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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把當國君看成是職業,作為職場人,小樓吐槽起來頗為真情實感。
「我要是有兄弟姐妹,我就去當個閒散閻王了。」小樓抑鬱地吐了口濁氣,說:「可惜了,我們家子嗣單薄,到了我這一代,就直接絕後了,我不亡國誰亡國?」
沈飛鸞:「……」
選錯總裁,公司直接倒閉。
不過小樓這語氣這口吻這態度,倒是還挺自豪,這也真是個人才。
沈飛鸞問:「你們家都沒小孩了,你還敢封白浪為奢陰巫後,你們國家的老臣就不去撞柱子嗎?」
小樓望天,滿臉惆悵道:「當初封后,還是那群老臣哭著求著喊著讓我趕緊封的。畢竟我太荒唐,做的決定太拉垮,大臣們都覺得如果沒有白浪,恐怕我們南梁要不了三年就完蛋了,還不如先穩住江山再說其他。」
沈飛鸞直接被干沉默了。
祁堯天也徹底佩服,朝著小樓豎起拇指:「可真有你的。」
白浪哪裡是找了個伴侶,他簡直是養了個娃又供了個爹啊!
「白浪也提過我子嗣的問題。」小樓左右手的手指碰了碰,有些難為情地說:「他說要不我給他生一個,要不就絕後,把七大姑八大姨家裡面的小孩兒拉過來當太子,我選後者。」
沈飛鸞疑惑:「男人生孩子,哪兒有吃飯喝水那麼容易?」
小樓說:「他也就隨口那麼一說,不過白浪還說了,他覺得我倆不需要子嗣,最大的原因是他能預感我要成為亡國之君。」
沈飛鸞:「……」
這讓他說什麼好。
小樓回憶完心心念念的奢陰巫後,從過去把自己拉回到現實。
「算啦,人都嘎了,說這些也沒意思。」小樓唏噓一聲,道:「謝昱聖既然討厭我,那我也不強求,你去跟他說一聲,日後我也不會再去找他了,叫他且好好度過這安穩的一生,上輩子到底是我拖累了他,這輩子我便還他一個清淨好了。」
沈飛鸞想了想,說:「要不這樣,我就跟他說你在我勸說下,已經去投胎了,這樣我還能賺他一筆錢。」
祁堯天朝沈飛鸞瞅了一眼,說:「學聰明了。」
沈飛鸞說:「我這是劫富濟貧,反正最後目的都達到了,大家都高高興興的,皆大歡喜也挺好。」
小樓既然已經想通了,對謝昱聖是不是被坑了錢,也就不在意了。
「行啊,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就是那個意思。」小樓說:「等我找好下一春,就請你們去我家做客,上回你們去的匆忙,地宮最核心的地方都還沒帶你們參觀。」
沈飛鸞連連答應,說:「上回我抱走了一個丹爐,你還要嗎?」
小樓想了想,說:「什麼丹爐?陪葬品裡面還有丹爐這玩意兒嗎?」
沈飛鸞:「……」
小樓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說:「算了,我地宮裡面好東西太多,你想拿就拿吧,就當是我送你的賠禮,上回在跨江大橋,我真的是氣壞了,不是故意害你。」
沈飛鸞點頭表示理解,小樓這麼大方又多金的好鬼,如今已經不多見了。
「我倒是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祁堯天順口便提起之前未解之謎,「你明知道有人在利用奢陰巫後的地宮,做陰陽盆風水陣,汲取裡面的陰陽之氣,你為何不加阻止,反而縱容?」
小樓狡黠一笑,說:「那個風水陣,看起來像是汲取地宮風水陰德,你怎知不是我反過來利用風水陣,讓那一家子給我當牛做馬?」
祁堯天眯了下眸子,說:「你反過來利用他們?」
「這是你們活人感受不到的東西。」小樓笑吟吟,說:「地宮裡面遍布著各種詛咒、迷宮和機關暗道,尤以詛咒最難對付,地宮裡面的東西,尚且輕易碰不得,更遑論反過來想要利用地宮給自己子孫後代謀福——徐家又沒有磕頭認我做爹,我憑什麼給他們庇護?」
「實際上,他們也定然得了不少好處。」沈飛鸞說。
「沒錯,好處肯定有,卻也不多。」小樓說:「誰從那個風水陣裡面得了好處,按照巫族最早布下的詛咒,誰就要成為地宮主人的奴僕,主人要他死,他就不能活,那些徐家後代,全都會成為我的眼和手,我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要做什麼。」
那些被吸走的陰氣對於小樓而言,只是杯水車薪,他並不放在眼裡。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倒是那些得了小樓好處的人,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對小樓言聽計從,終生為奴。
沈飛鸞說:「原來如此,不過現在陰陽盆陣法已經壞了,徐家的好運也結束了。」
小樓倒是滿臉無所謂,說:「壞就壞,我只要他們隨時能給我做事,供我驅使,其他會發生什麼,我才懶得管。」
按照玄盟規定,人可以馭鬼,鬼不能馭人,否則就會被抓去嶗山大獄接受懲罰。
但若是有墓中詛咒,二者悄無聲息中簽訂了某種契約,那就不在玄盟規定的條條框框內了。
雖說玄盟為人間界服務,一切以人為重,可也顧不得作死之人。
小樓當了三千年的老鬼,自然不會成年累月在墓裡面守屍,他深諳人間界的各種規矩,尤其是玄盟那邊對鬼的要求,有人貪婪地撞到他手中,小樓自然笑納。
沈飛鸞咋舌,「那他們慘了,給你當奴隸,他們最好別是玄門弟子,要不然這事兒說出去,恐怕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