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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任元瑞搖了搖頭,手裡還拿著趙熙園送他的新款遊戲機。
「他有沒有說過什麼話?」沈飛鸞看趙熙園面相,也不是那種見人就要交朋友的外向孩子,怎麼就黏著任元瑞了?
任元瑞想了想,說:「與我一起玩耍,他總說我身上好聞。」
沈飛鸞頓了一下,心裏面嘀咕著,這趙熙園要是年紀再大上個十來歲,這話就是典型泡馬子用的。
祁堯天走過來,看著任元瑞說:「你身上有很淡的松香雪檀味道,你去過城南頭的閒來自在觀?」
沈飛鸞和任元瑞同時露出了疑惑費解的表情。
「閒來自在觀?」沈飛鸞說:「道觀嗎?」
祁堯天微微頷首。
「沒去過。」任元瑞仔細想了想,說:「可能小時候去過吧,我不記得了。」
沈飛鸞瞅了眼任元瑞。
現在也是小時候。
沈飛鸞也聞到了那股子能催眠的松香味道,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只是這種檀香不像是香客上香時燃出來的味道,更像是草木類的冷檀堆積起來的。
沈飛鸞也十分好奇,因為這股子味道洗澡也去不掉,但問了任元瑞,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這種味道。
祁堯天說:「明天帶你去閒來自在觀,你就知道了。」
沈飛鸞問起閒來自在觀的來頭。
祁堯天說:「對外並不出名,是個占地面積不大的小道觀,但已經有上千年時間了,據說最初的觀主是個從朝中隱退只想閒雲野鶴的道家弟子,隱退後便建了這個道觀,取名為閒來自在觀。」
閒來自在觀香火一般,不算特別旺,平日裡也不大對外開門。
早些年,玄門倒是有幾位弟子是在觀內修行,只不過觀內清修太苦,堅持下來的寥寥無幾,後來便再也不去了。
祁堯天去過一兩回,別的記不太清楚,倒是道觀裡面那股子經年累月繚繞的松木雪檀味道,讓祁堯天記憶猶新。
他第一回 見到任元瑞,就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從而將其與閒來自在觀聯繫一起。
只是,祁堯天並不過多深究,閒來自在觀是正統道觀,就算有些因果也是善緣。
沈飛鸞不是天京本地人,對天京城的道觀不清楚也是正常。
沈飛鸞捏了捏任元瑞的臉蛋兒,說:「感情你跟我玄門還有些緣分,難怪你一來就尋到了我。」
任元瑞笑了起來。
「對了,前兩天讓你找你老媽生前貼身之物,你找到了嗎?」沈飛鸞問。
「家裡面的基本上都燒完了。」任元瑞說:「只剩下個手帕了,不過被我塞到枕頭底下了,還得回家拿一趟。」
沈飛鸞看了下時間,對祁堯天說:「擇日不如撞日,咱們現在去?」
祁堯天拿了車鑰匙,準備帶著一大一小出門。
然而這大門還沒出,就被幾個來辦案的警察叔叔給堵回去了。
沈飛鸞一看到穿制服的官方人員,就禁不住感到後槽牙疼。
又是這熟悉的酸爽感覺,人已經麻了。
幾個警察瞅了眼背著小書包的任元瑞,互相看了一眼,說:「就是他。」
任元瑞顯然害怕,往沈飛鸞身後躲了兩步,怯生生地看著那些看起來兇巴巴的警察。
「怎麼了?」沈飛鸞一臉懵。
「還怎麼了。」一個警察沒好氣地說:「你們倆,跟這小孩兒什麼關係?你倆身份證戶口本拿出來,跟我們去派出所做個筆錄,現在就走。」
沈飛鸞:「?」
祁堯天掃了眼幾位警察,說:「能先說說,什麼事兒嗎?」
另一位警察冷笑一聲,盯著祁堯天,心想這年頭他娘的人販子也長得這麼帥,跟明星似的。
「能是什麼事兒,有人報警說你們拐賣兒童,綁架未成年小朋友,你們兩個有什麼話,直接去警察局再說。」
沈飛鸞瞪大眼睛,整個人都裂開,說:「什麼玩意兒?哪個多管閒事的傢伙報假警,你看我倆這樣好吃好喝供著像是拐賣兒童的嗎?」
警察皺了下眉頭,說:「這地方,是小孩兒該來的嗎?」
沈飛鸞直接一整個大無語,翻了個大白眼說:「這地方怎麼了,這地方可好著呢,小朋友在這裡吃嘛嘛香睡嘛嘛棒小日子過得美滋滋身心健康,不比在家裡面舒坦多了。」
警察們也是見多識廣,一看這架勢應該不是拐賣兒童,但就算如此也不興把別人家的小朋友弄到自己家養著啊!
其中一位就說:「這話您得跟報案人說,報案的就是他爸媽,說是回家之後就發現小孩兒不見了,給他們急得直接報了警,我們查監控,就看到你們前幾天去他家門口把人接走了。」
沈飛鸞心想,原來是那對兒不顧任元瑞死活的爹媽。
祁堯天面色微冷,涼涼地勾了下嘴角,說:「那就走一趟吧,剛好我也有些情況想給各位反應。」
警察調查出任元瑞去處的時候,自然也查出來祁堯天的身份,他們也覺得不可能,但報案人堅持說是拐賣,警察也只能先去找人了。
任元瑞有些害怕,說:「我爸爸……回來了嗎?」
警察看到小孩子,語氣就溫和下來,說:「回來了,找你找得特別急呢。」
任元瑞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