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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正梯上的腳步聲傳來,眾人紛紛移目,定遠侯也看向正從正梯走上的人,目光微頓,漣卿和卓妍也跟著轉身。
待得看清這道秀頎挺拔的身影,卓妍如釋重負,慶幸道,「哥~」
卓逸輕嗯一聲,朝她和漣卿看來,臨到近處,駐足朝漣卿拱手,「殿下。」
漣卿頷首。
卓逸又朝定遠侯拱手,「卓逸見過定遠侯。」
卓逸是平遠王世子,平遠王府又同定遠侯府算是世交,卓逸在此處,反倒緩解了尷尬,「容伯伯。」
他開口喚了這聲容伯伯,定遠侯臉色也舒緩下來,「長這麼高了。」
卓逸道,「家父外出,還未來得及趕回,我送容伯伯回驛館吧。」
「有勞了。」
京中不會有人願意同平遠王府衝突。
「哥~」卓妍小聲。
卓逸叮囑道,「你同殿下一處,我同容伯伯說會兒話就來尋你們。」
漣卿和卓妍都聽得明白。
「殿下,告退。」卓逸朝漣卿拱手,定遠侯也只能照做。
看著卓逸同定遠侯一道離開的背影,周圍才紛紛鬆了口氣,平遠王世子來得太是時候。
也隨著卓逸同定遠侯的離開,掌柜繼續領著卓妍和漣卿兩人往雅間去。
路上,漣卿輕聲問起,「你哥怎麼來了?」
卓妍也一臉納悶模樣,「不知道呀,我們來蓮香樓也是臨時起意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從哪裡聽說了,一面用飯,一面等他吧。」
漣卿應好,腦海中還是方才定遠侯的眼神,氣場,還有藏在其中的不善;其實,朝中真正待她友善的也沒幾個……
漣卿想起岑遠的話:「殿下是半路殺出的儲君,殿下期盼旁人如何友善?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殿下想要做每個人都喜歡的人,很難。如果殿下想要人人都友善,大可將儲君之位讓出來。」
她詫異看他。
雖然他說得極端,但不無道理。
原本,人人都想拿捏她這個東宮,就算是友善,也大都虛善而已。
岑遠繼續道,「殿下覺得真將儲君之位讓出來,旁人就會待殿下友善嗎?」
他看她,「只要殿下從儲君的位置上下來,境地只會更尷尬,這原本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之事。殿下要記住一點,天子,從來就不是取悅旁人用的,天子要對江山社稷負責,那臣子,就要對天子負責;臣子可以取悅天子,但天子不可取悅臣子。殿下無需對旁人友善,也不需在意旁人是否友善。我說的,殿下可明白?」
彼時她朝岑遠頷首;眼下,漣卿駐足,轉身望向階梯下,定遠侯也正好回頭,目光與漣卿遇上,漣卿眼中的堅定沒有退讓,讓定遠侯不由皺了皺眉頭。
一側,卓逸的聲音打斷,「容伯伯,這趟遠道而來,可還習慣?」
「習慣,就是一轉眼時間過得太快,上次見你,還是你爺爺在的時候。」定遠侯目光看回卓逸。
兩人並肩出了蓮香樓,卓逸又道,「爺爺在時,時常提起容伯伯。」
剛好馬車上前,定遠侯道,「世子留步吧,送到這裡就好,替我向你爹代好。我來京中,忽然聽聞他抱恙,實屬不巧。」
卓逸淡聲,「都是早前戰場上留下的病根,眼下外出三兩月了,就我和妹妹在家中……」
定遠侯笑道,「不用送了,殿下還在等世子。」
卓逸拱手,算是默認,「容伯伯告辭。」
定遠侯頷首。
待得定遠侯上了馬車,卓逸目送馬車離開街巷處才折回蓮香樓中。
*
馬車內,定遠侯同心腹侍衛在一處。
「拜帖送到了?」定遠侯問起。
侍衛應道,「送到了,但太傅不在京中,外出了。」
「哦?」定遠侯意外。
侍衛繼續道,「今日晨間出發的,不知去了哪裡?」
「呵。」定遠侯輕嗤,「他是羅逢中的關門弟子,有些意思。」
侍衛聽明白了弦外之音,「侯爺是說,太傅是特意避開侯爺的?他猜到侯爺要造訪?」
定遠侯端起茶盞,似笑非笑,「他有可能沒猜到,但他要躲所有人;還有可能,他極其聰明,猜到了,所以躲著我。」
侍衛皺眉,「他同侯爺沒交集。」
定遠侯放下茶盞,「我說過,這次唯一的紕漏,就是鳴山回來的第二日,只有我一人入京。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條。他要是能猜出其中蛛絲馬跡,這個人就不止是厲害。」
侍衛沉聲,「侯爺,要不,我去殺了他,一了百了?」
「不用。」定遠侯淡聲,「你上次不是試探過他了嗎?他避開了嗎?」
侍衛想起,「這倒是沒有,就是左肩被我刺傷了。」
定遠侯指尖輕敲桌沿,「這個人有些意思,先不要殺他,我先想看看。」
「是。」侍衛應聲。
*
京郊一處廢舊院落,陳壁推開門,「主上,到了。」
陳修遠入內,屋中置了太師椅,陳修遠落座。
而屋中還關著一個人,雙手被束上,也蒙著眼罩,口中塞著布條,聽到聲音,隔著布條叫了幾聲。
陳修遠看向陳壁,陳壁上前,解下他臉上的眼罩,取出口中的布條,對方明顯嚇倒,「你們什麼人!」
陳修遠幽幽道,「李大人早前不是一直在查我嗎?我自己來了,李大人想問什麼就直接問我吧,也不用來回折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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