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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他, 左溪嘆了口氣:「你打不過我們的。」
越謙語氣冷冷:「我不會讓你們拿走的。」
這是管自游的命。
拿走後, 管自游就會永遠消失。
左溪似乎是不想和他動手, 她微垂了眼, 語調懶懶散散的, 因為咬著煙, 還有幾分含混:「你說你們這是何必呢, 都被當作棄子了…無論什麼使命都完成了吧?」
越謙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手裡的武器, 隨時準備和他們動手。
而管自游再次出現, 「他」的灰霧明顯淡了很多,卻並沒有將「他」原本的樣貌顯露出來。
這就代表管自游和蘇珞,和封藍的情況都不一樣。
管自游沒有多言,「他」出現的那一剎那,空氣瞬間一緊,封非時和薄枕毫不猶豫地就出手。
左溪慢了一拍,但還是反應了過來, 至於任水名……他抱頭躲就好,封非時他們不至於不管他。
可「蘇珞」都打不過封非時和薄枕, 更何況是已經油盡燈枯了的管自游?
哪怕有越謙從旁做輔,不過幾個照面,他們就在封非時和薄枕的合擊下落了下風。
眼見封非時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就要扎進越謙的心口, 管自游緊急分了自己身上的灰霧過去, 替越謙擋下了這一擊, 可「他」的脖子卻直接被薄枕的骨鞭纏住、鎖死。
越謙的眼睛瞬間就紅了:「阿游!」
管自游抬起自己像手一樣的灰霧,攥住了骨鞭,「他」是想直接將薄枕拉過來以緩解纏繞在脖子上的骨鞭的力度,可沒有想到薄枕直接精神體化。
銀色的蛇瞳和蛇鱗乍現的那一剎那,他的力量也增加了不止一星半點。
……怎麼可能?!
他是個嚮導啊!
嚮導精神體化只會增強精神力和情緒感知…就算他之前是哨兵,也不應該,除非……
管自游心裡浮現出幾抹錯愕。
薄枕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難怪他也會進去……
難怪封非時會什麼都沒有得到、什麼都沒有做就出來……
這到底是哪來的瘋子直接把所有的局攪渾了?!
饒是管自游生前時候S級嚮導,此時都無法淡定。
而本身這場戰鬥就不是只有他們四個,左溪也在。
封非時閃身過來和薄枕一起聯手對付管自游時,左溪就頂上了越謙,攔住了越謙的路。
管自游現在應對薄枕本身都有點吃力,再加上一個封非時,直接讓「他」陷入潰敗之地。
加上一些別的原因,「他」也徹底放棄掙扎,任由封非時的刀刃穿過了灰霧。
封非時的刀刺進去時,感覺很奇妙。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刺進了人的身體,但又像是穿透了一張紙,薄薄的,沒有絲毫阻力。
而管自遊說:「越謙,算了。」
越謙的肌肉越發緊繃,管自游苦笑:「我們都錯了。」
「他」又開始呢喃一些神神叨叨的話,不得不說,「他」比付單更像神教:「命運不是無法改變的,是我們太想當然了。人類還有希望。」
管自游攥緊了穿過「他」身體的刀,脖子上還纏著薄枕的骨鞭:「您一定要小心。」
「他」對著封非時說:「割裂的不僅是人類內部,就算是異端,甚至是異端之上的存在,都是極為矛盾的。它們也是生命,它們也是一個個個體,它們並沒有那麼統一。」
封非時神色稍凝,就見下一秒,灰霧徹底散去,整個陰森危險的別墅也歸於死寂。
再往回看,越謙也跟著灰霧消失得一乾二淨,沒留下半點蹤跡。
任水名:「???這是怎麼回事?」
左溪收起自己的能量槍:「還能是怎麼回事,它們是共生的。」
她隨意地打開門,也沒有問封非時他們管自遊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好像眼裡只有自己的人物一樣。
封非時距離門不遠,因此左溪一開門,他就看見裡面擺放著一枚黑色的精神核。
任水名罵了聲髒:「還真有這玩意兒啊?」
左溪瞥他一眼:「小弟弟,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就來湊這個熱鬧啊。」
任水名登時有種被蔑視了的感覺,有些惱怒道:「我是個獵手!獵手!有錢就行了!我管它是個什麼啊?!我又不是封非時!一個人要拯救世界!什麼都得知道!」
封非時本人沒有任何反應,左溪挑了下眉,有點意味深長地笑了下。
薄枕則是攥緊了封非時的手,在封非時的示意下,掏出了背包里的收容盒,將那枚黑色精神核收下。
任水名:「?」
他看向左溪:「你不爭一下?!」
他還想漁翁得利呢!
「爭什麼。」左溪懶懶:「雖然我是個哨兵,但我打不過人家兩個哨兵啊。」
聽到她說自己是個哨兵,封非時和薄枕都看了她一眼。
左溪沒被面具遮住的那一雙眼睛眨了眨,頗有成年女人的風韻,她咬著那根香菸,沖他們揮揮手:「帥哥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說完這話,左溪直接從旁側的窗戶一躍而下!
她走得急,封非時腦海里閃過自己一瞥到的人影,直覺危險,所以毫不猶豫地攥住了薄枕拿鞭子的那隻手,控制著力道一甩勾住任水名的衣服,在任水名反應過來之前,就將人直接從那個窗口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