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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搞。」穀雨搖搖頭,說:「我之前在《泉客傳》的殘本中,看到過有關南海鮫人的傳說記載,裡面說最開始的時候,鮫人和沿海地區的漁民關係相當不錯,漁民會把鮫人當成神明,給他們建造塑像和祠堂來祭拜,家家戶戶都有鮫人像。而鮫人作為回報,也會庇護漁民出海,讓他們安全回家。」
「後來,鮫人織出來的鮫紗在各地走俏,便吸引來了全國各地的行商之人收購,價格賣得越來越高,鮫人的知名度也越來越廣。」
「鮫人擅長織鮫紗,但誰都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織出來的,因為每次鮫人上岸,都會偽裝成人類將早已織好的鮫紗拿出來賣,後來有一天,有一位天命師來到海邊,花了大價錢請人捉了一條上岸賣布的鮫人,然後逼他帶他們去找鮫人的故鄉。」
穀雨十分遺憾,說:「《泉客傳》已經有數千年歷史,到了現在已經只剩下前後殘卷,中間部份寫了什麼尚未可知,不過,殘卷最後是說,那位天命師最終帶了軍隊,將南海鮫族悉數屠滅,還把他們的屍體運回國都作為供品。」
「當政者龍心大悅,賜予天命師大祭司的稱號,還讓他替自己建造皇陵,傳聞中,那位天命師建造的皇陵,就在南海鮫人的故鄉。」
《泉客傳》因著將天命師和當政者寫成了暴虐分子,所以很快就被當成禁書嚴打,能保留下來前後殘卷已經實屬不易。
沈飛鸞聽完,若有所思道:「按照《泉客傳》的記載,郁老先生看到的那個海底陵墓,極有可能是天命師建造出來的皇陵,而不是鮫人的墓藏。」
祁堯天說:「南海鮫人不可能用同族屍體煉油,不管是誰的墓,必然不是鮫族自己的。」
沈飛鸞咂舌,說:「難怪南海鮫族對人類這般不友好,原來事出有因,並非天生殘暴。」
郁知年沉浸在《泉客傳》帶來的震撼中久久不能自拔。
但郁知年知道的事情也不多,郁老先生顯然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郁知年。
「要不我們直接綁了郁老先生。」遲霜寒說:「管他什麼打算,先把船開回去再說。」
郁知年欲言又止,飛快掃了遲霜寒一眼。
「怎麼?」祁堯天眯了眯眼睛,說:「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們的?」
郁知年心虛地說:「船上有很多炸藥,遙控在我叔叔手裡。」
祁堯天:「……」
「草。」穀雨爆了句粗口,一點都不淑女,說:「這他媽都能過安檢?」
郁知年說:「我也不知道怎麼過的安檢,我叔叔也沒有賄賂海關,就是每次檢查的時候,那些人都像是喝多了似的,醉醺醺的。」
祁堯天心下瞭然,說:「催眠術。」
對於郁知年來說,催眠術像是電影裡面才能見到的東西,但對於玄門弟子而言,催眠術和控魂術屬於同宗同源,算是控魂術的一種,端看有沒有這個本事練成術。
沈飛鸞有些意外,說:「要真是催眠術,說明郁老先生身邊有同道中人啊。」
穀雨說:「那就麻煩了。」
郁知年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本來他是堅定站在郁老先生那一邊的,但剛剛經歷過被郁煥的人險些弄死,再聽說有關泉客的傳說,郁知年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這時候,穀雨的電話響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說:「呀,我老闆玩兒夠了,要請我去喝酒,我先過去了。」
遲霜寒滿臉不高興,拉著穀雨的手腕,說:「都這種時候了,還要管那個姓莊的?」
穀雨笑了一下,湊過去在遲霜寒臉頰上親了一口,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道:「莊老闆畢竟雇了我,我得保證他的安全,不過等莊老闆睡下了,我就偷偷跑出來找你偷情,不會冷落你。」
遲霜寒滿臉無語,拉過穀雨在他嘴唇上狠狠地親了一會兒,把他原本色澤略淺的唇色親出了嫣紅,這才捨得把人放走。
郁知年已經看傻了眼,愣愣地說:「她、她不是莊老闆的女伴嗎?」
怎麼和眼前這個帥哥搞上了?
「狗屁女伴。」遲霜寒很不客氣:「你是什麼時候瞎的?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般配。」
郁知年:「……」
沈飛鸞索性直接瞧熱鬧,就看著遲霜寒無能狂怒,心裡倒是覺得女裝的穀雨和莊老闆看起來還挺搭。
為了搞清楚郁老先生的目的,沈飛鸞和郁知年商量著讓他帶自己去見一下那條鮫人。
郁知年也挺猶豫不決,但被祁堯天用一把槍頂著腦門,郁知年迫於壓力,就索性直接閉嘴了。
「上次是我叔叔同意你們去看的。」郁知年也很為難,說:「這次再帶你們去,就會引起他的懷疑,而且門口的保鏢都是他的人。」
沈飛鸞輕描淡寫,說:「問題不大,你帶我過去,把門打開就行了,別觸發警報。」
郁知年狐疑地看著沈飛鸞。
祁堯天想了一下,把槍扔給沈飛鸞,說:「我去會會郁煥,注意安全。」
沈飛鸞不耽誤時間,衝著郁知年挑了挑下巴,說:「走吧,郁少。」
郁知年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也只能帶著沈飛鸞過去碰碰運氣了。
路上,郁知年還十分感慨,說:「這要是放到我被郁煥的人綁架之前,說什麼都不會把這麼多秘密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