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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斐道:「我最初記起爹和娘,還有燒死在城裡的所有百姓,總會痛苦不堪。可作為主帥,穩定軍心最為首要,心中固然痛楚,但只能熬。熬過許多日夜,就如你所言,時間可以叫人忘卻內心的傷懷,徒留悵然和思念。」
重斐話一轉:「但人不能放任自己長久地沉湎其中,因為失去過,更要珍惜身邊還留下的人。」
許林秀淺笑:「將軍所言有理。」
重斐給許林秀餵了幾口湯,等他喝完,又問:「你方才所說的,那些可以飛在天上的飛機,地上跑得很快的車,與馬車相比,速度有多快,長得何樣?驚風已是世間罕見的寶馬良駒,拖著車跑的莫非比馬多出幾條腿?飛機上的翅膀,比沽州上的雄鷹還結實有力?」
重斐想像不出來。
許林秀端詳重斐滿臉正經,求知慾爆棚的神色,唇輕輕抿起,沒讓自己笑出聲。
他道:「現代的車與這個時代的馬車不同,車身呈長方形。」
說完,用手比劃了大概的形狀。此刻身邊有個願意聆聽的觀眾,許林秀傾訴欲高漲。
重斐苦思冥想。
許林秀讓對方稍等,叫門外的僕人送套文房四寶進屋。
紙張鋪開,許林秀提筆繪畫,寥寥幾筆,勾勒出轎車的大致輪廓。
重斐盯著,狐疑:「這就叫做車?」
許林秀笑道:「自然。」
重斐:「不用靠馬在前頭拉著跑?沒有四肢,它如何跑的?」
許林秀簡單把發動原理講解了一遍,重斐聽了但沒聽明白,他道:「簡而言之,這幾個輪子會跑。飛機,又長何樣?」
許林秀畫出飛機。
他依次把高樓、房屋、街道,以及生活上常見的公共場所簡單畫了一遍。
重斐抬起手指放在額頭揉了揉,一下子接收太多陌生且新奇的信息,比起排兵布陣還要傷神。
許林秀見時間比較晚,吩咐下人收拾廳房,牽起重斐朝外走。
夜色無邊,月光照得石板亮堂。
他問:「將軍可要回府?」
重斐:「不想回去。」
但他始終要走,兩人的身份還沒放在明面上,若在許宅留宿,落了誰的口舌,對許林秀終究會引起非議。
且許氏兩人對他心存敬畏,許林秀尊愛長輩,這個時候留下,不過是給許氏兩人徒增壓力,等以後他們習以為常了,才到了合適的時機改變當前的狀態。
許林秀送重斐出門,他立在石階,勉強與對方齊平視線。
重斐鬆開袖下和許林秀相牽的手,哨聲一起,驚風迎面而來。
「我走了,屋外冷,你快回去。」
又道:「後邊我要去江縣和陵城,沒個六七日回不來。」
想著要和許林秀分開,重斐心緒並不高。
許林秀暗忖,問:「將軍此行巡城,身邊可介意多帶一個人?」
重斐:「林秀,你願意和我出去?」
許林秀笑道:「改良城防是軍武司的職責所在,況且我沒見識過外面的風光人文,除了紹城,走過的地方只有年初的涑州之行,若將軍不嫌麻煩稍上我……」
重斐:「求之不得。」
他將許林秀攏在懷裡輕輕一抱,很快鬆開。
「路程趕得急,沒沐浴,衣裳還帶汗。」
許林秀乾淨香軟,重斐怕抱重了把人弄髒。
許林秀胳膊一伸,環向重斐腰後。
仰頭,在重斐嘴邊輕輕吻了吻。
「將軍,路上注意安全,明日見。」
重斐重重抱緊他:「嗯。」
*
翌日,軍武司果然派了人到許宅給許林秀轉交任務,晌午前馬車在門外候著。
李昭晚帶僕人給許林秀準備了路上需要的東西,一上車,許林秀望著車廂里專門等他的男人,把手交給對方,瞬間就被重斐拉到懷裡坐下。
許林秀問:「驚風呢?」
重斐「呵」笑:「讓它自由跑就行,驚風靈性高,能分辨我的氣息跟著。」
許林秀摸了摸重斐的眼睛:「夜裡沒睡?」
重斐:「合了會兒眼,此行幾支軍隊先回,我需巡完江縣和陵城才能安穩段時間。」
許林秀低嘆:「將軍辛苦了。」
重斐:「有你在,之後幾日不算什麼。」
又道:「等以後天下太平,勾答人對祁國臣服了,我就帶你走遍天下可好?」
許林秀想了想,發現還不錯。
「好。」
他唇一熱,貼在嘴角的粗糲指腹意有所指。
「昨日沒怎麼親呢。」
伴著低沉的聲音,許林秀背後一緊,抵在墊子上。
重斐身軀壓著他,火熱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許林秀微微張開的唇直接被撬開了。
第85章
◎就將那位當成將軍夫人伺候◎
親吻這件事對重斐而言那叫一回生二回熟,有了許林秀的第一次引導後,他就惦記其中美妙滋味,一旦分開,見面後總要和許林秀討會兒吻。
此時,許林秀手指耐心地貼在重斐脖子後摩/挲,感受男人的青筋急劇跳動,很快摸到一層薄汗。
他的唇齒被撬開,承受著口腔里驅入的長舌。
重斐的吻法非常野蠻熱烈,猶如野獸舔舐。許林秀舌尖忽地傳來痛麻,旋即被對方深深吮了吮,鬆開,又反覆沿著他開啟的上下唇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