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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隊?!」
蒙西下意識就要上前,可恐怖的威壓瞬間從封非時身上迸發出來。
他下來時沒戴護目鏡,那雙睜開的眼睛裡亮著暗金色的豎瞳,還隱隱透著點紅光。
蒙西在注意到的一瞬間就喊了:「別靠近他!!!他失控了——!」
黑暗哨兵失控,是極其驚悚的事故。
封非時停擺三年,有很大原因就是因為他的精神污染度一直高居不下,他們都怕他會在哪一天爆發失控,所以才強制他休息。
其實不用他說,哨兵們也不敢靠近封非時。
從封非時身上感受到的壓迫力,就像是S級嚮導的精神攻擊一樣,讓大廳里所有的哨兵都為之膽寒。
但是察覺到異樣飛過來的智能小機器人沒有預知危險的神經本能,它飛到了封非時的旁側,才到封非時可以觸碰到的距離,就被封非時抬手一把捏爆。
原本混亂的大廳瞬間寂靜。
有人喃喃:「我滴個乖乖,那個機器人可是防控中心塌了都壓不壞的啊。」
而被封非時抵在牆上的長髮嚮導看著身高和體型和封非時差不多,但卻根本沒有辦法和封非時角力。
他的手抵在封非時的肩膀上,似乎很用力地想要推開封非時,甚至用力到指尖繃直顫抖了,都沒有撼動封非時一絲一毫。
封非時的手掌扣住薄枕的後腦,力道大地讓旁人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要直接捏爆薄枕的腦袋。
他另一隻手環過薄枕的腰身,鐵臂禁錮在他的腰後,牢牢地將人扣在懷裡,強勢地撬開了他的牙關。
嚮導好像害怕極了,輕顫著紅了眼睛,眼眶裡甚至還有液體滑落,最後在封非時合上眼皮時,不得不輕顫著閉上了眼,似乎這樣就可以躲避這突如其來的強吻。
瞧著這一幕的人們都有點同情,可他們不知道,這本來就是年輕的嚮導策劃的一切。
他看似推拒封非時的手緊緊攥著封非時的衣襟,要不是為了演,現在撬開封非時的牙關,在其中索命汲取的人、實施封非時對他實施的這些舉動的人就是他。
他封閉了封非時的聽覺,不讓他聽見任何人的呼喚,沒有人可以將封非時的理智拉回去。
他甚至因為過度興奮,興奮到神經牽扯到他不住渾身戰慄,而不得不閉上眼睛掩住自己快要藏不住的瘋狂慾念和欣喜。
封非時探入他牙關的舌頭,正被他勾著,溫柔卻又充滿壓抑、克制地吸吮、輕咬著。
他小心且虔誠,卻又痴狂地汲取著封非時的氣息。
獨屬於封非時的,對他來說就像是甜蜜的毒藥。
哪怕是穿腸爛肚,他也毫不猶豫、甘之如飴地要將其全部咽下、獨占。
薄枕的身體都不住在封非時懷裡顫抖。
他的神經和靈魂都在為此戰慄、發瘋。
他的黑暗哨兵。
他的封隊。
他的……
薄枕就像是一條貪得無厭的毒蛇,恨不得絞緊了自己覬覦已久的果實,要將其整個吞入,藏在腹中。
除非他死,不然沒有人能夠將其取出來。
薄枕甚至亢奮到有眼淚從淚腺中分泌出來,於他的眼尾滑落,滴在了兩人交錯的衣襟上。
*
作者有話要說:
第09章(已修√)
封非時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他夢見了很多的東西,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夢見。
他只知道他本來應該很痛苦,但似乎每一根悲慟的神經都被人撫慰過,變得格外平和。
這讓他忍不住有些眷戀。
封非時睜開眼時,腦袋還有點混亂。
因為他感覺自己好像斷片了。
記憶里最後一副畫面,是那個漂亮的嚮導倚著牆看著他,嘴角勾著很淡的笑,眼裡閃爍著他很熟悉的光。
是崇拜和愛慕,而且是狂熱的。
封非時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一直觀察著封非時的醫務人員隔著屏幕喊了聲:「封隊醒了!」
於是防控中心裡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封非時聽見了,所以他起身離開了休息室,就見他門口齊刷刷地站了一排僵硬且麻木的人。
中城防控中心的總負責人小心翼翼:「封隊,您沒事了?」
封非時嗯了聲,不知為何,本能尋找那個S級嚮導:「薄枕呢?」
聽說出事後就匆匆趕到的封橋一聽這名就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他當時沒看見那畫面,但有監控啊!他事後看見他哥到底有多凶地把人懟牆上狠親了。
封橋表情十分微妙:「哥,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封非時很輕地皺了下眉:「什麼?」
他確實沒有一點記憶。
但他真的在無意識地尋找著那個S級嚮導,以至於語氣都染上了一點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煩躁:「我最後問一遍,薄枕呢?」
哨兵失控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尤其是封非時這個等級的哨兵。
所以幾人立馬齊刷刷地讓開了一條路。
葉柚最先跟上封非時:「因為不確定情況,薄枕被隔離在了隔離房。」
隔離房離這裡有點遠,但封非時腿長,速度快,根本不等其他人說點什麼,他就抵達了隔離房。
隔離房是透明的,裡面的銀髮嚮導正無所事事地撥弄著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