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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側過臉望著任青松,眼波流淌:「方才我夢到……」話一頓,許林秀笑著繼續開口,「夢見那年落水後初見你的模樣。」
任青松以為他陷在夢魘中,掌心握住許林秀細白手腕:「都過去了,莫怕。」
許林秀垂眉。
任青松以為他仍害怕,便又緊了緊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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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松六年前見到許林秀時,正逢落水事件發生後的一個月。
任青松和許林秀的婚約是在他五歲那年定下的。
年少他隨雙親安居在虞城,雖未見過許林秀,但兩家關係日漸交好。
任青松偶爾聽聞紹城許家的公子是金貴之軀,跋扈囂張。連同與他的婚事都幾次口頭反悔,許林秀不認這門親事。
後來任家遷至紹城,任青松見到落水後的許林秀,只一眼,他就對許林秀生出憐惜之意,且並不認同外頭所傳關於他頑劣跋扈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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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林秀一雙深情眼眸彎了彎,傾身在任青松堅毅的面龐輕輕啄吻。
他淺笑:「外人說都尉大人不知風情,但你比誰都細心。那時候任我怎麼不言不語,你始終陪在身側,不怕遭我這紈絝少爺沖你發火打罵。」
任青松皺眉:「林秀,莫要胡說。」
他道:「你很好,不是那樣的人」
作者有話說:
狗血文,換攻,前夫前期會出現比較多,不是單純作為背景板的打臉人渣哦。
受會加持穿越光環,誰對他都很驚艷~很古早狗血的文~
正攻暫時還沒出現~
第2章
◎六年來許林秀的變化是很大◎
許林秀趁著喝粥膳的時候和任青松在內室廝磨一番。
任青松刻板規矩,多是許林秀主動與他親吻說話。這個愛他的男人,對他總是無奈多過說教。
春日潮濕寒涼的風簌簌吹著窗外的花紋紙,許林秀細膩軟滑的指腹輕撫任青松薄紅的耳根,觀男人堅毅周正的面容隱隱抽動,唇角揚起,見好就收。
他的夫君再能撩逗,內心始終有度量的律尺在,白日裡若太過火,許林秀亦會被任青松言教講禮。
粥膳用完,冬秋進來收拾東西。
任青松握上許林秀的手,沉聲道:「你身子弱,近日雨多春寒,切記多在屋內休息,我擔心你著涼。」
許林秀前段時日生了病,先是寒氣入體,再到渾身起熱。燒熱不退,夜裡多咳嗽,連續纏綿床榻半月有餘,人都瘦下一圈。
許林秀溫柔的目光湧出無奈,眉心輕微緊:「生病的時候我都躺了好久,如今恢復了理應多走走,動起來才對身子有益。」
任青松眼神露出不讚許:「聽話。」
冬秋識眼色,他不敢看都尉大人,只看自家主子清雅溫柔的側顏,機靈說道:「公子,不如你就聽大人的,但這心也能散。」
許林秀:「嗯?」
任青松沉淡的目光落在小僕從身上,冬秋硬著頭皮繼續開口:「後院梅花開了一片,雖然下雨,卻有別樣的美。閣樓上的觀景台前些日子布置了帷簾,若公子想上去走走觀景,奴才立刻吩咐人備些燒炭放著,公子既能走動,賞雨下梅花,又不著涼,看夠了就回房休息,如何?」
許林秀倚進任青松懷裡,仰頭微笑:「我覺得冬秋的法子好。」
任青松面色緩和,知許林秀確實想出屋透氣,於是點頭:「我陪你過去。」
許林秀:「好。」
任青松在兵營一夜,白日該歇著。他此刻不急於躺下,而是先陪許林秀。
男人拿起雪白狐毛所制的斗篷展開,親自給許林秀披上系好。
許林秀安然地享受任青松的照顧,禦寒衣服穿戴整齊,手腕子一熱,又被對方牽上,轉到房門外才放開與他相牽的手指,變為攙扶。
春雨微小,過廊兩旁的遮簾擋去風雨。
許林秀扶著任青松的手掌緩慢步行至觀景樓,燒熱的火炭使得周身溫暖,台上視野廣闊,入目即是後院絢爛綻放的梅。
風雨卷下好些花瓣飄落,許林秀看到冬秋和幾名後廚的人拿著竹筐在樹底拾撿花瓣,想起來冬秋說過後廚的師傅想做梅花糕點。
他手心一暖,兩隻手皆被任青松置於掌心包裹。
男人微微低頭,注視他問:「冷不冷。」
許林秀搖頭:「莫要太緊張了,風不會把我吹碎的。」
任青松道:「胡言亂語。」
許林秀笑而不答。
觀景台周圍無人,他由著任青松包裹他的一雙手,目光沿台邊所攬的風光一一掃過。
忽然,後院門口方向傳來一陣雜鬧的動靜。
許林秀定睛觀望,卻見在樹底下拾撿梅花瓣的僕從趕到後門似乎正在驅趕什麼。
半晌,連冬秋也走過去。
許林秀好奇:「發生何事。」
任青松不希望有外物打擾了許林秀的雅致,想送他回房,許林秀卻望著他;「我們下去看看吧。」
他眉眼皆是笑意:「悶在屋內許久,好不容易才見著個人。」
任青松眼神閃了閃,帶許林秀去往後院的方向。
後院,門外的爭執還沒停下。
「別囉嗦了,趕緊叫護衛把這乞丐趕走,臭烘烘的,真是污人眼睛。」
「冬秋不是說主子和公子正在樓上觀賞,若叫主子看去豈不掃了雅興,臭乞丐,快點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