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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約好歸約好,秦西西感情不受自己控制,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沈飛鸞也著實沒辦法。
「他好疼啊。」秦西西聲音斷斷續續,又悲痛又心疼,一邊哭一邊說:「他怎麼能經歷這些?他為什麼會經歷這些啊嗚嗚嗚……」
沈飛鸞吁了口氣,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巾,蹲下來遞給秦西西擦眼淚,說:「別傷心了,他還沒死呢。」
秦西西仍然搖著腦袋哭個不停,沈飛鸞眼看著自己勸不住,就想要找祁堯天過來一起勸。
外面傳來咚咚沉重且急促的腳步聲,沈飛鸞挑了下眉梢,就看到許嶠赫然出現在書房門口。
許嶠臉色焦急慌忙地和沈飛鸞對視一眼,沒理會他,而是立刻走到秦西西身邊,雙腿一曲蹲了下來,長臂一展便將埋頭認真哭泣的秦西西抱在懷裡。
秦西西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頓時嚇了一跳。
「怎麼哭得這麼可憐?」許嶠對上秦西西紅腫水靈的眼睛,難以自制地心疼了,抬起手擦了擦秦西西臉上的眼淚,說:「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秦西西正哭著,突然被許嶠打斷,一邊抹眼淚一邊震驚說:「你怎麼會在這裡?嗝兒……嗚嗚……」
許嶠滿臉都是無奈,眼神複雜地盯著秦西西,說:「我真是敗給你了。」
許嶠像是哄小孩兒似的,說:「能不能不哭?」
秦西西捂著嘴,打了兩個哭嗝兒,忍了忍,實在是沒忍住,委屈地說:「我也不想哭,可我忍不住,嗚……」
許嶠看向沈飛鸞,眼神有幾分探究和不滿。
沈飛鸞覺得自己十分無辜,攤開手說:「這跟我沒關係,他可不是我惹哭的,賴不到我頭上。」
秦西西淚眼汪汪,點點腦袋,說:「和沈大師無關,是我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一時間沒能控制住情緒。」
許嶠皺了皺眉頭,很是不能理解,說:「你們在這兒幹了什麼?」
許嶠問到重點了,秦西西立刻就緊張起來,連忍不住的哭嗝兒都被憋了回去。
沈飛鸞自然不會說火焰會和許嶠骨頭架子的事情,靈機一動,道:「那什麼,他想跟著我學一些玄門道法,方才我教了他一些,奈何他沒聽懂,一時間就氣哭了。」
許嶠那眼神顯然一個字都不信。
秦西西連忙點頭,說:「沈大師說的不錯,我就是跟著他在學習道法,可是我太笨了,學得不好,一世情急才哭了出來。」
許嶠心想,我信你個大頭鬼。
這兩人十分可疑,甚至連祁堯天都有種詭異的感覺。
可許嶠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而且要給秦西西留著面子,維護他的隱私,許嶠便只好佯裝信了他們這些鬼話,面無表情說:「學這個做什麼?你一個學藥學的高材生,怎麼就開始信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
藥兔偷偷看了沈飛鸞一眼,生怕他聽了這話不高興。
沈飛鸞倒是淡定,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可不就是個神棍騙子嘛,許嶠這麼想也沒什麼問題。
本來還想留著藥兔在這邊干點活,不過眼下這情況,估計是沒戲了,且不說許嶠在這兒賴著不走,光是秦西西情緒激動,估計搗出來的藥裡面都會被眼淚污染。
沈飛鸞就含煳道:「今天給你學的這些東西,學不會也不用太在意,也不能隨便給別人學,不然後果你自己知道的。」
秦西西聽懂了沈飛鸞的言外之意,連忙點頭說:「我曉得,沈大師放心,我肯定不會輕易告訴別人。」
第542章 酆泉尋骨
沈飛鸞便擺擺手,說:「行了,你今天先跟他回學校去,改天有時間再過來。」
秦西西有些怯怯地抬頭瞄了眼許嶠。
許嶠聽他們打啞謎,心裏面不爽,但到底也沒說什麼,只是拿了濕毛巾給秦西西把臉擦乾淨,拉著他的手把人給帶走了。
「我有點高估秦西西的承受能力了。」沈飛鸞給祁堯天吐槽,搓了搓胳膊,說:「哭的也太叫人心酸了,早知道就不該讓他過來瞧。」
平白給人氣哭了,沈飛鸞也覺得抱歉。
祁堯天說:「許嶠的命數似乎變了一些。」
沈飛鸞也留意到許嶠臉上的煞氣,若有所思道:「是在他回來找秦西西之後沒多久,他臉上覆蓋的煞氣就淡了一些。」
這就意味著,許嶠命運的轉折點,應該在秦西西身上。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畢竟許嶠能有這輩子重新來過的機會,多虧了秦西西去古蘭遺冢觸碰到了回溯時光的法器。
否則時光奔流向前,許嶠早就已經成了一抔黃土。
「以骨架為基礎,修煉出肉身,如果不是看到視頻裡面的轉生法子,我還以為他們用了和我一樣的道法。」沈飛鸞心裏面泛著嘀咕。
「你是憑著腐骨生肌,依託本就屬於自己的骨架,附著魂魄方才能夠修煉出完整無損的肉身。」祁堯天打消了沈飛鸞的疑慮,道:「火焰會用的方法,是典型的害人之術,你與他們截然不同,別多想有的沒的。」
沈飛鸞心中閃過一抹疑慮,抬眸望著祁堯天,說:「祁哥,我似乎沒跟你說過,我能夠靠著骨架重生的細節,你怎麼會這麼清楚?」
祁堯天自知說多了,便含煳道:「聽你師父說的。」
沈飛鸞眼眸幽幽,拉著祁堯天的手腕,說:「祁哥,我師父前些年去了冥府無間地獄中捉鬼,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你是怎麼聽他說起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