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田春春趕忙點頭,說:「是我。」
田春春覺得就離譜,她托中介找個本地地痞流氓幫她討債,本以為怎麼也得是個五大三粗肌肉發達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大漢,誰成想竟會是個年紀輕輕的大帥哥。
現在連討債都這麼內卷了嗎?
「你真是來替我討債的?我弟是體育隊的,打籃球的,脾氣還不太好。」田春春越想越覺得不靠譜,就沈飛鸞這身板,她那個又高又壯的弟弟能一拳給他打飛出去。
可別到時候錢沒要回來,反而得賠沈飛鸞醫療費。
沈飛鸞淡定地塞了根棒棒糖,說:「放心吧,我這人脾氣最好,從來不用暴力解決問題。」
「那你打算……」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用言語感化他。」沈飛鸞信口胡謅,但顯得很真誠。
田春春:「……」
第007章 糟心弟弟
這一下更覺得不靠譜了。
田春春在前面帶路,忍不住吐槽起自家弟弟來:「我弟弟就是個白眼狼,我家是農村的,生活條件不太行,我和我弟能來大城市上學,都是爹媽辛辛苦苦種水稻供出來的。」
四年前田春春考上榕市本地的一本,花錢不多,而且田春春是個懂事能幹的,一上大學就省吃儉用勤工儉學,又是去學校食堂幫廚又是兼職當私教,很快就能維持生計和學費。
田春春大二的時候,她弟田冬冬考上了榕市一個專科學校,一年學費一萬多,田春春咬咬牙把這部分學費擔了下來,一直到現在都還是她在花錢供弟弟上學。
「誰知道,田冬冬是個混帳玩意。」田春春提起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就咬牙切齒,說:「這小子自從談個了女朋友,就花錢如流水,還特別會擺闊,拿著我給他的生活費,去酒吧里消費,開一瓶酒就三五千塊,真是要氣死我了。」
沈飛鸞觀察了田春春的面相和雙手。
這妹子手心紋絡多且雜亂,一看就是個操勞肯乾的人,而且命里有個拖後腿的血親,現在看來就是這個不爭氣的弟弟。
可以說,要是處理得好,田春春將來還有脫身的機會,可若是她自己選擇當扶弟魔,恐怕這輩子都要被拖累到死。
沈飛鸞說:「你就該斷了他的生活費,讓他自己賺錢去,都是成年人了,有手有腳,你還慣著做什麼?」
田春春嘆氣,也是無奈:「我弟這個人,從小到大被慣著,我爹媽雖然對我倆都好,但多少有些重男輕女,家裡啥好東西都先緊著他,再加上我爺我奶奶這兩個老一輩的獨寵乖孫,所以把他慣的有些脾氣,他覺得上學時候沒必要打工,我也勸不動他。」
沈飛鸞表示不能理解,這種人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越慣著就越容易慣出樣來,著實不可取。
田春春愁眉苦臉說:「這一年,他開銷越來越大,我打三份工賺的錢都不夠他花的,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就說以後除了學費,其他的就不管了。」
沈飛鸞點點頭,含著棒棒糖,說:「就不該管。」
田春春說:「他跟我鬧了幾次沒要到錢,就打電話找我爺奶告狀,二老把我噼頭蓋臉罵了一頓,說我不懂事不會當大姐,我奶還躺在床上打滾裝病,我也氣啊。」
沈飛鸞頓時有些同情田春春了,他家雖然落魄且貧窮,但至少沒這種氣死人的蠢貨。
「就兩個月前,我弟來到我學校,找我借錢。」田春春口吻越發無奈:「說是和女朋友一起投資個小生意,利潤可觀,慢的話一個月,快的話三四天就能還給我。我被他纏得沒辦法,又想著他終於打算做正事了,就一咬牙把兩萬塊錢借給了他。」
田春春從包包里拿出一張借條,遞給沈飛鸞。
借條上面寫著借款期限一個月,落款是田冬冬大名。
可想而知,這筆錢到現在都沒動靜。
沈飛鸞把欠條還給田春春,說:「收好吧,真不行到時候直接走法律程序得了。」
找他來討債,雖然能治標,但肯定不治本。
從方才田春春的描述來看,田冬冬是個死要面子的人,要是被自己姐姐起訴了,肯定臉上掛不住。
打蛇打七寸,得抓住他痛點勐擊才行。
一隻藍色的蜻蜓從沈飛鸞眼前慢悠悠的飛過去,那姿勢非常優雅。
沈飛鸞多看了這色澤瑰麗的蜻蜓兩眼,誰成想,這隻蜻蜓在他面前盤旋一圈,又慢吞吞的落在了他的頭髮上。
沈飛鸞:「……」
不至於吧,那位祁家少爺這麼敬業?
這要是換個人的式神,沈飛鸞還真不一定能一眼看出來。
但祁堯天的氣息對沈飛鸞而言,著實太致命了,他輕而易舉能從這隻藍蜻蜓身上感受到屬於祁堯天的福澤。
沈飛鸞手速飛快,將那隻來不及逃跑的藍蜻蜓夾在兩指之間。
藍蜻蜓:「……」
藍蜻蜓近乎透明的翅膀努力掙扎了幾下,發現無用之後,便直接在沈飛鸞手心裡裝死。
沈飛鸞嘖了一聲,把藍蜻蜓給放了。
藍蜻蜓在半空中打了個滾兒,朝著遠處落荒而逃。
沈飛鸞本以為祁堯天知道自己的把戲被拆穿,就會自覺放棄。
誰成想,藍蜻蜓在不遠處飛了一圈,又繞了回來,還特別正大光明的落在了沈飛鸞後腦勺頭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