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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同一臉苦大仇深,「殿下,你說吧。」
漣卿滿意放下冊子,「信良君入京了。」
屁話,他當然知道信良君入京了。
等等?
怎麼好端端的忽然提起信良君?
該不會……
賀之同瞪大眼睛看她,漣卿湊近,「找人幫我盯著他,他每一日的舉動我都要知道。」
賀之同臉色一變,「不成!殿下,這事兒真超格了!信良君那人不好惹,他急起來真殺人的!」
漣卿也道,「我知道不簡單,若是簡單,我還要找你嗎?殺你不用牛刀,當然要在這種事情上用。」
賀之同真鬧心了,「殿下,信良君知道了是真要人命的!不是開玩笑的,他一直脾氣不好,殺羌亞人都不眨眼的!」
漣卿平靜道,「那行,你收拾行李,準備去巒城。」
漣卿喚了聲,「停車。」
馬車停下,賀之同:「……」
「下車吧,賀大人。」漣卿看他。
賀之同想想信良君走路都自帶煞氣的模樣,不得不起身,只是臨到要下馬車的時候,還是轉身,輕嘆,「殿下盯他做什麼?」
漣卿應道,「不都說,他回京,頭一個該害怕的人是我嗎?我這是怕了呀!」
賀之同渾身上下都在頭疼,最後無奈道,「我找人盯信良君,但殿下,這事兒等於把腦袋懸在信良君劍上,就一次,日後別說去巒城,就是殺了我也不去。」
「那記得,每日要有消息送來。」漣卿托腮看他。
賀之同下了馬,等東宮的馬車緩緩駛離,賀之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明明都失憶了,怎麼還會想到找他。
但凡換一個人,他都不用同信良君對上。
這次真要命了。
*
漣卿入宮的時候,剛好見大監領著信良君離宮,有旁的官吏先同信良君遇上,同信良君說話時,都在打顫。
她看到信良君,不用旁人也說,也能從一身傲氣和煞氣知曉他就是信良君。
信良君也餘光瞥到她,很快,凌目看過來。
這種來自軍中的壓迫感,還有眼神中的凜冽都讓人隔得再遠也不寒而慄。
這種寒意與明日裡道貌岸然,卻在黑暗中伺機吐著信子的毒蛇不同;就似一隻極其危險的獅子,獵豹,隨時準備撕碎獵物。
漣卿避開目光,低眸垂下,「信良君。」
他明顯看她的眼神就沒有善意。
「讓開!」他的聲音里都帶了很重的敵意。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女子也是……
漣卿讓開。
身側一陣風走過,漣卿也沒有轉頭看他,人貴有自知之明,她不會天真到同信良君和解,漣卿轉身向天子寢殿去。
身後,信良君駐足,回頭看她。
信良君皺緊眉頭,失憶了……
*
「見到蘭亭了?」漣韻問起。
「嗯。」漣卿應聲。
「他沒為難你吧?」
漣卿搖頭,如實道,「沒有,就是有些凶。」
漣韻笑起來,「他是軍中久了,改不過來,秋調的事旁聽得如何?」
漣卿應道,「學了很多,也聽熟了不少名字,大都是地方官,雖然沒有見過,但像是熟悉了。」
漣韻頷首,「秋調的事要一直到七月末結束,你跟著徐宗申好好看看。」
「是。」
「對了,朕找你來,還有件事。」漣韻看向她,「惠嬤嬤不在了,你身邊需要人照顧。原本,朕是想讓上君在宮中再選合適保靠的人,但朕也瞧了兩日,有顧慮。正好昨日同魏相說起的時候,魏相提到他家中有個老僕,妥帖,也靠譜,魏家是西秦國中百年世家,更早事前也出過皇后,家中的老僕,世家底蘊有,不輸宮中的嬤嬤。魏相是關心你,所以才連避嫌都未有,朕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妥,看你的意思。」
——魏相會說是他府中的老人,天子比信任我更信任魏相,此事若是順利,不用擔心宮中再放旁的人來了。
岑遠真的是算無遺策。
漣卿心中輕嘆,口中應道,「我聽姑母的。」
漣韻頷首,「在宮中待久了,人會少些靈氣,換換人也好。魏相身邊的人總是穩妥,朕也放心。那就讓人明日去東宮,在你臨政前,這些後顧之憂都解決了最好。」
「多謝姑母。」
漣韻眸間已有疲憊之色,今日見了信良君很久,是有些沒精神了,還提起精神同他道,「你身邊貼身伺候的宮人,你自己拿主意,該換的就換掉。」
「我明白了。」
漣韻又抬眸看仔細看了看她,一張年少明艷的臉。漣韻心中感觸,輕嘆一聲,又道,「等你臨政,朕會讓大監跟著你。」
漣卿詫異看她,「姑母?」
大監是侍奉天子的。
漣韻笑道,「朕還有多少時間?」
漣卿語塞,「陛下萬歲。」
漣韻笑,「我也想,但沒有誰能萬歲。」
漣卿沒吱聲了。
漣韻朝她道,「別同蘭亭衝突上,他只是脾氣直,也不要相信旁的流言。如果他有犯渾的時候,來告訴朕。」
「好。」
「去吧,朕今日乏了,早些歇下。」
等漣卿起身,漣韻又道,「想起些早前的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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