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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遠皺眉,「他做什麼去了?」
陳壁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信良君身邊的人多,我們的人在這裡身份敏感,還不像跟著崔平周,若是貿然接近信良君,怕是要捅婁子,但信良君下山前,臉色明顯很難看。」
陳壁補充,「對,比那天晚上見到主上時,還要再難看些。」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先告訴我?」陳修遠蹙眉。
陳壁環臂輕嘆,「這不是主上在東宮那處,還有劉凝予在的時候嗎?」
陳修遠沒說話了,目光落在一處出神許久才抬頭,「去找人打聽下,外地的諸侯,世家和封疆大吏里,誰是今日入京的?再看看這些人里,誰今晚來了鳴山書院?」
陳壁眼前一亮,「主上的意思是?」
陳修遠沉聲道,「他是去見人的,而且,一定是他不想見的人。」
*
鳴山山腳下的隱秘處,信良君駐足等了很久,身後的副將沒有一道跟來,他看著黑夜中出神。
忽然,身後腳步聲想起。
信良君順著腳步聲轉身,目光中並不友善。
而定遠侯取下黑衣斗篷,淡淡喚了聲,「蘭亭。」
第038章 耀眼
夜幕降下,周圍都漆黑不見天日。
信良君一身戎裝,隻身一人,副將在很遠處,沒有上前,也看不到這處是誰。
而定遠侯身披斗篷,身後近處跟著的侍衛,臉上一道傷疤,鷹目銳利,手中握著火把,替定遠侯照亮。
信良君瞥了他一眼,而後看向定遠侯,面若冰山,「我同定遠侯算不上熟絡,大可不必直呼我名字。」
定遠侯也看向他,臉色由方才的略有期盼和驚喜,慢慢平靜下來,只剩一雙深邃幽遠的眼睛好似將他看穿。
他沒有怒意,但也沉聲,「那信良君想讓老夫如何稱呼?」
信良君移開目光,「定遠侯有話就直說吧,我有要務在,不便離開太久,定遠侯應當也不想讓人看見我們在一處,既然你我都有不便,長話短說吧。」
信良君語氣都是疏遠,定遠侯身後的刀疤侍衛已經有些蘊意,定遠侯卻輕嘆,「老夫就是許久沒見過信良君了,正好入京,先來看看信良君。」
「那定遠侯看過了,可以回京了,敘舊更不必了。」信良君言罷轉身。
「信良君。」定遠侯出聲,黝黑夜色中,手中的火把映出目光如炬,也是梟雄之姿,「天子久病,適時取之。」
信良君原本只是駐足,沒有轉身的,眼下,皺眉轉身,凌目看他,「你試試。」
定遠侯身後的侍衛握緊火把,因為對方的冒犯,明顯怒意,定遠侯伸手,他才斂了怒意。
信良君又看了定遠侯一眼,而後轉身,什麼都沒再說。
*
宮中,歲之快步上前到洛遠安身側。
洛遠安還是在清淨苑中看書,身側並無旁人,洛遠安一面看書,一面淡聲問起,「沒衝突嗎?」
歲之輕聲,「一直沒有。」
洛遠安目光凝在書頁上某處,沒有再移開,腦海里都在想信良君的事。
不應當……
他是有些不信,信良君會不與東宮衝突,但這話出自歲之之口,不太有疑義。
「摩擦都沒有?」他又問了聲。
歲之如實道,「聽鳴山那邊的消息,信良君一直對東宮敬而遠之,幾乎都不怎麼照面,也離得遠,所以基本沒有摩擦。」
洛遠安很少這般皺眉。
他不是不信,是根本不信。
去鳴山之前,東宮還在宮中同信良君遇上過,也衝突過,也被信良君嚇得不輕。
不應該,才這麼短的時間,就去了趟鳴山……
「定遠侯呢?」洛遠安又問起另一處。
歲之應道,「定遠侯原本該今日入京的,但聽說一路水土不服,請了大夫來看,所以路上耽誤了,暫時還未入京,怕是要明日。」
洛遠安噤聲稍許,而後才道,「我知道了。」
歲之拱手退開。
洛遠安緩緩放下手中書冊,老狐狸要入京了……
*
翌日晨間,陳修遠洗漱更衣完,陳壁已經在外閣間中等候了。
「主上。」陳壁拱手。
陳修遠低聲,「昨晚誰來了?」
陳壁瞪圓了眼,「沒人來。」
陳修遠握筷子的手頓了頓,抬眸看他,沒人來?
陳壁點頭,「從昨晚到眼下,沒有來鳴山書院。」
陳壁的話倒是讓陳修遠意外,但陳壁也知道,他再意外,也不會意外到哪裡去。
果真,陳修遠繼續伸筷子夾菜,好像在說,沒來就算了。
陳壁頭疼。
陳修遠卻問起,「信良君嗯?」
陳壁應道,「回書院了,聽人說,在書院中憋壞了,去前山中轉了轉,散了散心就回來了。」
陳修遠繼續平靜開口,「什麼時候的事?」
「沒多久。」陳壁想了想,「好像就夠一趟上下山的時間,可能真的是去散心去了。」
「不會。」陳修遠輕聲篤定。
陳壁看他。
他伸手端著碗,優雅而從容,「他有事想隱瞞,而且見他的人也很聰明,已經連夜回京了。」
陳壁:「……」
陳壁反應過來,「我明白了,那我讓人去打聽昨晚至今晨抵京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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