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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大監?」漣卿問起。
大監躬身道,「殿下,太傅,上君醒了。」
洛遠安醒了?
漣卿和陳修遠微頓,而後對視一眼。
「知道了。」漣卿出聲,大監會意先下了馬車。
兩人沒有一道下馬車,而是留在馬車中說起此事。
天子是留了遺詔,讓上君守陵。但從生辰宴起,上君就一直重傷昏迷,眼下才醒,所以,人還是在宮中的……
這個時辰忽然醒了,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陳修遠看她,「洛遠安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去見他,這事交予我做就好。」
漣卿遲疑,「他終究是上君,眼下他醒了,也即將奉旨去守陵,我不去見他,朝中會不會又微辭?」
陳修遠知曉她的顧慮,也認真道,「陛下讓他去守陵,就是不想他再涉足朝中之人,朝中之事,也不想他再對你有任何干涉,此事我來善後。殿下是東宮,日後是天子,我們早前怎麼說的?」
兩人已有默契,所以他提起,她便知曉,「為君者,要識人用人,手中什麼樣的人都要有,不用諸事親力親為。」
他頷首,「是,也包括不想見的人。」
她會意。
他繼續道,「殿下是君,我是臣,這些事情交由我做就好,殿下不必露面。天子讓上君守陵,朝中多少都會有猜測,但這是天子的遺詔,旁人要猜測也是猜測天子,同殿下無關。但如果殿下去見了上君,無論上君最後有沒有去守陵,殿下都會留人口舌。天子病逝前,見過魏相與我,那此事我去做,就是天子的意思,與殿下無關。」
漣卿點頭。
「走吧。」他伸手牽她。
起身時,漣卿問起,「你方才說,我是君,你是臣?」
他也轉眸看她,「不是嗎?」
她也看他,他輕聲,「不二臣。」
第070章 反抗
抵京時,馬車緩緩在城門口停下,兩人要暫時在此處分開。
洛遠安醒了,陳修遠先要入宮去見洛遠安,漣卿不同陳修遠一道,所以先回東宮。
「回去吧,我晚些回來。」陳修遠看她。
她輕嗯一聲。
簾櫳外,陳壁已經在另一輛馬車處等候。
陳修遠撩起簾櫳,準備下馬車,漣卿出聲喚他,「冠……」
他是想喚冠之哥哥,他轉身看她。
她喚了稱呼,「岑遠。」
「有事?」他溫和看她。
她想了想,輕聲道,「你,小心些……」
她是提醒他。
他莞爾,「放心吧,陳壁同我一道,不會有事的。」
陳壁在?那她確實放心了,漣卿沒說旁的。
臨下馬車時,陳修遠又折迴轉身,「不用擔心我,他不能把我怎麼樣,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漣卿抬眸看他,美目里含了韻致,他笑了笑,再次道,「我晚些回來。」
漣卿莫名頓住,這種感覺很熟悉。
我晚些回來……
他今日裡第二次了說這個話了,就仿佛是同她說,先回家等他,他晚些就回。這種熟悉感,就像爹爹有事要出門應酬的時,特意同娘交待的模樣。
思及此處,漣卿微楞。
爹,娘……
她好像漸漸有爹和娘的印象了,很模糊,就似隔了一層水霧,但慢慢浮上心頭。
——你小心些。
——放心吧,我晚些帶阿卿回來。
她方才和陳修遠之間的對話,就像極了娘親早前交待爹爹的話,還有爹回給娘親的話……
漣卿怔忪時,馬車緩緩駛離,微風吹起車窗簾櫳,陳修遠正好要上另一輛馬車,回頭時,剛好見漣卿的馬車緩緩駛離。
風吹起車窗上的簾櫳,他見她似是在出神想著什麼。
她剛才之所以會提醒他小心,是因為她下意識里還是怕洛遠安。
在他沒入京的這段時日,一直是她一個人在面對洛遠安,東宮管事的,也是像惠嬤嬤這樣被洛遠安安插在身邊的人。
她才失憶,原本就對周遭敏感,所以額外小心謹慎。
所以她對洛遠安的害怕,甚至超過信良君……
所以他並不想她見洛遠安。
時間能將這種害怕沖淡,洛遠安如此,朝中的政事也是如此,她需要時間樹立威信,破除這些恐懼。
漣卿的馬車往城中駛去。
等漣卿的馬車離開,陳壁上前,「太傅。」
陳修遠頷首。
遠處,大監也朝他拱手,他點頭之意。
自從天子過世,大監就一直跟著漣卿。
大監是天子留給漣卿的人,大監跟隨著天子一路走來,是天子信得過的人,而且大監精明,又比柯度和瓶子等人都要穩妥。眼下京中之亂暫時平靜,漣卿身邊有大監和何媽在,比早前安穩很多。
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陳淼駕車,陳壁跟隨者陳修遠一道上了馬車。
「這幾日如何?」馬車上,陳修遠淡聲問起。
陳壁看他,「主上是問西秦京中,還是問燕韓的消息?」
「都說。」
陳壁心中拿捏著,西秦京中的事,其實差不多告一段落了,主上其實也都清楚,可以緩緩,倒是燕韓的事,早前主上還問起過,是擔心。
陳壁開口,「主上,燕韓來了消息,說沈將軍的父親過世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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