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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的苑落離得很近,她原本是想叫上岑遠一道來翠園這處聽時政討論的,但去的時候,苑中說太傅已經離開了。
原來他早早就到了,同崔祭酒一處。
漣卿沒有出聲。
翠園的時政探討再次開始,漣卿收回目光。
天子和岑遠都告訴過她,要在學生中樹立威信,也要在學生中尋找好的苗子,留為己用。
漣卿認真聽著。
*
遠處,崔平周和岑遠都看到東宮到了翠園,也見到東宮無論是雍容氣度,還是談吐間的泰然自若,的確都讓人驚喜。
崔平周嘆道,「自從太傅入京,殿下與早前大有不同,太傅不虧為名士,羅老大人的關門弟子。」
岑遠看了看他,特意道,「是殿下聰慧,我也是拋磚引玉。」
崔平周笑道,「太傅不過自謙,之前在早朝上,朝中上下皆有目共睹。」
岑遠淡淡笑了笑。
正好,見她目光也朝他看來,見他同崔祭酒在一處,沒有出聲,或旁的眼神,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重新認真聽著眼前的學生們探討時政。
「那太傅您先忙,老臣先去處理旁的事情,晚些再同太傅說話。」崔平周朝他拱手。
他頷首致意。
等崔平周離開,陳壁上前,「早前打探主上,打探得最的一個就是崔平周崔祭酒。」
陳修遠輕聲道,「哦,那找人盯緊他,狐狸尾巴就快露出來了。」
方才他同他說話,他就覺得不怎麼對。
陳壁悄聲道,「主上放心,陳淼盯著他呢。陳淼的名字里有三個水,崔平周崔祭酒字子炎,有兩個火。陳淼三個水,怎麼都沖了他的兩個火!我都算好了,主上,萬無一失。」
陳修遠看他:「……」
陳壁見他臉色不對。
陳修遠平靜看他,「你叫什麼?」
陳壁詫異,「陳壁啊。」
只是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對,他名字里有個壁字,壁是牆的意思,那不是給人添堵?
他明明日日都跟著主上。
陳壁嘴角抽了抽,逢迎道,「我剛才那是活躍氣氛,我還會口中噴火~」
陳修遠瞪了他一眼。
他趕緊恢復正常神色,惱火得自言自語道,「給你閒完了!」
陳修遠囑咐聲,「你去跟著阿卿。」
陳壁意外,「不是有郭將軍在嗎?」
「整個鳴山的守衛都是他在看,他不一定時時刻刻都在,難免有不在的時候,他的副將跟著,你也跟著,這裡同寒光寺沒什麼區別。寒光寺沒得逞的蠅營狗苟,鳴山書院還會再來,別嚇到她。」陳修遠說完,陳壁會意,「知道了。」
「讓陳穗和陳銘跟著我。」
「那陳楠呢?」陳壁看他。
「我安排了事情給他。」陳修遠說完,又吩咐了聲,「去吧。」
陳壁應好。
……
陳修遠轉身,剛想往翠園那處去,正好遇到信良君。
四目相視,信良君眼波橫掠,眼中都是不屑,從他身側走過,目中無人,也熟視無睹。
陳修遠並不介意,繼續往翠園那處去。
信良君原本是要離開的,腳下去忽然駐足,轉眸看向身後,岑遠這處,然後見漣卿也在人群中。
身側的副將上前,「今日有國子監的學生在翠園探討時政,東宮在。」
信良君眉頭微皺,想起昨日岑遠說起的話,又多看了漣卿一眼,沒有再轉身離開。
……
岑遠上前的時候,正有學子在發表自己的看法。
漣卿見他坐在人群後面,他也朝她點頭,示意她繼續,他就在這裡陪她。
有他在,漣卿心中似是都踏實了許多。
岑遠的注意力從漣卿這處轉到發言的學子身上,對方說到一半,剛到慷慨激昂的時候,「……所以,燕韓雖然才經歷譚王之亂,歷經動盪,但是珩帝要比先帝鐵腕得多,削減駐軍建紫衣衛,雖然駐軍的人數在減少,但是更穩固,而且是聽令於珩帝。削減駐軍的開支,又投入到了民生當中,諸如水利興建,運河開鑿。即便是譚王之亂這麼大的動盪,邊關也未亂,珩帝的治國之策是適合燕韓國中的。」
因為說起的是燕韓,漣卿下意識看向岑遠。
果真見岑遠在認真聽著,沒露聲色。
而這人說完,另一人也起身,討論的氛圍很好,也自由接道,「我贊同方才載元兄所說的珩帝治國之策,但也有不同看法。燕韓地理位置特殊,與諸國毗鄰,這是它的優勢,也是劣勢。優勢在於,可以憑藉特殊的地理位置,交東西,通南北,但劣勢同樣在於,它很可能會四面樹敵。諸位看,燕韓的北部有巴爾,巴爾一族好戰,隨時都可能與燕韓爆發衝突,尤其是寒冬;燕韓東部是蒼月,蒼月是上國,輕易不會窮兵黷武,但臨近諸國之間,局勢瞬息萬變,燕韓東臨蒼月,一旦生出摩擦,很難抵禦;往西,有我們西秦,兩國之間的關係微妙,也有摩擦在;西北有羌亞,西南有西戎,羌亞與西戎雖然不像巴爾,但也驍勇善戰,都曾與燕韓發生過衝突。所以,燕韓周圍虎狼環伺,燕韓的癥結在於如何遏制周圍,也讓自己免予被周遭遏制。臨近諸國中,燕韓面臨的局面,是最難的。」
這人說完,旁人有贊同的,也有不贊同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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