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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當即又要惱,劉凝予臉色都掛不住。
定遠侯放下酒杯,不再搭理永昌侯。
而眼下這樣焦灼的場景,最著急的其實是姜連山。姜家上次已經錯失了一次機會,這次不能再丟一次。
司徒平和永昌侯已經開了頭了,那他也不算突兀。
眼下永昌侯才同上君不快,是最好的時機。
姜連山起身,「陛下,此次入京,奉老爺子之命向天子問候,老爺子也叮囑了示意,讓連山替姜容求娶東宮,願侍奉東宮左右。」
姜連山此話一處,殿中紛紛譁然,而後議論聲紛紛。
終於,是有人點破了。
雖然早前都沒想過是姜家,永昌侯和宜安郡王都滯住,早前的不愉快都煙消雲散,這才是要事,姜家搶先了。
褚辨梁也看向褚石曉,褚石曉握拳輕咳。
剛開始的時候漣卿還緊張,聽到旁人稍稍將話題帶到此處就會心神不寧,但仿佛經過剛才,也沒那麼擔心了。
譬如當下姜連山起身,替姜容求親,漣卿也未慌亂,也想起昨日見姜容的場景。
姜容是不願意的,昨晚應當也同姜連山再商議過了,姜連山沒有同意,所以才有了眼下這一幕。
姜連山剛說完,天子還未開口,姜容也起身,恭敬拱手,「陛下,姜容不願意。」
頓時,殿中的譁然聲四起,比剛才更甚。
「你!」姜連山臉色都綠了。
姜容又朝殿上拱手,恭敬道,「陛下,殿下高潔若皎皎明月,鳴山書院國子監論道姜容有幸目睹,也與殿下相談甚歡。但姜容亦有姜容所求,姜家祖上乃書香門第,姜容想將畢生用於致學,願領略各地山川河嶽,去到各地交流辯論,聽各地大儒講學,此乃姜容從小志向,也為此一直孜孜不倦,未曾停下腳步。所以,姜容不會在一處久留,也不宜在殿下跟前侍奉。」
「你!姜容!」姜連山惱了!
姜容是他侄子,若是他兒子,他早就!
他怎麼都沒想到,姜容是真會如此行事。
「望陛下,殿下明鑑。」姜容掀起衣擺,朝著殿上跪下。
嚯,殿中已經不是譁然,這就是心意已決啊,這姜連山此時怕是尷尬到極致了吧!
永昌侯和宜安郡王剛才還覺得被姜連山搶占了先機,當下見姜連山一臉尷尬,掛不住,被自己侄子坑的模樣,又忽然有了看好戲的心態。
褚辨梁也看向自己兒子。
褚石曉輕聲道,「我覺得,姜容還是有幾分骨氣的……」
褚辨梁頭疼。
劉凝予見自己父親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不敢吱聲,但很快父親就轉眸看他,「你要是敢如此,我打斷你的腿,剝了你的皮,你試試!」
劉凝予果斷搖頭,不試不試。
姜家在殿中,仿若一場鬧劇。
宋佑嘉湊近,「哇塞,這次姜家可丟人丟大了,日後怕是都不敢隨意入京了。」
岑遠未置可否,姜容的事,漣卿之前就告訴過他,但他沒想到姜容這麼果決。
姜家百年世家,這麼一鬧,日後就算能,也很難在朝中立足。
姜容就算再不懂事,也輕易不會做這種事。
姜家內部一定有紛爭。
姜連山雖然是家主,但執意將姜家從書香門第,閒散世家往朝中的實權推,未必就讓姜家家中所有人信服。
姜容人很聰明。
博覽群書,一心向學,又怎麼會不知道分輕重?
他是特意的,卻讓旁人覺得他恃才傲物,年少衝動,這個人日後若是致學,怕是會集大成,若是從政,前途同樣不可限量。
岑遠收回目光。
漣卿看向天子示意,天子頷首。
殿中的議論聲中,漣卿開口,「鳴山書院時,有幸與姜公子探討,深覺差距,望日後更上一層,孤也藉以自勉。」
殿中也跟著安靜下來,都沒想過東宮會回應,而且東宮的回應也巋然大氣,並未拘於情愛之事,或是找回顏面,而是祝好,自勉,遠非閨閣女子應有的眼界與氣度。
再加上姜容也提前早前國子監論道一事,殿中忽然回過神來,方才東宮臨政和大婚之事爭執得如此厲害,東宮都一直未開口,旁人也好似覺得東宮不開口是應該的,但真正等東宮開口,又覺得,早前東宮不是不能開口,而是不想,只是看著聽著罷了。
當下,姜容拱手,「多謝殿下,願陛下萬壽無疆。」
姜容叩首。
待得起身,又朝殿上道,「姜容告退!」
「姜容!你!你給我回來!」姜連山都不是臉色掛不住,是旁人都發現,姜容根本不聽他的。
無論這次姜容如何收場,但姜連山這個家主之位,無論是無論如何都坐不住了。
姜容要走,姜連山沒有辦法,但他也不好走,只能重新坐回位置上,面紅耳赤看著姜容的身影遠去。
宋佑嘉湊近岑遠身側,「嘶,六叔,這姜容有脾氣啊,不怕回去挨揍啊!」
他時常挨揍,所以想的大都是挨揍的問題。
岑遠沒搭理他。
他繼續感嘆,「這就是藝高人膽大,自己有學問,所以不怕回去挨揍。」
岑遠:「……」
「你的觀點倒是新奇。」岑遠無語。
宋佑嘉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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