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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可以質疑封非時的決定。
他是黑暗哨兵,他的權限高於S級。
薄枕卻很高興,哪怕他從封非時的精神波動中發覺了封非時的真正意圖。
反正他無所謂封非時是想要利用他還是想要監管他,他只要能夠跟著封非時身邊就好。
這對於薄枕來說,就是夢寐以求的事。
他露了個笑,又小聲說:「哥哥,你本就該負責的。」
混亂且麻木卻又記得自己職寓字證責的醫生:「那個,兩位,測一下契合度……?」
「不用了。」
封非時不覺得他們會有契合度,這世上不會有任何一個嚮導會和他有契合度,哪怕薄枕奇異地能夠引爆他,封非時也不打算測。
如果測出來是0的話,會很麻煩。
不過測精神污染度就有必要了,如果薄枕可以舒緩他,那麼他就可以進入災區了。
可薄枕看著封非時,有點委屈似的:「哥哥,測一下吧,我想知道我和你的契合度是多少。」
其他人也忍不住想勸,但沒人敢質疑封非時說否了的事。
封非時看他,對上他那雙泫然欲泣的眼眸,詭異地沉默了會兒後,到底還是點了頭。
是0就是0吧,反正他身上的疑團也不差這一個了。
封非時起身,薄枕高高興興地跟著他一塊站起來。
眼見這些人還要跟著,封非時掃了眼:「都散了吧。」
他發話,所有人就都離開了。
只是封非時想起什麼似的,喊住封橋:「沒有跟我母親說吧?」
封橋麻木臉:「哥,我倒是也知道要幫你封鎖,但當時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我估計舅媽現在已經在趕過來了。」
封非時又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還是沒說什麼:「好。」
薄枕在旁側抿唇,輕聲問:「哥哥,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封非時看他,封橋見沒有自己什麼事了,快速跟上已經走遠了的葉柚他們。
封非時其實語氣沒有責怪的意思,就是實話實說。
因為薄枕明明可以不用這種手段,也能向他展現出他的價值,直接告訴他他可以控制他的五感就行了,非得鬧著一出……
「原來你也知道。」
薄枕:「。」
他垂首,看上去好像好委屈,可眼裡卻忍不住帶了點笑意。
哥哥還是這樣啊。
好可愛啊。
封非時還想說點什麼,但看了眼在旁邊裝透明人等著的醫生,到底還是沒再開口。
之後他倆不僅做了個契合度檢測,封非時還順便測了一下精神污染度。
跑了這兩趟後,就只有封非時和薄枕坐在休息間等待結果了。
封非時看向盯著他看的薄枕,目光瞥到薄枕唇上的傷口時,難免有點窒息。
因為此時的封非時想起了監控的事。
他深知人的本性,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有人悄悄拷貝了…一定會大肆流傳吧。
封非時的心有點麻木。
薄枕眨了下眼,輕輕喊:「哥哥。」
封非時輕呼出口氣,低沉的嗓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頭疼:「你讓我安靜緩緩。」
薄枕沒忍住。
他勾起唇,眉眼彎得很深,瞳中滿是笑意。
他朝封非時挪過去一點,封非時自然是察覺到了,但他沒有躲。
於是薄枕和他之間的距離就從隔了一張沙發遠變得近了許多,雙方的衣擺微微摩挲在一起。
薄枕的指尖輕輕搭上封非時的手臂,封非時的身體瞬間僵硬。
黑暗哨兵優越過頭的無感讓封非時瞬間就感覺到了薄枕指尖的溫度,熾熱的,和他的眼神、話語一樣。
帶著極其恐怖的溫度,被封非時的五感無限放大,像是要逼迫封非時將其牢牢記住。
他全身的肌肉繃得更加明顯,青筋都在衣物底下露了出來。
就連呼吸也緊了幾分,像是被觸及命門的野獸,壓迫感瞬間在這蔓延開。
但下一秒,他敏銳的聽覺被削弱了許多,一直折磨著他卻也是他的利刃的五感全部都變成了正常人的範圍。
薄枕低聲問:「這樣,會不會舒服點?」
戴著耳塞又戴著白噪音耳機的封非時被降了五感後,聽不見薄枕在說什麼。
但他辨認出了薄枕的唇型。
封非時無聲地閉了閉眼。
一看到薄枕的唇,他就想到……
哪怕他沒有記憶,這件事還是讓封非時無法接受。
他其實也不是臉皮博的人,但在這種事上,還是要臉的。
封非時不去看薄枕,卻任由薄枕把指尖隔著作戰服搭在他的手臂上:「嗯。」
封非時不愛說話,不是因為他本性沉默。
只是因為他自己說話,也會吵到自己。
現在封非時的世界是前所未有的安靜和舒服,以至於他有點想好好睡一覺。
薄枕感覺到了封非時情緒上的安定,他綻放出個明媚的笑容,有點想蹭蹭封非時邀功,但又怕封非時不喜歡,所以只能克制著。
卻因為過度壓抑,他放在封非時手臂上的指尖都不受控制地在輕顫。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封非時沉默了兩秒,連帶著精神波動的氣壓都低了幾度。
他摘掉了自己的耳塞和耳機,那雙眼眸是天生的鋒利,連嗓音都生來就充滿壓迫感:「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