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頁
兩人牽著手行至長廊,高大的身軀忽地一轉,背過角度把許林秀擋在角落裡。
重斐粗聲道:「不能單單只畫容貌,你說的那什麼……裸身也畫。」
許林秀對裸/體繪畫本身沒任何意見,畢竟是門藝術。
溫潤如玉的言聲中多了幾分上挑的笑意:「好。」
許林秀來到這個時代後除了從前給冬秋畫過一副素描,後來被任府的人看到傳進任青松耳邊,對方有些微詞就不再碰過此事。
*
重斐休沐當日,許林秀給他畫畫。
他挑了處日光好的地方,時值秋色午後,天朗氣清,泛黃的樹梢映在長欄軒窗外,幾隻雀鳥鉤在枝頭疏懶地理著絨羽。
室內簾幔半落,光線很好,還專門留出一半光影交匯的地方。
許林秀事先叫人按他要求布置過內景陳設,風格野性舒適,很襯重斐這種的氣場的人。
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長長的影子落下。
重斐只著墨色料子極好的布衣,發尾半干,要當裸身模特讓許林秀畫畫,重斐專門沐浴了才過來。
許林秀走到門前,牽住那隻寬大且骨節有力的手,仿佛把一頭冒著水汽的頭狼帶進領地里。
「將軍請坐,姿勢怎麼放鬆怎麼來,不必端著。」
重斐岔開兩條長腿靠在布椅上坐下,灼亮的藍眸直視許林秀,帶幾分攻擊,因沐浴不久,僅著簡素的布衣,使他又多了少許狂野的性感隨意。
許林秀無聲和半身落在暗影中的男人對視,唇角上揚,輕道:「將軍,請把衣物解了。」
重斐:「全部?」
許林秀:「嗯。」
重斐垂眼,手指劃拉著:「所有衣物都要?」
他強調所有。
瞥見許林秀點頭,重斐臉一下黑了。
那、那從前許林秀看過其他人的?
雖然許林秀有那套藝術繪畫的說辭,但此刻重斐作為古人的觀念突然頑固起來,神色陰晴不定的。
見重斐遲遲不動,許林秀走近:「將軍?」
話落,腰一緊,被對方攬到腿上。
兩人靠得近,重斐渾身沒什麼障礙,許林秀想稍微退開一點距離。
交錯的光和影使得男人健碩頎長的身軀充滿危險的攻擊性,許林秀往後撩起幾綹對方的落髮,喃喃道:「將軍,怎地這種醋都要吃了。」
重斐把許林秀抱在懷裡,張嘴往他頸邊吮咬。
直至雪白細膩的膚色吻出一片深艷的色澤,才解了悶氣般鬆口。
許林秀捧起男人鋒利俊朗的面孔,在其眼睛上親吻一記。
「那都是上輩子很久以前的事情。」
重斐沉聲:「我都沒開口。」
不捨得為這件小事讓許林秀感到半點委屈,再者說,軍營里的將士們大多都互相看過,誰還避諱這個?
想是這麼想,重斐占有欲十足的摟緊青年腰肢,把人吻得透不過氣才放開。
*
許林秀一下午都在給重斐畫畫,門外添了燈,他回過神,發覺日色西垂,就到晚上了。
男人把布衣拾起穿好,走到架起來的畫紙前。
畫中人的/逼/真程度讓重斐暗暗驚嘆,更為其細節的過度真實咋舌。
連私密的地方都畫得如此細緻,看的過程時候豈不是……
重斐想想都血液沸騰。
過程他很是煎熬,畢竟許林秀看了自己整個午後,能忍著坐那麼久差點憋出問題。
許林秀問:「將軍還是難受麼?」
重斐壓著他的腿:「你說呢?」
許林秀輕笑,重斐納悶:「林秀,怎麼沒把老子那……那副樣子畫出來。」
不是他吹噓,方才煎熬時的確雄偉壯觀。
許林秀「唔」一聲,語出驚人。
「畫不好,受不了。」
重斐嗓子眼哽住,暗罵一聲粗話,直接抱起許林秀就走。
青年稠密順長的落髮在男人臂彎間擺動,手攥著世間獨此一份屬於他的私人秘密畫像。
「將軍去哪裡……」
重斐粗聲:「先回房。」
「將軍不能走慢點麼?」
「慢?一會兒你可不想這麼說。」
諸如此類夾雜少許葷/色的話,兩人獨處時偶爾發生,小打小鬧,只當趣味。
第122章 番外5◇
◎探親記錄◎
時過春末,一個雨水濃密綿綿的午後,官署門前立著一道清長優雅猶若謫仙下凡的身影。
許林秀仰目望著檐下瑩細的薄霧水簾,煙霏露結,杏花沿街牙子落了一地,他攏了攏微敞開鑲嵌細絨的袖口,靜思等這場春末的雨勢稍小些。
道牙兩側不時有行人打傘而過,籠於春雨下的城街美不勝收,無人疾步,慢悠悠晃著,對官署門前的青年羨目窺視,認出他是許家大人的,還會熱情吆喝問候。
畢竟當年大將軍登門向許林秀求親一事滿城皆知,且還是皇帝恩賀的姻緣。
許林秀聽到問候,雖無言語,卻也向對方略微點頭,眉眼笑意淺然,溫和近人。
一名官吏從署內急匆匆跑出,將淡杏色的油紙傘雙手遞上:「大人久等了。」
「無妨。」許林秀拿了傘,款身慢步地走進煙雲雨水中。
官吏擦了擦額前因疾跑所流的汗,目送許大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