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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卿心中愕然,看向漣韻時,還是一臉茫然得搖頭。
漣韻沒說旁的了。
*
等回了東宮,換下朝服,沐浴的時候,漣卿還在想天子剛才問她的話。
——想起些早前的事了嗎?
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而且,是她正好想起些許的時候。
漣卿心中微滯。
「殿下。」宮女送了稍後的衣裳來,就放在屏風後,她才想起她今日一直在出神,在浴池中泡了太久。
等起身,準備更衣,指尖觸到衣裳的時候,又略微遲疑,輕聲道,「那身藕荷色的衣裳呢,前日穿的?」
「奴婢去拿。」宮女應聲。
殿下很少在意過這些,今日忽然要換衣裳,宮女不敢大意。
漣卿是想起在湖心亭的時候,她穿得那件衣裳,岑遠看了她很久,後來也偷偷看了她幾次。
他好像很喜歡……
更衣完,從後殿出來,漣卿看了看那幅珍珠耳墜,早前總是旁人拿什麼,她帶什麼,這次,順手將珍珠耳墜放到一側,在耳墜盒子裡挑了那對小錦鯉的耳線,對著銅鏡帶上。
同藕荷色的抹胸襦裙很搭,也多了幾分俏皮。
臨走前,又折回妝奩,含了含唇脂,不是濃稠艷麗的那種,而似春光明媚。
……
等到書齋門口,陳壁眨了眨眼,「殿,殿下。」
他險些喚聲四小姐了。
「太傅呢?」
陳壁應道,「在書齋等殿下了。」
「好。」她雙手背在身後入內,門口同書齋外閣間處隔了屏風,屏風後隱約能看到岑遠的身影站在桌案前,應當是在寫字。
聽到腳步聲,他轉眸看她。
她也從屏風後繞出來,雙手背在身後,一身藕荷色的抹胸襦裙,披著皓白色的輕紗,顏若舜華,唇若蔻丹,是特意打扮過了。
他斂了眸間傾慕。
她上前,「在寫字?」
無論是衣裳,裝扮,聲音,還是語態,都同早前在燕韓時一樣,他輕嗯一聲,儘量不露出旁的神色。
「左手?」她微訝。
「十餘日了,能握筆了,太醫讓動一動,恢復得快。」他如實道。
她更近前了些,「你是一直用左手,還是特意為了恢復練得左手。」
她離得近,她身上是他熟悉的氣息。
他淡淡垂眸,「早前刻意練過,可以讓腦子更靈活些。」
「是嗎?」她沒聽過。
他眸間微斂,聲音里儘量藏了情緒,「要試試嗎?」
「好。」
左手和右手握筆的姿勢還不同,他示範,然後她上前照做,但好像第一次用左手,如何都有些不習慣。
「這樣。」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調整著。
因為他在身後,所以姿勢多少有些曖昧,但又不全然算親近,就是介於親近與不親近之間,怎麼說都不為過。
她轉眸看他,見他心無旁騖。她也收回目光,但心中砰砰跳著,似小鹿亂撞著。
「試試。」他的聲音就在耳畔,他鬢間的幾縷青絲剛好拂過她脖頸。
她心猿意馬,也不知下筆寫了什麼,等回過神來,見他唇畔噙著笑意。
她低頭,見她剛才寫了『岑遠』兩個字?
漣卿:「……」
「好看。」他輕笑。
是,是嗎?可她剛才那兩個字是隨意寫的,還是左手寫的,怎麼都有些東倒西歪,怎麼會好看?
「這樣寫。」他握著她的手,手把手寫著。
因為是手把手寫,所以左手握著她的手,右手撐在桌前前,這個姿勢要比剛才曖昧太多。她耳後很快紅了,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每一聲呼吸聲都落在她心底。
「會了嗎?」
她輕嗯一聲。
「再寫一次我看看。」
她重新寫了『岑遠』兩個字,確實要比早前的工整舒服多了,他起身,「上課吧。」
「哦。」她也放下筆。
他先往屏風前的案幾處去,聲音自拂袖時傳來,「我是說,耳墜好看。」
作者有話說:
岑.口是心非.大卜.太傅:你好看
第027章 晚安
耳墜好看……
漣卿目露詫異,岑遠好像是第一次同她說這種話。她目光落在他背影上,他已經去了屏風後的案幾處。
正襟危坐著,側顏透著清冷禁.欲,又恢復了早前模樣,好像剛才的曖昧都是錯覺一般。
他上課一向都認真,一絲不苟。
漣卿在案幾與他對坐。
「今日見過信良君了嗎?」岑遠問起。
忽然說起信良君,漣卿意外,「你知道?」
他平靜道,「全京城都知道。」
漣卿:「……」
「同我說說遇到信良君的場景。」無論是陳壁打聽到的,還是坊間傳聞的,都是旁人說的,不一定真實,都可能有偏頗,他要聽她說的,才能判斷信良君其人,而不是旁人口中的信良君。
只是提起信良君,漣卿眉頭明顯皺了皺,是不怎麼願意提的,但岑遠問起他,她還是如實道,「今日從政事堂旁聽完秋調後入宮,正好在天子寢殿外遇到信良君。我記不得早前的事了,所以也記得之前是不是同他照面過,或者見過。但第一次見他,覺得他目光凜冽,帶了不善和煞氣,我沒怎麼看他,他也只同我說了一句話,讓開,語氣很不耐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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