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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檀:「???」
一檀震驚道:「你在幹什麼?」
一樂哎喲了一聲,說道:「他們兩個不按常理出牌,我們也試試嘛,指不定劍冢就好這口呢?」
一檀:「……」
劍冢:「……」
「再說了,」一樂道,「有大腿不抱是傻瓜!」
江銜:「……」
這傻孩子,是有點缺心眼在身上的。
然而不知是不是真讓一樂說中了,封印表面閃爍片刻,竟當真打開了通道,讓一檀和一樂兩人進去了。
「……」外圍看著的修士們表情已經失控了。
眾人已經從一開始的震驚失語,到懷疑人生,再到後來齊齊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這幾個金丹期修士們,在劍冢里真的沒有親戚嗎?
話雖如此,這一次劍冢的開啟,最終以寥寥四人成功進去為終止。
除了江銜一行四人之外,再無其他的修士。
從封印外向里看去,劍冢里是一片幽靜暗林,暗林深處不時發出隱約的嗚嗚風聲,只有進來之後江銜才終於聽清,那原來不是風聲,是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的劍氣鋒銳如刀,切割空氣發出的尖銳之聲。
江銜往前走了兩步,忽地被扶飲往後一拽,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劍氣堪堪擦過江銜的衣袍,無聲削下了一片雪白的衣角。
「不知道危險嗎?亂跑什麼。」扶飲沉著臉按在江銜的肩上,魔氣在江銜周身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外界所有的劍氣都隔絕在外。
「抱歉,沒有察覺,」江銜眨了眨眼,輕輕微笑道,「謝謝。」
扶飲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隨後挪開了目光,說道:「怎麼說?」
江銜被扶飲按在身側,周身呼嘯凜冽的劍氣都與他無關。江銜安安穩穩地站在原地,閉上眼感知了片刻,指了一個方位,說道:「往這邊走看看。」
一旁的一檀和一樂也早就將護體靈力開到最大,抵禦著劍冢深處呼嘯而來的劍氣。
四人便一步步往前走著。
參天大樹靜靜佇立在幽暗之中,枝椏在劍氣呼嘯之下彎出了弧度,婆娑聲不絕於耳。
這樣的環境本該暗藏著不少危險,任何人從這兒經過都不會掉以輕心,然而不知為何,江銜就是莫名地心安,像是根本感知不到周圍任何的危險似的。
反觀一檀和一樂就肉眼可見地緊張了,許是第一次進入傳說中的古劍冢,一樂精神高度集中地盯著前方的路,道:「這兒原來就是劍冢啊,怎麼一把劍都沒有看到?」
扶飲道:「得深入一點。」
江銜聞言偏頭看過去,好奇道:「你來過?」
扶飲看他一眼,應了一聲。
江銜好奇心起來了。
他的目光落在扶飲腰間的劍上,盯著上面隨著步伐晃蕩的琥珀石劍穗,隨口問道:「那這把劍也是你在劍冢里拿到的嗎?」
扶飲很寶貝的那把劍品階應當不低,但除了扶飲方才隨手把玩之外,江銜便沒有見他再動用過這把劍了。
之前御劍用的是出發前從刀架上挑的劍,扶飲腰間那把長劍平常又不用,卻隨時隨地都帶在身上,收在古樸的劍鞘之中,劍柄上的琥珀石劍穗編法稍顯稚嫩,卻意外地工整漂亮。
倒還和扶飲的一隻眼眸的瞳色蠻相似的。
然而扶飲沉默了半晌,卻道:「不是。」
江銜一怔。
作者有話要說:
第19章 小徒弟啊
這個回答過於模稜兩可,江銜一時之間不知道他說的是「劍不是他的」還是「劍不是從劍冢里取得的」,但是見扶飲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江銜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四人出了這片林子之後,眼前驟然豎起了萬仞高壁,前方便是斷崖,斷崖下是一望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懸崖峭壁之間是一道深深的裂痕,崖與崖之間起碼間隔著半里遠,前方的山壁上橫斜插滿了數不勝數的刀劍槍戟,形狀各異,都散發著或明或暗的螢光,深淵之下寒氣深深,光是往下望一眼,都會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然而江銜卻從深淵深處聽見了一道緩緩升起的劍鳴聲。
這像是一個不明的徵兆,萬仞高壁之上的刀劍槍戟都紛紛震顫起來,江銜聽到了無數種靈器共振發出的鳴聲,像是在掀起一陣盛大的呼聲,歡迎著誰的到來。
江銜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聽見劍鳴時的感受。他只是在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已經踩在了崖的邊上,再往前一寸便會掉下去。
扶飲一隻手按住江銜阻止他繼續往前走,低喝道:「醒過來!」
那一聲低喝振聾發聵,江銜驟然回神,目光焦距落在下方深不見底的懸崖壁上,瞬間往後撤了幾步。
「怎麼回事?」扶飲皺著眉把他拽在身後,語氣發沉道:「若是沒人攔,你就掉下去了。」
江銜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跳和呼吸,低低道:「……不好意思。」
然而這一回神之後,江銜忽然發現,那響徹崖底的嗡嗡劍鳴聲逐漸變了味道——
他似乎,聽得懂這些空靈宏大的劍鳴聲。
「終於來了啊,下來坐坐不?」
「啊……人族們,這次又想帶走誰?」
「莫要貪得無厭。貪得無厭啊。」
「都有本命劍了,進來幹什麼?渣劍主別來沾邊,敢碰老子就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