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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陽郡王侄女漣卿,知書識理,聰慧敏捷,於京中相處之時日,妙語解憂,甚得朕心。著即冊封為淮陽郡主,食郡主之祿,侍公主儀仗。」大監念完,闔上聖旨,「郡主,接旨吧。」
除了漣卿,淮陽郡王府中的眾人都愣住。
「謝陛下。」漣卿接旨。
大監笑道,「郡主離京之後,陛下甚是思念,特意讓老奴走一趟,還有,陛下賞賜之物,郡主收下謝恩。」
漣卿再次叩謝。
原本宮中的傳旨太監都會在府中暫歇一日,大監的身份地位又特殊,更不會接連趕路。
但大監執意說有事要離開,並未在淮陽郡王府停留。
漣宋去送,漣恆則和漣卿一道留在府中。
「嚯,漣卿可以啊,這麼多賞賜!淮陽郡主~」漣恆佯裝臉紅。
簡直哪一件都價值連城。
漣卿沒怎麼看,但在一箱子書前駐足,《二十四段史說》、《明月談》、《夢橋長談》……
每一本都是孤本,古冊典籍。
漣卿看到木箱頂部的信箋,上面的字跡她沒見過,不是天子的……
漣卿拆信。
——以書贈友。
漣卿忽然笑了,她知曉這箱書冊是誰送的了,是上君。
這些書冊都是在浮雲亭的時候,她同上君提起過的,沒想到上君還記得。
「呀,陛下還送你書啊,刮~目相看!」漣恆浮誇。
「是上君。」漣卿放下信箋,「上次在宮中見到上君,聊了好多古籍典冊,這些應當都是孤本的拓本,很珍貴。」
「行啊,那我也放心了。」漣恆眼眸一彎。
漣卿也笑著看他。
漣恆悠悠道,「天子冊封郡主,上君送了一箱古冊,嗯,恭喜,你與儲君無緣了,這是安撫。」
漣卿也悠悠道,「你怎麼沒安撫啊?」
漣恆:「……」
漣恆語塞,又道,「我又不需要,你才是姑娘家!」
漣卿笑開。
漣恆也笑起來,阿卿好,他才是最高興的那個。
稍許,漣宋回了府中。
「大哥!」「哥哥!」
漣宋上前,明顯心情很好,「都公主儀駕了,這些賞賜能配得上。」
漣卿笑開。
……
轉眼九月末十月初見了,爹娘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魏媽媽總說是去見朋友了,可見哪個朋友,魏媽媽也不知道。
一到十月,天氣陡然轉涼,也到了呵氣成霧的時候。
爹娘不在,大哥很忙,封地的事情都是大哥在打理,忙不過來的時候,二哥也會去幫忙。
忽然間,家中就只有漣卿一人。
雖然以前也是大哥在忙,二哥外出,但那時候爹娘都在,好像家中也沒那麼冷清,如今,就像只剩了她自己一個人。
她其實很不習慣……
她記得中秋宴的時候,爹娘不在家中,他們兄妹三人想爹娘了,但大哥淡聲道,終有一日,也要與爹娘分開的。
是啊,終有一日,她也要同爹娘分開。
會捨不得吧。
漣卿在書齋中翻書。
卓妍回京了,二哥怕她在家中悶壞,又開始到處請人幫忙買書,在加上早前上君送來的一大木箱的書,她有很多書可以看。
只是在一本書冊前駐足,這本書冊的名字很熟悉,她在燕韓的時候讀過。
當時書冊放得很高,她踮起腳尖都夠不上,陳修遠在她身後伸手,那種一眼的默契和眼神間的溫和,忽然讓她想念……
翻開書冊,書冊上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但燕韓的那本,被陳修遠寫滿了批註。
看著書冊的時候,好似他批註的字跡就在書冊一邊浮現,然後又消失不見,她才反應過來,剛才的是錯覺。
就似那個藏在心底的秘密,不能同人道起,也永遠不會同人道起……
漣卿攥緊指尖。
*
等到十月末十一月初,爹娘終於回了淮陽。
「爹!娘!」漣卿和漣恆、漣宋去城外接,遠遠看到馬車,就忍不住上前。
漣卿和漣恆是二月離京的,眼下都十一月了。
漣恆早前還去過白芷學院,半年多才回家一次,但漣卿不同,從未離開爹娘這麼久過。
漣商河和陶凝織都分別與漣卿相擁。
陶凝織說,「高了。」
漣商河說,「怎麼瘦了?」
「爹,娘!我呢?」漣恆往爹娘跟前竄,但被漣商河扒一邊去,「卿卿啊,爹爹想你了!」
漣恆:「……」
漣宋伸手拍拍漣恆肩膀,漣恆懊惱,偏心,偏心!
終於,時隔九個月,一家終於在一處吃了一段團圓飯。
有漣卿和漣恆在,嘰嘰喳喳說了好多去長風和燕韓路上的見聞,雖然兄妹兩人拌嘴的時候有,但要是一人一句說起雙簧的時候,巧舌生花,什麼都能描繪得繪聲繪色。
整段吃飯的時間,都是笑聲。
這也是漣卿記憶中,最溫馨,嚮往,最不想抹去的記憶……
最想回到的時候,也是最不願想來的夢。
……
「爹,娘……」漣卿額頭都是細汗。
何媽上前,「陛下。」
但漣卿還在夢裡沒醒,何媽原本是想叫醒她的,但她應當不願意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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