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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韶愣了一下,然後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舉手投降說:「不好意思,忘了沈少是祁少的心肝寶貝小寵兒,我這張嘴就是喜歡亂說話,祁少別往心裡去。」
沈飛鸞挺無語,說:「你他丫兒罵的是我,要道歉也得跟我道歉。」
洛韶繼續勾著唇,很是無所謂地說:「對不起啊,瞎說大實話了。」
沈飛鸞:「……」這人可能是因為嘴欠,所以才不招人喜歡。
丁小語很是頭疼,覺得上面直接給送過來一個不穩定的炸彈,祁堯天和沈飛鸞倒還好說,兩人和洛韶沒共事過,而且都不是那種打個嘴炮就會記仇的那種,但顧一沉就不一樣了
丁小語心裏面把上面安排這事兒的領導罵了個狗血噴頭,只能從中打圓場。
「來都來了,就一起吧。」丁小語主要是對顧一沉說:「到了墓葬裡面遇到啥事兒都有可能,有什麼私人恩怨咱們以後再說,先保證能活著出來。」
顧一沉平常都像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活躍氣氛的一把好手,對誰都是笑臉相迎,但這回他連話都沒說,轉身騎著自己的小摩托就朝著黃十八家的山頭駛去。
丁小語目送小摩托一騎絕塵越來越遠,也是瞬間無語。
洛韶挑了挑眉梢,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說:「顧家少爺的脾氣還真是有點大,估計是被他哥慣壞了。」
丁小語看向洛韶,也沉著臉說:「你要是不想意外死在墓里,就好好管住你這張爛嘴,別自己找死。」
洛韶也不生氣,笑著做了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上了車說道:「他倆一輛小摩托,你是打算靠十一號搖過去呢,還是打算紆尊降貴坐我的車呢?」
丁小語:「……」
丁小語又想把洛韶給揍一頓,但他也不是傻子,犯不著跟洛韶交這個勁,直接黑著臉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沈飛鸞看得也是雲裡霧裡,等車子開走後,他才跟著祁堯天上了他們的那輛拉風小摩托。
「洛韶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他跟顧一沉看起來像是有點過節啊。」沈飛鸞從後面抱住祁堯天的腰,順便還把腦袋埋在他寬闊的後背上,免得過會兒被冷風吹涼了耳朵。
祁堯天坐在前面,開動小摩托,享受著沈飛鸞依賴他的感覺。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一件事內部都知道。」祁堯天的聲音在風中有些淡,說:「早些年洛韶帶隊去了古蘭遺冢做考察,在沒有任何求救信號發出來的情況下,他的隊伍全軍覆沒,只有他一個人從遺冢走了出來。」
沈飛鸞心頭一跳,說:「古蘭遺冢我聽說過,傳聞中它是被鬼族給吞沒了,我師父之前也想去裡面探險,但後來放棄了,說裡面全是枉死冤魂,數千年都沒被超度,早就成了氣候。」
祁堯天說:「竟然連洛大師都不敢進去。」
沈飛鸞說:「倒也不是不敢,我師父的原話是,不想惹麻煩上身,而且時機未到。」
祁堯天雖然口頭上沒說什麼,但是「時機」這個詞向來精妙,但凡不想乾的,或是幹不了的,都用時機未到來解釋就行。
當然了,祁堯天對洛青蓮還是很尊敬的,肯定不會宣之於口。
「他們當時進的就是古蘭遺冢,而且那次還是天玄地煞最後一次去古蘭遺冢涉險。」祁堯天說:「洛韶天生道體,修煉速度極快,而且對危險有著強烈的敏感性,原本在去之前,我爸爸還特意被叫過去卜了一掛,算的是有驚無險,所以當時地煞部對於洛韶抱有很大期待。」
「按道理來說,堯叔不會算錯啊。」沈飛鸞有些意外。
堯雲柏的面相他是看在眼裡的,卦神一族出身,祖上闊綽富裕過,堯家自古以來血脈都很強悍,家族每一代出生的孩子雖然少,但他們只和玄門世家聯姻,以至於家族傳承從未斷絕。
家族有意維持血統,再加上天道加持,堯家可謂是從不出廢物,遍地是精英。
堯雲柏身為堯家這一任家主,自然是本事超然卓絕,很少會在卜算方面出差錯。
更遑論有驚無險直接反轉成「有去無回」這種天壤之別的卦象紕漏。
「不清楚,我爸對這件事兒也一直耿耿於懷。」祁堯天搖了搖頭,說:「只聽說洛韶完好無損出來後,就腦子有些不太靈光,簡單來說就是失憶了。」
「失憶了?」
「對,他只記得他們一起進了古蘭遺冢,但其中發生了什麼、他又是怎麼出來的,完全就是一無所知。」祁堯天說:「當時調查局聯合嶗山大獄的刑訊師,一起對他進行七天七夜的審訊,都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就這件事之後,大家都說他賣隊友、臨陣脫逃,洛韶的名聲也逐漸變差了。」
沈飛鸞若有所思,瞭然地點了點腦袋。
只有一個人活下來,而且什麼都解釋不清,那的確會讓引人懷疑。
更何況,洛韶這張嘴也總是欠的很,讓人牙痒痒,不喜歡他的人肯定少不了。
不過,沈飛鸞還是挺公道客觀,說:「我倒是覺得,他身上沒沾染過人命,至少那些人,應該不是他殺了。」
祁堯天說:「這是肯定的,要不然地煞部不可能讓他繼續留在部門,還把一些重要任務交給他。」
沈飛鸞想了想,說:「那顧一沉和他有什麼關係?難不成當初進去的人裡面,有顧一沉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