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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鸞也忍不住笑了,說:「都成年人了,還非要總跟我貼貼是吧?」
祁堯天說:「成年人怎麼了,我老爸都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不還是成天死乞白賴的跟著他老婆滿世界跑?」
祁凌風說了,粘老婆是成熟男人的標誌,祁堯天作為一個成熟男人,當然不能丟了這個標籤。
沈飛鸞樂了起來。
祁堯天輕嘆口氣,額頭抵著沈飛鸞的額頭,低聲輕柔說道:「你放心,不管在哪裡,我都不會丟下你的,你去哪兒,我就陪著你去哪兒。」
沈飛鸞湊過去啾了祁堯天一口,笑著說:「就你長了一張嘴,這話我愛聽。」
他羨慕祁堯天天賦異稟,福運天成,可他從不嫉妒這些。
從小到大,沈飛鸞的老媽就告訴他,沈家人雖然祖上出了點問題,遇到了天大的麻煩,但骨子裡面的良好基因還是保留下來了。
沈家人到哪兒都是天之驕子佼佼者,端看自己怎麼看待自己了。
後來有了洛青蓮,這位來力不俗的師父說話一點都不含蓄,直言了當告訴他:「別在意人家怎麼樣,你這天煞孤星外加戴罪一族的命,反正單論命格,和誰都比不了,往後不管是修煉還是在為人處世上,你都會遇上各種意想不到的艱難險阻,甚至一生坎坷。」
第207章 夜鴞的盤算
洛青蓮就勸他:「你若是在意旁人,那你一生都會過得痛苦。」
沈飛鸞比不過任何人的命數,所幸他也看開了。
對祁堯天,他更是如此。
可讓他感到心中不安的,是祁堯天在這個世界中,與他的差距與日俱增,逐漸拉大。
在某個午夜夢回的時候,沈飛鸞突然從夢中驚醒,他記不得做了什麼噩夢,也記不清夢裡面究竟出現過什麼人。
可他醒來,看著躺在身邊睡姿平和的心上人,突然想到有朝一日他會離開自己——去更廣闊的世界、去見更俊採風姿的人。
沈飛鸞每每想到沒有祁堯天的未來,就會覺得心裡惶惶不安,心亂如麻。
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沈飛鸞從不相信自己的氣運,他期待的所有好事,都難以發生,恰恰相反,他所擔心的所有壞事,都接二連三的來到他身邊。
比如老媽的死。
再比如大哥鋌而走險被他送進了嶗山大獄。
再比如他所剩無幾的……
沈飛鸞不敢往深處去想,想多了,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
臨近傍晚的時候,雲棲才從外面風塵僕僕的回來。
走的時候,雲棲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此時衣服上已經掛滿了灰土,還能隱約看見幾個腳印,顯然是跟人起了衝突。
祁堯天坐在院子裡,靠在樹上啃著雲戈烙的餅子,抬眼瞅著像是從地里剛拔除來的雲棲,說:「你這是蘿蔔長熟了,終於捨得出土了?」
雲棲:「……」
雲棲停住腳步,又朝著祁堯天走過去,哭笑不得說:「你別埋汰我,跟人打了一架,不小心摔著了。」
祁堯天打量他,走路姿勢正常,看樣子只是髒了點兒,沒什麼大礙。
「魂術師打架,怎麼感覺像是流氓當街互毆似的?」祁堯天哂笑一聲,又啃了一口大餅。
雲戈這小子做飯手藝相當不錯,炕出來的餅子味道好有嚼勁,祁堯天還挺喜歡。
「往事不要再提。」雲戈嘆了口氣,表情有幾分凝重,說:「我去了趟白城,找了人打聽了消息,趙煜那邊,的確是出事兒了。」
祁堯天說:「不意外。」
雲戈往裡面望了過去,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姿勢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醒了嗎?」雲戈問。
「還沒。」沈飛鸞也走過來,說:「可能是睡美人非要等王子過來才能醒。」
雲戈:「?」
沈飛鸞摸摸鼻子,有些心虛。
本來上午就該醒了,但是,他在換藥的時候,一不小心加多了麻醉成分的魂藥,結果搞得趙煜又昏睡過去。
雲戈很擔心,說:「怎麼這麼就都還沒醒?難不成是有內傷?不行,我得去看看。」
沈飛鸞連忙說:「別擔心,晚上肯定能醒過來,我給你打包票。」
雲戈看了眼沈飛鸞,想了想,說:「算了,也不差這一會兒,我先給你們說打聽來的消息。」
白天的時候,雲戈先是去趙煜傭兵團的老巢附近晃悠幾圈兒,只見他們大門緊鎖,用魂力淺淺探測一下,能感覺到門裡面有數位魂術師守著。
要換成平常,傭兵團天還沒亮就已經出發狩獵了,怎麼都不會大門緊閉。
雲棲又去找了和趙煜傭兵團做魂獸生意的老熟人。
他找的人就是蕭雨。
蕭雨以前和雲棲也有過生意往來,見他來詢問,便也不瞞著。
「這幾天都沒收他們的貨了。」蕭雨也覺得奇怪,說:「以前都是趙煜自己過來跟我交貨,前段時間起,都換成他們三把手了,連二把手的臉都沒怎麼見到過,說不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雲棲提起傭兵團的三把手,就禁不住皺眉。
「他們三把手,是什麼人?」沈飛鸞直覺此人關係緊要。
「三把手,是個浪蕩公子風流種。」雲棲說:「此人名為李斯拂,平日裡最喜歡拈花惹草,長了一張漂亮臉蛋,卻總去白城花樓裡面點小倌吃喝玩樂,風流名聲在整個縣裡都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