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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沈飛鸞就是個大怨種。
「怪我。」祁堯天挺無語,說:「就該派人盯著你。」
「這就不用了。」沈飛鸞滿不在意地擺擺手,說:「要不是我擔心路上弄個障眼法容易出車禍,他們根本不可能把我帶到那麼偏遠的地方,我可不是一般人,除非他們找同行來綁架我,要不然誰都拿我沒辦法。」
祁堯天看著沈飛鸞那股子小得意的勁兒,忍不住笑了一下,點點頭說:「行,現在我們來說說你的問題。」
沈飛鸞:「?」
沈飛鸞略心虛,摸了摸鼻子,說:「我的問題,不是都老實交代過了嗎?」
祁堯天說:「有點老實,但不多。」
沈飛鸞眨眨眼睛,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
「別賣乖。」祁堯天別過臉不看他,心如止水不為所動,說:「我和你談戀愛這麼久,居然都不知道你還會苗疆控蛇術。」
沈飛鸞知道這個逃不過,就解釋說:「好歹我也算是半個苗疆少年,控蛇什麼的我們村裡面隨便找個人都會。」
祁堯天轉過臉,狐疑地看著他,說:「你們村是什麼村?」
沈飛鸞說:「說是村,其實是個寨子。南苗蛇蟲成群,再加上地處偏遠接觸的現代文明較少,很多寨子都保留著最原始的傳統,比如控蛇,比如煉製蟲蠱,只不過我們那邊的人,很少有離開家鄉去大城市發展的,所以玄盟那邊並沒有記載。」
玄盟管理的是一部分在外行走流動的玄門術士,至於那些身居深山老林一輩子不出幾回的,玄盟就算想管也管不住。
祁堯天倒也並不意外,因為不光是苗疆,H國境內還有很多地方都是如此。
H國地大物博,文明傳承至今已經上下五千年,不同的民族和習俗如恆河沙數,有許多隱世部族和世家罕少在外行走,玄盟根本無從記載。
「控蛇挺簡單的。」沈飛鸞從背包裡面翻出一個骨哨,遞給祁堯天說:「我在家中的時候,都是用這種哨子控蛇,不過離開家鄉之後就沒碰過了,畢竟大城市的人都怕蛇,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用這一招。」
祁堯天接過骨哨,仔細看了看,這哨子又細又長,看起來很是精緻,上面的骨頭外皮被摸得鋥光瓦亮,一看就是經常拿在手裡盤弄。
顛倒過來再看,底端刻了沈飛鸞的名字,只不過是用苗文寫的。
「這是什麼骨頭?」祁堯天沒看出來。
「一截兒蛇骨,不過你肯定看不出來,被打磨平了。」沈飛鸞說:「當地人都會用蛇骨做成哨子控蛇,其實最開始這一招並不是用來保護自己,而是用來催眠蛇群讓它們別冒犯村子的。不過時間久了,寨子裡面的人就發現這哨聲能控蛇,便都家家戶戶養了小蛇。」
祁堯天挑了下眉梢,說:「你們那兒的傳統習俗是把蛇當寵物?」
沈飛鸞笑了笑,說:「蛇在當地文化里,是神的象徵,蛇是寨子的圖騰,據說能夠給寨子帶來平安,不過大家也都只養三五條,不會養太多,畢竟按照當地人的水平,一個人能控兩條蛇已經頂天了。」
沈飛鸞和他們並不一樣,他畢竟是玄門弟子,而且他就算不用骨哨,也一樣能夠徒手吹出控蛇的哨響。
「你們當地風俗倒是奇特。」祁堯天將骨哨還給沈飛鸞,說:「你養沒養?」
沈飛鸞搖頭,說:「沒有。」
祁堯天說:「不喜歡?」
沈飛鸞說:「這倒不是,之前養過一條,後來被絨絨給一爪子撓死了,就沒再養了。」
祁堯天:「……」
祁堯天說:「過兩天你跟我回天京城,把控蛇的事情給上面說一下,可能要去玄盟調查局總部做個調查筆錄。」
沈飛鸞有點心虛,說:「還是被上面發現了?」
祁堯天看著他,說:「那麼大的動靜,不發現才怪了。」
沈飛鸞對調查局的印象還算可以,之前調查局去他們家那邊進山找人的時候,雖然被寨子裡的人懷疑是拐賣小孩的,扭送去當地派出所,他們也沒生氣。
就是總婆婆媽媽疑神疑鬼有點煩人。
不過這也是別人的工作,沈飛鸞表示理解。
沈飛鸞還挺忐忑,說:「控蛇加幻術,調查局不會把我扭送到嶗山大獄吧?」
祁堯天似笑非笑,說:「現在知道怕了?」
沈飛鸞認真想了想,說:「倒也沒怕,給我送到嶗山大獄,剛好陪我哥一起蹲大牢,我好久都沒見過我哥了,給他送的信也不知道收沒收到,他怎麼都不給我回信的?」
祁堯天:「……」
行吧,是他多慮了。
「幻術就不用說了。」祁堯天說:「控蛇可以說,我已經問過褚哥了,這回你算是歪打正著,幫官方抓了一批犯罪分子,控蛇這個應該不會追究。」
問題出在劉元彬身上。
祁堯天說:「劉元彬瘋了,調查局必然不會輕拿輕放。」
沈飛鸞翻了個白眼,說:「劉元彬瘋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他自己非要占我便宜啃我一口,結果自己脖子上的觀音像承受不住煞氣反噬,直接崩的四分五裂,被他害死的一家三口直接給他啃了,我又沒辦法。」
祁堯天十分滿意,點點頭說:「嗯,到時候就這麼說,記得再抹抹眼淚裝可憐,語氣乖一點,畢竟你是受害者,劉元彬自己找死跟你有什麼關係,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