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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晌午的時候再出去,就說自己昏倒了,醒來就在這裡,出去之前,把我這身衣裳扔到倉房角落處。」
她頷首,輕聲道,「岑遠,你自己小心。」
「你也是。」他也輕聲。
「還有。」他想起同她說一聲,「如果回京路上聽到什麼事,都別怕。」
「嗯。」她不知道他說什麼,但她知曉眼下應當讓他安心。
「我走了,京中見。」他推開櫃門,輕巧的嘎吱一聲,她往後避開,他出了衣櫃。
衣櫃打開,她視線寬闊了,也能看清他的臉。
他沒回頭,她從縫隙處,遠遠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倉房外……
他真的冒險自己來了寒光寺。
——只有殿下信任我,我才知道殿下要什麼。什麼時候殿下真正信任我了,我就能幫到殿下……
——我知道要時間,不急。
漣卿看了看掌心,早前被他包紮好的一處,真的沒那麼疼了。
第012章 脫身
破曉,寒光寺上下仍在搜索東宮和刺客的下落。
東宮是儲君,東宮出事,西秦又要天翻地覆。
刺客刺殺上君失誤,棄箭而逃,眼下還沒有蹤跡;而同一時間東宮也失蹤,整個寒光寺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寒光寺中來來往往都是禁軍,陳修遠拉低了帽檐,混入禁軍的搜查隊伍中。
他眼下已經不擔心漣卿的安穩。
漣卿不會有事了,但『昏迷』的時間太長會引人懷疑,給她惹不必要的麻煩,晌午的時間正好。
漣卿昨日藥性上來時,都到了主動貼上他親近的程度,洛遠安在他自己禪房中的驅蚊香中添加的東西,有些份量,即便處理了,他也會趨利避害。
洛遠安只會引導太醫看漣卿的傷勢,不會細查;他更不會希望天子細查,逼急了漣卿,將他牽涉出來。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漣卿都安穩了。
那他此行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陳修遠在禁軍中露面,很快,陳玉就上前同他會和。陳修遠跟在陳玉身側,往陳玉領的方向去。
陳玉一直留在禁軍里,知曉禁軍排查的途徑,也知曉搜索的線路,他將這些告訴陳修遠,陳修遠才能平安離開。
「昨日晌午到眼下,禁軍一共搜索了四輪,寺中排查了兩輪,眼下在搜前山,後山也安排了少量的人在搜查。但人手不夠,所以後山安全,郭維已經調了駐軍來山中,等人到了就會開始搜查後山,主上眼下就要走。」
陳玉說完,先塞了一張紙到他手中,「頭兒的位置畫紙上了,屬下留下來照看四小姐,確保四小姐安穩再離開。」
又塞了一枚令牌給他,「這是搜索後山的令牌,半個時辰一換,主上要快。另外,安全起見,屬下可能短時間無法回京,主上保重。」
「自己小心,安穩回來。」陳修遠接過轉身。
陳玉見他離開,也跟著轉身,身影繼續投入前山的巡查中,好似剛才的都是錯覺一般。
*
陳壁已經在指定的地方等候,眼看著馬上要過時辰了。
陳壁有些擔心。
這裡畢竟是西秦,主上若是被西秦扣下,那麻煩就不小了。
陳壁思緒間,聽到林木間有腳步聲傳來。
陳壁躲在岩石後,目光看向朝這處走來的那身禁軍戎裝,待得看清,陳壁才鬆了口上前,「主上。」
「走。」陳修遠知曉不能久待。
陳壁領路,一路沿著後山的小逕往下。
這處小徑是陳玉早前從出入寒光寺的夥計處打聽到的,隱蔽,搜起來也不容易。兩人沿著小徑走了些許,直至有流水聲傳來。撥開雜草,眼前是條河流,陳玉幾人早前已經躺過,確認過安全。
陳修遠和陳壁脫下禁軍鎧甲,跳下河中,沿著河流往下游去。這處開始,就等於徹底從寒光寺脫身了。
……
晚些時候,在從河流下游靠岸。
岸邊有栓好的馬匹,也有疊好的衣裳,兩人起身,一身都濕透。
陳修遠脫下濕漉漉的衣裳,露出好看的修頸弧度,也俯身拿了乾淨衣裳換上。
另一側,陳壁一面換衣服,一面感嘆,「陳玉他們幾人還在寺中,眼下寺中戒備森嚴,四小姐這處應當安穩了。等這幾日一過,確保四小姐平安,陳玉他們幾人也會走剛才的水路離開。」
「我知道了,今日要趕回京中,明日晨間應當就會有人查到東宮頭上。」陳修遠這處也穿戴好。
馬匹就栓在一側,陳壁解了韁繩,將馬牽了過來,「我昨日真害怕主上會殺了上君。」
陳修遠躍身上馬,「我是想殺了他的,但凡他不在西秦。他是華帝的人,要動手也是他們西秦自己動手,就算我要殺他,也只會借旁人的刀……」
陳翎才收拾完爛攤子,他若是在西秦生事,只會給燕韓添亂。早前他告訴陳翎半年回燕韓,眼下看,半年是回不去了。
陳修遠皺眉,「淮陽郡王府那處有消息傳回來嗎?」
陳壁也躍身上馬,「還不曾。」
陳修遠牽了牽韁繩,叮囑道,「緩兩日,這兩日在風口浪尖上,別讓人看出端倪。」
陳壁會意,「是。」
打馬之前,陳修遠又忽然問起,「何媽是不是在西秦京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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