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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倒忘了同他說一聲。
他眼下自己循著來了。
陳修遠駐足,眼見著馬蹄飛馳往這處來,也在近前停下,然後馬背上的宋佑嘉躍身下馬,陳淼上前,替他牽起韁繩,宋佑嘉則快速上前,「六叔!你今日離京怎麼都不同我說一聲。」
「那你不是還來了?」
宋佑嘉:「……」
宋佑嘉輕咳,「我那是,剛好在城門處值守的禁軍里有個朋友,說見到太傅的馬車出城了,我就來了。」
「嗯,你在何處都有朋友。」
陳修遠說完,宋佑嘉不由撓了撓頭。
「我走了,記得,在京中好好同張大儒一道念書,等我回來,要考你的。」陳修遠提醒。
聽到要好好念書,還要考他,宋佑嘉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陳修遠又道,「如果有時間,就抽空入宮見見陛下;如果陛下忙,不見你,就同陛下說,我讓你入宮的。」
宋佑嘉又不是真傻,早前在東宮,他多多少少都能看出些許端倪來,眼下,周遭沒有旁人,宋佑嘉湊近,「六叔,你同殿下到哪一步了?」
話音剛落,頭上一陣劇痛!
是有人又錘了他的頭。
他眼淚都疼出來,「疼疼疼!」
陳修遠已經上了馬車,簾櫳後留下了清淡的一句,「小孩子打聽些奇奇怪怪的做什麼?」
宋佑嘉無語。
但眼見著馬車緩緩駛離京郊十里亭,宋佑嘉又有些捨不得。
六叔應當是回燕韓了……
西秦到燕韓之間往來需要時間,不知何時才回來。
眼見馬車快要駛離眼帘盡頭,宋佑嘉又使勁兒招了招手,即便對方看不見,宋佑嘉還是虔誠……
從小時候起,他就最喜歡六叔了!
也很久沒同六叔一道這麼長時候了。
*
等大監回瑞和殿已經是晌午過後許久,漣卿已經更衣,在殿中的西暖閣內看著奏摺。
「陛下,太傅離京了。」
大監說完,漣卿指尖明顯頓了頓,而後才淡聲,「朕知道了,出去吧。」
大監會意照做。
晚些,何媽來了暖閣中,給她呈上熬好的蓮子羹。
「何媽。」漣卿喚住她。
何媽會意停下,「陛下有事喚老奴。」
漣卿一面看他,一面舀了舀調羹,卻明顯心不在焉,最後道,「何媽,我有些不習慣……」
他才剛走不到半日。
無論是這宮中也好,寢殿也好,哪怕就是西暖閣這樣的小地方,都讓她覺得空曠。
就似,少了些什麼……
很重要的什麼。
何媽寬慰道,「太傅應當也捨不得。」
漣卿抬眸看她,耳後微紅。
何媽繼續道,「老奴同陛下說說太傅小時候的事吧。」
嗯?漣卿這倒沒想到,但是,陳修遠一直清冷高傲,他小時候的事情肯定很有趣。
漣卿來了興趣。
何媽上前,娓娓道來,「太傅怕狗。」
怕,怕狗?
漣卿好似想起,她好像真的沒見過陳修遠同狗在一處。
何媽又道,「小時候,被狗逼到落水過。」
不知為何,想到這個場景,漣卿就莫名笑起來,好似早前分別的陰霾,也一點點在陳修遠恐狗的滑稽念頭裡慢慢起來。
……
一連數日,早朝,瑞和殿,寢殿,近乎三點一線。
即便陳修遠走,漣卿也一日都沒有鬆懈過。
忙些,充實些更好。
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忙起來就沒有時間想他了。
但『沒想好』還在,心中就似多了一個寄託。
『沒想好』也照舊做它的宮廷御貓的,每日在宮中各處來回跑著,累壞了一眾侍衛,內侍和宮女。
但入夜,都會乖乖得回到寢殿,趴在她床頭入睡。
就這樣,日復一日,太陽東升西落,很快,日頭就從十一月初到了十月中旬。
一路上快馬加鞭,沿路都有人在更換馬匹。
就這樣,陳修遠才能趕在十一月下旬抵達浣城。浣城是西秦與燕韓的交接,過了浣城,就是燕韓地界。
陳淼幾人都很激動。
陳修遠果然也在浣城見到卓逸。
「世子有事尋我?」陳修遠禮貌問起。
卓逸慢慢抬眸看向他,清冷的聲音道,「陳修遠,我等你很久了。」
陳修遠四兩撥千斤,「朝中有些棘手的事情要處理,祭天大典返京後,確實一日都未閒著……」
卓逸耐心聽完,仍舊冰山一般,臉上沒有表情。
陳修遠:「……」
陳修遠忽然覺得方才的那些話,對方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怎麼聽;而此時,卓逸卻又淡聲道起,「我是說,我等你很久了。」
忽然間,陳修遠停下臉上笑意。
不對,卓逸話中有話。
而卓逸也繼續上前,沉聲道,「漣卿說過,你一定會來西秦尋她,我還不信,直到你來。」
陳修遠皺眉,腦海中飛快轉動著。
卓逸說的這一句,超出了他早前的意料,好像有些沿著他未曾想過的方向發展去。
「你早前認識我?」陳修遠探究看他。
卓逸卻道,「不認識。」
陳修遠:「……」
他能直呼他的名字,斬釘截鐵,但卻不認識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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