事情。
陳修遠笑了笑,「看看她是真瘋了,還是假裝的……」
雖然是打趣語氣,但目光還是在仔細捕捉溫漫的表情。
「冠之……」漣卿責備看他。
陳修遠這才歉意,溫聲莞爾,「我不放心而已。」
陳修遠說完,又看向溫漫,「現在放心了……」
漣卿輕嘆,「嚇倒了嗎?」
溫漫頓了頓,然後搖頭。
漣卿同溫漫說著話,陳修遠就在不遠處環臂,身子稍微躬著,倚著一旁的桌沿邊候著,也聽著,看著……
*
漣卿同溫漫一處待到將近夜深時才離開,而後是青鸞入內照看溫漫。
漣卿同陳修遠一道回了屋中。
「怎麼想到同溫漫待這麼久?」回了屋中,陳修遠問起。
漣卿一面寬衣,每一面道,「明日就到柔城地界,地勢陡峭,禁軍守衛也嚴苛,我想著今日多陪漫姐姐一些時候,後幾日恐怕沒那麼多精力,也不給禁軍這處增加負擔。」
畢竟,她去到何處,同誰在一起,禁軍都要分神。
尤其是,溫漫又不正常,柔城地界中的任何變故,溫漫這裡都需要人盯著。
所以,她今日是特意同溫漫多呆一段時間的。
想到溫漫身上的傷痕,漣卿心底就似利器划過……
「你今日是特意試探她的?」漣卿看他。
陳修遠沉聲,「嗯。」
「怎麼會突然試探她?」漣卿好奇,她並沒有覺得溫漫有哪裡不對。
「她是沒有哪裡不對,但她離你太近了。」陳修遠如實道,「也因為她沒有什麼不對,所以才更覺得不對。」
漣卿看他。
陳修遠也寬衣,「這麼長時間,溫漫都沒露面,後來邵澤志暴斃,溫漫又下落不明,一直沒查到蹤跡,就突然在馮志遠一事後,賀之同尋到了人。雖然合情合理,但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漣卿上前,伸手攬上他後頸,「那你看到了?」
陳修遠輕聲,「阿卿,任何時候都不要單獨和溫漫一處。」
漣卿眸間微訝。
陳修遠叮囑,「小尾巴,我認真的。」
漣卿頷首,「好。」
陳修遠抱起她,她輕聲,「冠之?」
「沐浴,侍奉陛下歇下。」
漣卿:「……」
衣衫寬下,水溫剛好,但漣卿還是微微顫了顫。
「沒想好,出去。」陳修遠淡聲。
沒想好歪了歪頭,有些不滿得去了屏風後。
「冠之哥哥。」漣卿攬緊他雙臂,指尖微微攥緊著。
「冠……」漣卿再開口,聲音很快湮沒在起伏的水聲中,只剩斷斷續續的嘆息聲,隨著水波一道,清淺溢出浴桶邊緣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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