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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傷及根基的事情,其實連是否能夠養回來都是個問題。
封停桑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在宗里了,江銜便打算在宗里多呆一段時間鎮著場子,起碼等白獻情況穩定下來,封停桑能夠騰出手的時候再說。
等江銜出來之後,特地先去尋了張合適的床榻,隨後讓弟子送去給常道衡。
雖然常道衡的確做過許多無可赦免之事,但一碼歸一碼,秉持著淺淺表達一下感謝的想法,江銜還是去尋了一張床榻送過去。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了。
隨後,江銜才出來沒多久,便聽見前方弟子氣喘吁吁地前來通報,「仙尊!丹城……丹城飛落宗來訊!」
江銜目光一動。
他看向來報的弟子,說道:「誰?」
丹城是青陽宗轄域裡離極影裂縫之地最近的一處城鎮,往常是煞氣作亂事故頻發之地。
青陽宗地處東南,飛落宗在青陽宗千里之外,雖然同其他大大小小的宗門相比,是離青陽宗最近的宗門,但儘管如此兩宗之間距離仍舊不近。
飛落宗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跑來丹城?
而後,來報的弟子見他神情略微困惑,這才意識到了明淵仙尊並不知曉,連忙出聲解釋道:「之前煞魔封印動盪的時候飛落宗派了弟子過來增援,但是您和……和魔尊前輩解決得太快了,他們還在路上就解決完了,我宗無虞和封印無虞的消息傳了幾天才傳到飛落宗弟子手裡。」
兩宗直線距離之遠,即使御劍飛行全力以赴也得有大半個月的路程,如今算算時間,恰好能入青陽宗的轄域範圍之內。
飛落宗的人接收到青陽宗的訊息之時,他們的路程已經過了小半了,領頭的人大抵是個愛玩的,大手一揮,決定將原來商定的支援改成兩宗交流,正好也不枉費他們此行前來。
然而等到飛落宗的人剛進入轄域,在丹城落腳的時候,丹城裡煞氣失控現象便忽然爆發了。
飛落宗的人滯留於此,反正都來交流了,順便留在丹城鎮著一點場面,送過來的傳訊剛好跟著丹城的傳訊一同送到了青陽宗手裡。
「而且……而且,」弟子跑過來的時候仍然有些氣喘吁吁,他神情凝重道,「最重要的是,那裡有煞魔宗的人出沒。」
尋常的煞氣失控現象只需要把煞氣驅逐出去便能夠解決,丹城是煞氣事件頻發之地,對付這類事件得心應手,熟練至極。
然而加上煞魔宗的人,就有些難辦了。
那些煞魔宗的人如今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立場,到底仍舊是游離於兩方之外的第三方,還是對人族有偏向,都還未可知。
但大抵也都是見機行事的牆頭草,但想讓他們放棄煞氣這個曾經給他們帶來許多增益的修為基石怕還是有些困難。
甚至於煞氣作亂現象忽然爆發,也許也同他們脫不開關係。
也罷,反正方才煞氣也正好被消耗了一波,這次去跟煞魔宗的人搶點煞氣。
江銜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小貓毛茸茸的腦袋,被小煤球用兩隻貓爪抱著又舔又咬,不過力道很輕,完全傷不到江銜。
弟子小心翼翼覷著江銜的神色,問道:「仙尊?我們現在……要派人過去嗎?」
「當然。」江銜淡然道。
他親自去。
剛好把剛才學習過吸收煞氣的理論實操方法的弟子們帶上,到時候煞氣作亂難保有什麼傷亡,正好讓他們練練手。
這一次,小煤球抬眸和江銜對視半晌,出乎意料沒有再阻止他。
黑乎乎的貓團只是乖乖地蜷在江銜懷裡任他抱著,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他的師尊,如今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動一點靈力都會引得神魂破碎疼痛的人了。
他早該意識到這一點的。
他的師尊,是如今世上當之無愧的化神期大能,是名動天下的明淵仙尊,是比他要厲害很多很多的天下第一人。
也是他完全交付自己的愛人。
他早該做到完全信任師尊的,不是麼。
*
丹城。
飛落宗的人剛進入青陽宗轄域,在丹城落腳歇了不過一天,丹城裡就恰巧地爆發了煞氣作亂的事情。
從前來支援路上走了一半被告知封印動盪已經解決如今已經不需要他們了,到現在他們打算過來做個兩宗交流卻趕上友宗轄域出事不得不滯留於此,顯然有些倒霉到家了。
兩宗平日交流並不多,因而這次的帶隊長這才臨時起意,剛好過來做一場交流。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能先幫忙鎮住場面以免造成更多的傷亡,然後再去通知青陽宗。
不過好在友宗的人來的速度非常之快,幾乎在他們發去訊息不過半天時間就來了,效率十分之高。
飛落宗的人此時在丹城的某一間客棧落腳,不知是誰起的頭,有人忽然說道:「哎……聽說青陽宗的那位仙尊,是不是活過來了?」
領頭的帶隊長老把自己帶的大刀拍在桌上,因為客棧小二驚嚇過度無法提供服務,只好自己自助泡了一壺茶,自顧自翹著腿喝了起來,聞言嗐了一聲,說道:「哪有什麼活不活過來的。說的是明淵吧?」
世人皆知明淵仙尊早於千年前,為了封印煞氣而魂飛魄散。
不過是那位的徒弟一直在不死心地找著所謂的神魂碎片,後面還弄出個什麼有身無魂的軀殼來,似乎叫什麼……阿木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