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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做穩妥,雖然未必她就不敢拿主意,但陳修遠在她耳邊念叨最多的就是厚積薄發,韜光養晦。
早朝結束,百官躬身拱手,送東宮離開殿中。
東宮儀駕離開,百官也陸續走出大殿。
陳修遠原本是要等漣卿的,柯度快步攆上,「太傅。」
「怎麼了?」陳修遠知曉柯度來,是替漣卿傳話的。
「太傅,殿下讓告訴太傅一聲,今日先別等她。晨間的時候,殿下原本是要去寢殿見天子之後再去早朝的。但去的時候,天子疲倦未醒,殿下等了些時候,寢殿又傳了太醫給天子診治,殿下又等了很久,太醫還在,陛下便讓大監同殿下先來殿中早朝,等早朝結束再去見她。」
柯度說完,陳修遠些許意外,他是沒想到漣卿還未見到天子,因為昨日是天子讓漣卿這個時辰入宮的,那就是天子也沒料得這個時候需要太醫診治,他猜天子應當很不好。
但今日,天子是一定要見漣卿的。
「我知道了,柯度,替我同殿下說聲,我稍後有些事,先要離宮一趟,晚些再回東宮。」
「是。」
等柯度離開,陳修遠身側有幾個官員經過,陳修遠剛好聽到私下議論著,「今日好像沒見到信良君,信良君沒來早朝?」
「生辰宴那日的場面,讓信良君怎麼出現啊?」
「信良君是離京了嗎?」
「哪能!就算要立即走,兵權交接也要時間,早前雖然是平遠王世子領了虎符,但流程總要走完。」
「也不知道信良君這次會不會被定遠侯府的事情牽涉。」
「……」
幾人的說話聲隨著腳步遠去,陳修遠也想起昨日殿中之事,他也沒看到信良君,但他大抵能猜到信良君去了何處。
轉身時,又恰好看到卓逸同魏相在一處駐足說話,陳修遠迎了上去,「魏相,世子。」
魏相和卓逸都停了下來,寒暄道,「太傅。」
「昨日晨間見世子受傷,眼下如何了?」陳修遠記得在殿中的時候,見到卓妍替卓逸包紮過傷口。
「勞太傅掛記,無事。」他性子偏冷,極容易讓人聽出拒人千里。
「魏相,太傅,卓逸告退。」卓逸雖然性子偏冷,但見岑遠上前,知曉他同魏相有話要說。
陳修遠與魏相併肩,兩人的官袍是一個顏色,走在一處也顯眼。
周遭不斷有官吏問候,兩人不時被打斷,但也繼續說著。
「太傅昨日見過天子了?」魏相問起。
「是。」魏相跟前,陳修遠未曾隱瞞。
魏相看了看他,繼續問道,「太傅怎麼不問旁的?」
陳修遠笑道,「沒什麼要問的。」
魏相捋了捋鬍鬚,笑眸看他,「太傅不好奇?」
陳修遠應道,「宮宴上的事,在宮宴之前,陛下應當都同魏相提起過,我想魏相很清楚;至於細節,問不問都過去了。」
魏相也會意笑了笑,「太傅什麼都知道。」
陳修遠輕聲道,「是陛下什麼都知道才對。昨日大殿上東宮與魏相都沒有說太多話,昨日之事,即便做得再周全,也會讓朝臣忌憚。忌憚是把雙刃劍,是好事,也是壞事。所以天子將這些都攬下,是希望在朝臣這處,東宮是一個嶄新的開始,而魏相又是朝中肱骨,東宮與魏相都不參與其中,也不會讓百官忌憚,天子的安排周全,也費了不少心思。」
被他一語道破,魏相駐足看他,「太傅。」
「魏相請說。」他也停下。
魏相雙手背在身後,一聲長嘆,「陛下為了這一日準備了很久,是一心想替東宮掃清障礙。如今,幾大世家的勢力陸續被拔.出,定遠侯府的餘孽也開始陸續清除,朝中看似是安穩了,但這些毒瘤拔出,總歸尚有頑疾,冰凍三尺也非一日之寒,陛下不得不提前做應對。」
陳修遠清楚,「陛下若是想動這些人,很早就可以動,能等到這個時候,應當是準備周全了,也有朝中的應對之策。」
魏相笑起來,「太傅通透。」
陳修遠也笑,「淺薄之見。」
魏相又道,「對了,太傅,東宮臨政了,太傅在朝中的職務也要抽空定下了,陛下讓老夫與太傅商議。」
陳修遠心底澄澈,「東宮年少,臨政既監國,不懂的尚多,壓力應當很大,朝中的職務可否暫緩?下官先專心教導殿下。」
「老夫也是此意。」魏相欣慰,「東宮身側有太傅在,老夫放心多了。」
「竭盡全力。」
魏相又提起,「殿下監國之後,有些事,便要從政事堂移至東宮,翰林院屆時也會有人往返,明日起,東宮怕是要熱鬧了。」
陳修遠會意,「下官會同東宮一處。」
魏相再次頷首,「兩月過後是祭天,祭天大典之前,太傅恐怕都要辛苦些,殿下最好在祭天大典前的這兩個月熟悉朝政。」
「好。」
兩人在中宮門處分開,各自上了馬車。
魏相往政事堂去。
陳修遠也上了馬車,陳壁還在應對歲之的事,駕車的人是陳淼,「太傅。」
「去西郊馬場。」陳修遠吩咐。
「哦!」陳淼應聲。
放下簾櫳,陳修遠在馬車中落座。
信良君應當在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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