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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遠攏眉,「消息從哪裡的?西秦國中這麼多人都在打探漣恆的消息,旁人手中怎麼會沒有?」
陳壁輕嘆,「主上,旁人還真沒有,此事湊了巧,是陳竹在。」
「怎麼回事?」陳修遠輕聲。
「前幾日我同主上去了趟鳴山,趁此機會,我讓陳竹几人去周遭打探消息,陳竹在途中遇到一個老翁,老翁應當是將陳竹認成主上了。」陳壁看他。
「哪個老翁?」陳修遠眉頭還皺著。
「賣炭翁。」
賣炭翁?陳修遠好像真的想起什麼。
「不知主上還有沒有印象,聽陳竹說,那個老翁見到他,就應當將他認成主上了。聽意思上,主上在西秦那年冬天,同他遇到過,給了他銀子,當時漣恆公子還幫他拉過裝碳的車,所以他一直記在心裡,也認出人來了。陳竹不知此事真假,不好輕易判斷,所以謹慎起見,沒敢貿然。」
陳修遠雙手背在身後,在屋中踱步,「我想來了,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天寒地凍,我同永建一道,看見一個賣炭的老翁在雪中南行。你也知道漣恆的性子,路上遇到了,他說想起漣卿還病著,都去寺廟上香祈福了,就當做善事,給妹妹積福。就這樣,我給了老翁一筆銀子,他幫忙拉了碳車。」
「那難怪了!」陳壁感嘆,「那老翁應當是記住主上和漣恆公子了,所以遇到陳竹的時候,老翁將陳竹認成了主上,就同陳竹說,陳公子,您在太好了!」
陳修遠看他,他在太好?
陳壁繼續道,「當時陳竹也納悶,陳竹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怕說錯話,暴露了主上身份。但老翁同他說,就幾月前,他去胡江走親戚的時候,見到陶公子了。」
陶公子?
陳修遠恍然大悟,是,漣恆當時是說姓陶,因為漣恆的母親姓陶,所以他在淮陽之外,又不想頂著淮陽郡王府世子頭銜的時候,都會說自己姓陶。
遇見賣炭翁的那次也是……
「然後呢?」陳修遠繼續。
「老翁同陳竹說,他覺得陶公子是被人劫持了,當時就在江船上,看狀態不好,但是對方人不少,他也不知道找誰,有報過官,但官兵去的時候,人早就沒了,他也沒有旁的辦法,所以在遇到陳竹的時候,老翁既激動,又慶幸,就將此事告訴了陳竹。老翁雖然沒有跟上那行人,但找船老大打聽到了那群人行蹤,是從胡江乘船去嵐之山的。」
陳壁說完來龍去脈,又繼續,「所以,此事在西秦國中還真的沒有旁人知曉,陳竹他拿不準,要問問主上。既然主上確認了有此事,那恐怕十有八.九就是漣恆公子。所以,好消息是,漣恆公子應當還活著,但不好的消息是,那已經是幾月之前的事了」
幾月之前……
陳修遠吩咐道,「讓陳玉立刻動身去嵐之山,但務必小心,離得越近,越不安穩。生辰宴這處結束前,我在京中走不開。」
「是。」陳壁拱手,「還有第二件事,主上不是讓查信良君去山下與人碰面的第二日,哪個諸侯,世家,或是封疆大吏入京了嗎?」
陳修遠才從漣恆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凝眸看他,「誰?」
陳壁環臂,沉聲嘆道,「定遠侯。」
陳修遠皺眉。
第045章 陰險狡詐
翌日,漣卿總算是睡到自然醒,不得不睡,一覺睡到晨間晚些時候,總算將早前的瞌睡補了回來。
等洗漱完,何媽做了她愛喝的粥,漣卿用了不少。
「太傅出門了嗎?」漣卿隨意問起。
瓶子應道,「太傅一大早就離開了,說要晚些才會回來。」
這些岑遠昨日就同她說起過,漣卿輕嗯一聲,柯度又快步入了寢殿中,「殿下,卓妍郡主來了。」
卓妍?漣卿今晨還在想她,她眼下就來了,算半個心有靈犀了。
漣卿正好用完早膳,放下碗筷,抬眸時剛好見青鸞在卓妍身前帶路。
「殿下可別告訴我,眼下這個時辰才起來?」在東宮散步的時候,卓妍刮目相看。
漣卿輕聲道,「鳴山書院那幾日,時間太緊湊,有些乏了,今日正好休沐,就多睡了會兒。」
說到這處,卓妍環顧四周,何媽和柯度兩人遠遠跟在身後,她們兩人在前,卓妍笑道,「我在京中可都聽說了,殿下在國子監論道時,大放異彩,在場的大儒,學者,還有國子監官員,學子都對殿下讚不絕口。都說壞事傳千里,可這京中啊,好事也能一夜之間傳遍,今日,整個京中都在議論國子監論道時,殿下的表現,都說殿下是韜光養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卓妍笑起來,「我看這次國子監論道,殿下才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
漣卿想起回京路上,岑遠同她說的話。
——殿下覺得這次引人注目是好事,還是壞事?
——換作旁人,一定是壞事,但換作殿下,卻是好事,天子生辰宴將至,各路諸侯,世家,封疆大吏齊聚京中,還有什麼時機比此時樹立威信更好?
「殿下?」卓妍喚到第三聲上,漣卿才回神,「我剛才想起旁的事了,你說什麼?」
卓妍笑道,「我剛才說,那個老學究太傅呢?真想見見他,太傅入京前,殿下處處受制,太傅入京後,殿下都能在國子監論道中大放異彩,這個太傅,一定是個厲害的老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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