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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度心中雖然怕,但還是遲疑,不敢留東宮同信良君一處。
「你耳朵聾嗎?」信良君明顯惱意,
柯度嚇得一哆嗦。
漣卿溫聲,「退開吧,我同信良君說會兒話,這裡是宮中,沒什麼好擔心的。」
柯度看了她一眼,見她頷首,柯度退開,但沒敢退太遠。
信良君握著手中的玉佩上前,聲音裡帶著不悅,凌聲道,「漣卿,我勸你最好把背地裡的心思收起來,狐狸尾巴也夾緊了,只要天子還在,你就未必能坐得穩儲君這個位置。」
即便有心理準備,漣卿還是被他一身煞氣正面衝撞上,漣卿攥緊掌心,心頭砰砰跳著,但是語氣儘量平常,「我背地裡什麼心思?」
「你心知肚明。」信良君壓低了聲音,「別拿什麼失憶做文章,漣卿,我告訴你,我不是天子,也不是上君,但我記得清楚,當初挑選儲君的時候,你在所有人里是最急功近利的一個,雖然我不知道天子為什麼選你,但你既然坐了這個位置,就小心坐穩了,還是剛才的話,你要是背地裡做任何事情,我一定不放過你。」
急功近利……
漣卿想起卓妍早前說的話。
——你當時還同我說,你不想當儲君,天子一定不會把儲君之位給急功近利的人,所以覲見天子的時候,別人都在想方設法圍著在天子跟前謙虛,恭敬,誠懇,謹慎,你張口便叫了一聲姑母,特意讓天子覺得你別有用心,儘快出局。
漣卿似是有些將信良君的話對上了。
「早前的事我不記得了,聽不懂信良君在說什麼。」漣卿淡聲。
信良君壓著心頭怒意,「我管你聽不聽懂,漣卿,你記著,你要是真在背後動手腳,我一定讓你後悔做這個東宮。」
信良君說完,掌心用力。
漣卿驚訝目光中,他將那枚玉佩捏碎。
漣卿沒說話了。
「我會一直盯著你,不信你試試看!」信良君湊近,「在我這裡,捏死你,同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一個軍中統帥的壓力全然不隱藏的時候,漣卿攥緊掌心,0額頭還是嚇出了冷汗,這種煞氣和威壓讓人無從遁形,信良君也沒動彈,繼續怒目看她。
漣卿屏息。
這正是這個時候,身後的一聲傳來,「殿下!」
漣卿聽出是賀之同的聲音。
信良君也抬眸看向正快步上前的賀之同,信良君眼中的煞氣賀之同看在眼裡,還是上線,「微臣見過殿下,信良君。」
不待旁人開口,賀之同繼續道,「殿下,秋調一事,徐老大人還有未盡之處,讓下官來尋殿下,不知殿下眼下是否方便,容微臣單獨稟明?」
賀之同說完,躬身拱手。
信良君狠狠看了漣卿一眼,而後轉身,似一陣風般。
等信良君走遠,漣卿與賀之同才都鬆了一口氣,不止漣卿,就連賀之同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對方是信良君……
漣卿看他,「你怎麼來了?」
賀之同嘆道,「今日隨徐老大人一道早朝,就見信良君對殿下不善。剛才下朝,見殿下同信良君一處,怕起衝突,就尾隨了過來……徐老大人沒有話要捎給殿下,秋調之事是下官胡謅的。」
他是見機行事,不得已而已。
漣卿輕聲,「你不是怕他嗎?」
賀之同奈何,「也不能視而不見,信良君真不是吃素的,否則羌亞那麼難啃的骨頭,也不會讓信良君去……既然殿下無事,微臣先行一步。」
賀之同再次朝她拱手,而後轉身。
「賀之同。」漣卿喚住。
賀之同轉身,「殿下有何吩咐。」
漣卿溫聲,「多謝了。」
賀之同瞪圓了眼睛,詫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經過中間這一出的插曲,信良君應當已經差不多先到天子寢殿了。天子跟前,信良君不會輕易造次。
大監領漣卿入內的時候,信良君正在天子跟前說話。
「姑母。」漣卿上前。
漣韻輕嗯一聲。
信良君看向漣卿的目光里依舊沒有善意,但天子在,多少收斂。
「今日沒有秋調的事?」漣韻問起。
漣卿應聲,「嗯,初案已經定下,吏部的人已經分頭準備,往後,大約都是兩到三日會碰頭一次,今日不用去政事堂,明日會在政事堂看秋調調整的復稿進展。上次的時候,老師也在,說沒有太大的問題。」
漣韻點頭,「那就好。」
「阿卿,來。」漣韻示意她上前坐。
漣卿從善如流。
漣卿在龍塌邊落座,信良君站在稍遠處,漣韻看向她,「朕正好有事要同你說,再隔幾日就是國子監論道,屆時國子監的學生,國中大儒都會齊聚京中。這次聽崔祭酒說,還是會放在京郊鳴山書院。朕是想明日秋調之事一過,你先安心準備國子監論道之事,可以先去鳴山書院,多同這一批論道的學生一處,可在學生心中樹立威望,也能提前在國子監中多走動,熟悉論道議程,免得當日慌亂,再者,就是提前看看其中的好苗子,在論道時多提點。」
「漣卿明白了。」
漣韻欣慰點頭,又道,「太傅的傷勢若是大致恢復,能夠舟車勞頓,最好讓太傅同你一道,他是羅老大人的關門弟子,也是國中名士,有他在,國子監的這幫學生更好拿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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