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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飲周身是熟悉且安心的懷抱和味道,整個人頓時安靜了不少。
兩個人都清洗完之後,江銜隨手掐了法術,兩人身上的滴落的水珠蒸發殆盡,一瞬間便乾爽了起來。
扶飲懶洋洋伏在江銜的肩上,閉著眼沒過多久,就感覺到自己被輕柔地放進了乾淨的被褥之中。
他順勢打了個滾,偏頭就能看見師尊完美無缺的側臉。
視線往下,是他在師尊頸間印下的標記。
要是永遠也不消失就好了。扶飲有一瞬間莫名心想。
然而扶飲知道這只不過是玩笑一般的假設罷了,真正實現起來不太可能。
他又回想起方才幾乎吞噬神智般的恐怖潮湧,不禁打了個寒戰,眼巴巴等著江銜上來之後,便又拿開江銜的手,心滿意足地鑽進師尊懷裡,撒嬌般小聲說道:「師尊。」
照明用的夜明珠熄了光芒,江銜在黑暗之中,伸手碰了碰扶飲泛紅的眼尾,無聲笑了笑,溫柔道,「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53章 不想放啊
扶飲一睜眼, 就能看見江銜安靜的睡顏。
實話實說,他找不出比師尊更令人驚艷的人了。江銜安靜地閉著眼,長睫投落一小片陰影下來, 往下鼻樑挺翹,薄唇鋒利優美, 冷白的肌膚上隱隱能看見小小的紅痕, 那是他昨晚的傑作。
這樣的寧靜的側顏扶飲看多久都不會膩。
扶飲團在他懷裡, 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無聲彎了眼眸, 心滿意足收緊了抱著師尊的手臂。
過了半晌,扶飲忽然又從師尊的懷裡抬起頭來,漂亮異瞳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他湊了上去, 小小舔了一口江銜突起的喉結。
「……」
沒反應。
扶飲抿了抿唇, 又嘗試著貼過去, 親昵地蹭了蹭江銜的側臉, 隨後又暗示性地輕輕咬了一口江銜的唇側, 試圖不動聲色地把安靜熟睡的師尊叫起來, 然而卻仍舊失敗了。
扶飲:「……」
大概扶飲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如今睡飽了精神了, 甚至還有些隱隱期待著再嘗試一次, 便又不知死活地作起妖來。
然而……師尊怎麼這都沒反應!
扶飲不由得鬱悶不已。
然而過了半晌, 他忽然意識到不對起來。
扶飲盯著江銜看了一會, 見江銜仍舊一無所知地沉睡著,想了想, 眉心貼近江銜的額間。
江銜的識海完全緊閉著, 其中逸散出來的氣息卻活躍異常, 且正在一點點穩步攀升著。
原來他早就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已經開始融合神魂碎片去了。
霜雪殿建在九重天的最深處,本身便很少有魔族會踏足這裡,且殿外設了自動觸發的陣法,能夠用以攔住來者,並用以警示殿主。
扶飲放出神識出去掃了一圈,隨後默不作聲地打開了霜雪殿周邊的所有防護陣法,整座宮殿瞬間被密密麻麻的符咒陣法層層圍住,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扶飲撇了撇嘴,自顧自親了一下江銜的唇角,又喪喪地把自己埋進了他懷裡。
真是時間管理大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不過……若是師尊正在融合神魂碎片,那看他剛才那個反應,豈不是說明師尊此時對外界沒有感知?
那……
那扶飲可就開始不懷好意起來了。
扶飲眼神閃了閃,忽地坐起身來。
江銜無聲沉睡著,身上的白衣被他胡亂蹭來蹭去,已經被蹭得有些凌亂發皺。
扶飲的神識探進儲物戒中,四處搜尋了一圈,隨後找到了他想要拿的東西。
一副沉重且工藝精緻的玄鐵撩銬轉瞬間就出現在了扶飲手裡。
鐐銬內圈還貼心地附了一圈獸族絨毛,扣在手腕上不會被沉重的玄鐵磨紅磨傷。
這樣帶有不明意味的禁.錮之物,同他面前沉睡得無知無覺的清冷仙尊簡直不要太相配。幾乎只要想到師尊戴上它的樣子,扶飲就忍不住舔了舔犬齒。
看似清冷孤高的仙尊被扶飲用只有自己能解開的沉重鐐銬鎖在白玉宮殿之中,精心供養呵護著。殿外層層大戰嚴防死守,沒有人能夠把他救出來,他只屬於自己。
……不過這樣想來,他真的好不正常啊。
扶飲心下暗暗嘆氣。
然後沒一會兒,他便把這些顧慮都拋在腦後。
反正現在師尊應當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所以扶飲放心大膽了不少,輕手輕腳地一點點將手中的鐵鐐扣在了江銜的雙手手腕上。
江銜無聲無息任他擺動,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不為所知,沉默且安心的將全然的信賴交付於他。
扶飲盯著師尊看了好一會兒,眼神閃爍著,沒忍住舔了舔唇。
鐐銬上面其實還能外接一條鎖鏈,可以任意拉長或固定,很靈活。但是扶飲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太適合師尊。
扶飲輕聲嘶著氣,又取了一條細細的純墨色頸圈,猶豫了一會,小心翼翼地扣在了江銜的頸間。
頸圈只有指寬的細細一條,恰好遮住了江銜的喉結,只有中間配上了一顆細小精緻的銀鈴鐺。
扶飲幾乎能夠想像得出江銜在同他接吻的時候、從身後低眸親吻他肩頭的時候,隨時響起的清脆空靈的銀鈴聲。
扶飲其實準備了一整套,如今還有腳踝的沒有上,但光是眼前的情形便已經夠他目不轉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