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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啟唇,男人火熱的唇舌以猛烈的陣勢長驅抵入,許林秀張嘴,不可自抑的「唔」幾聲,被迫迎接這個闊別半年,承載諸多感情的吻。
重斐捧起許林秀的臉,吻得極深,仔細用力地舔過每一處柔軟溫熱的口腔內處,勾起那條軟滑的舌尖,恨不得把它咽回自己的腹中。
彼此的呼吸都太熱烈了,眉眼,鼻樑慢慢滲出少許汗珠。
男人鎧甲上的雪還未消融,許林秀指尖觸碰到這片冰涼,手一抖,繼續溫柔至極地繞到男人脖後,繾/綣輕柔地摩挲對方的脖頸。
重斐氣息又熱又沉,掌心的力氣幾乎要勒斷緊握的這截細韌腰身。
直到許林秀領口鬆開,他看著衣襟里男人越來越往下的頭顱,不禁抱緊對方後腦,仿佛要把自己送上,卻又因吮在肌膚的力道太重,嫌疼了欲把人推開點距離。
吮吻在肌膚的力道忽然一重,許林秀啟唇「唔」了聲,渾身無力地躺在榻邊,繞在男人脖後環抱的胳膊松松分滑了滑。
不知過去過久,重斐把許林秀的手腕壓過他面頰兩側,依然低頭,用高挺的鼻樑去蹭青年秀美絕倫的面龐,看他面色與唇色因自己沾上濕潤的洇紅。
重斐重重吸了口氣,粗罵一聲,又啞著道:「想死老子了,林秀,老子當真想你想得快死了……」
許林秀望著男人鋒利肅沉的面孔顯出一點委屈的神色,禁不住失笑,開口時嗓子也沒好到哪裡,溫柔沙啞,帶著不穩的氣息。
他安撫對方:「我也很想將軍。」
試圖動一下手腕,沒成功。
許林秀道:「將軍,我衣衫不整就罷,身上都是髒的,這套床褥待會兒就該換了。」
繼續無奈一笑:「還有,鞋子很濕,腿腳凍得很。」
他穿著濕透的錦靴在雪地走了幾個時辰,腳沒被凍壞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重斐神情僵硬,脖子還在發紅,卻立刻吩咐外頭的士兵送桶熱水進帳。
理智回籠,許林秀慢慢坐起身子。他雙腿一輕,重斐在他面前蹲下,除去鞋襪,掌心貼緊腳踝,濃眉緊蹙,旋即包起雙足一陣搓弄。
白玉般冷冰冰的雙足讓重斐搓得泛紅髮熱,熱水送進來,重斐抓起巾布打濕了先給許林秀擦拭臉和脖子,手也擦了,再將他雙腿放進桶內,動作一氣呵成。
重斐問他:「是不是凍壞了,蘇無雲一會兒就到,叫他給你檢查身子。」
許林秀抿唇,目光朦朧柔和,只望著近在咫尺的面孔微笑。
重斐喉結滾動,粗聲道:「別這樣看我。」
兩人分別半年,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剛才又嘗了點滋味,這一個眼神十分輕易就擦出點火來。
重斐總想做點什麼,於是握起許林秀的手放在嘴邊親,親得癢了許林秀就笑。
重斐目不轉睛,低聲道:「你瘦了。」
瘦了不止一點,叫他看得心疼。
許林秀坦然而笑:「過去半年比較忙,好在收穫的成果沒讓人失望。」
又解釋:「趕路途中遇到點波折,自然會瘦,現下安定了,養一段時間就好。」
他伸出空餘的那隻手去摸重斐的面龐,道:「將軍雖然精神,但眼下有幾分睡眠不足的疲色,一樣瘦了點。」
重斐嘴角扯著笑笑,偏過臉依然親吻許林秀的手。
「我收到探報,在石塊上看見你留下的數字,還有故意落下的炭筆。」
重斐拿出收在身上的那截炭筆:「還好你留了訊號。」
還是只有重斐能「看懂」的數字。
許林秀問:「將軍會出現在這帶不是巧合吧?」
重斐沒有否認。
「接到密保,邊界有部落勾結,還趁亂自封軍隊,劫掠百姓。我此生最恨這等攪亂渾水,趁機作惡發動內鬥的人,本來只派桑北彌過來,但接到後方護送軍傳出的黃色煙花信號,猜測你應該出事,就自己帶人來了。」
還好沒叫他找太久,也幸好許林秀沒出什麼岔子。
給許林秀用熱水泡過雙足,重斐幫他換上乾淨的衣物,乾脆不鬆手,直接抱人放在腿上坐。
士兵送薑湯進屋,重斐一手圈著許林秀的腰身,一手把碗遞到他唇邊:「喝點。」
許林秀喝了幾口,薑湯入喉不是很辣,他問:「放了糖?」
重斐含笑:「嗯,怎麼捨得叫你嗆著。」
許林秀喝一半,另一半推給對方。
「將軍,你也喝些。」
重斐沒有拒絕,跟許林秀分享食物他樂得自在,幾口喝乾淨薑湯。
蘇無雲在營帳外,收到示意入帳,看見將軍把許大人抱腿上,神情坦然自若,沒露出驚惶。
許林秀道:「將軍,蘇軍醫在,不如你先放我下來吧。」
重斐:「絕無可能,抱著你又不礙他給你檢查。」
蘇無雲笑道:「許大人無須緊張,就坐將軍懷裡吧,下屬自有分寸,不會亂傳。」
重斐往許林秀面頰親了一口:「你看,有這樣的下屬省心省事。」
第110章
◎莫說這種話激我◎
蘇無雲對將軍和大人的恩愛視若無睹,該診脈診脈,淡定開方,下筆穩重。
許林秀耳邊很癢,他不得不推開總想往頸邊湊的頭顱,跟趕一隻黏人的大型犬,無奈搖頭:「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