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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鸞瞅了他一眼,說:「這還不夠大義滅親嗎?」
祁堯天:「……夠。」
偷渡山海界,其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光是山海學院就有不少學生悄咪咪熘過去打點野味換個零花錢,可要是滅了被納入保護範圍的瀕危妖獸,那搞不好還真得被抓進去住幾年。
當然了,很多時候獵殺妖獸都找不到罪魁禍首,時間久了全都成為無頭懸案,就這麼過去了。
沈飛鸞咳嗽一聲,緩解尷尬,說:「其實吧,我哥人還挺好的,作奸犯科的事兒乾的不多,也就平時凶了點。」
祁堯天說:「乾的不多的意思是?」
「多多少少幹過點兒。」沈飛鸞弱弱說道。
祁堯天:「……」
大舅哥有點生勐啊。
祁堯天遲疑了一會兒,問:「你大哥……他知道咱們倆的關係嗎?」
沈飛鸞搖搖頭,說:「我都大半年沒跟我大哥聯繫了,他還在嶗山大獄裡面接受改造呢。嶗山大獄這地方你也知道,基本上與世隔絕,外面的信鳥都只給裡面的獄頭傳信。」
祁堯天說:「你說,要是改天大舅哥知道你跟我好上了,他會不會生氣?」
沈飛鸞擺擺手,自信滿滿道:「你放心,我哥雖然作奸犯科,但從來不殺人,他要真不滿意,最多給你打個半死,肯定留條命。」
祁堯天:「……」
靠,突然緊張起來了。
祁堯天有點不自信地問:「那你覺得,以大舅哥的眼光,他會不會對我很不滿意?」
沈飛鸞遲疑著,摸著下巴說:「應該不會吧。」
「應該?」
「我哥應該是不想讓我找對象。」沈飛鸞有點惆悵,說:「在他眼裡,我估計還是個寶寶。」
祁堯天覺得自己小命更堪憂了,要是真單純論打架比武,他自信不慫任何人,可對方要是沈飛鸞的親大哥,他就是有一百個膽子,都不敢真還手。
帶著各種各樣不合時宜的憂慮,祁堯天左手拎著行李右手牽著沈飛鸞上了通往綠城的飛機。
萬東曉身為老闆,自然也一起跟著過去了,同去的還有小花狸的妹子辛雨涵。
幾人乘坐的是晚上的飛機,兩個多小時後到了綠城,已經有人在出口處等著了。
只見一個高個子青年大晚上的戴著墨鏡,嘴裡叼著一根煙,旁邊放著個舉牌,上面寫著五個大字——
「京城大帥比」
估計是生怕晚上太黑了看不到,這五個字還是螢光黃色的,在人群中顯得尤為扎眼。
萬東曉第一個看到這牌子,忍不住「臥槽」了一聲,說:「幸虧不是接我的,這牌子也忒拉風了,神他媽的京城大帥比。」
祁堯天有種不祥的預感,抬頭朝那邊一看,頓時止不住抽搐了嘴角。
「嗨,祁少。」解南風沖他招手,嘴裡的那根沒點著的煙上下動了動。
「你怕不是有毒。」祁堯天忍不住想罵人了,迎著周圍各種探究的眼神,黑著臉解南風說:「丟人丟到綠城。」
解南風樂了,朝旁邊三個人看過去,馬上停留在沈飛鸞身上。
「喲,修煞的。」解南風挑了下眉梢,說:「牛逼。」
沈飛鸞抬眸,打量著解南風,這人大晚上帶著個黑墨鏡,把自己的眼睛和邦額鼻子遮的嚴嚴實實,一時間也看不出太多東西來。
不過,解南風一眼就看出他修煞,顯然道行不俗。
沈飛鸞沒理會,酷酷地看著他,點頭說:「差不多吧。」
解南風一下子更樂了,說:「有點兒意思,我以前沒見過你,不過我認識你大哥。」
沈飛鸞愣了一下。
「你大哥叫沈明鳶吧?」解南風笑了笑說道。
沈飛鸞眼皮子輕輕跳了一下,說:「你怎麼認識他的?」
解南風諱莫如深地說:「我跟他是獄友。」
沈飛鸞:「……」
神他媽的獄友。
沈飛鸞:「哦。」
解南風:「你跟你大哥長得真像,不過氣質完全不一樣。」
祁堯天問:「怎麼個不一樣?」
解南風說:「沈明鳶一看就是那種冷酷無情吊炸天的人物,行事作風跟個搞黑大哥似的,弟弟嘛,看起來就內斂多了。」
祁堯天:「……」
他就不該多問這一嘴。
沈飛鸞也忍不住笑了,說:「瞧你這話說的,我大哥哪兒有那麼凶。」
解南風搖搖頭,咋舌說:「你現在去嶗山大獄打聽一下誰是爹,是個裡面有八個會報上你大哥的名字。」
沈飛鸞:「……」臥槽,大哥這麼兇殘的嗎?
萬東曉作為京城有名的富三代,突然發現自己有點格格不入。
不過他特別有眼色,自從三觀重塑之後,他已經深刻認識到祁堯天的另一個身份跟他有壁障,沈飛鸞估計也是另一個圈子裡面的人。
萬東曉作為圈外人,自覺閉上嘴巴沒多嘴。
祁堯天介紹一下大家身份,很快一行人就上了車。
解南風開的是一輛黑色越野,拉著一車人朝著療養院的方向駛去。
原本解南風的意思是到了這裡以後,先休息一天再說,不過人命攸關,萬一天就會多一分危險,幾人決定直接去療養院看情況。
不過,祁堯天他們帶著行李,還是先去附近訂好的酒店把東西放進去,順便吃了點東西才重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