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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原來你還認得鬼枷。」沈飛鸞吃吃笑了起來,摸了摸自己額心的咒,說:「那你完蛋了,看到鬼枷的人,都要被我幹掉。」
玄臻:「……」
沈飛鸞:「說吧,給你三分鐘時間。」
玄臻皺眉:「說什麼?」
沈飛鸞:「交代遺言。」
玄臻瞬間火冒三丈,被激的熱血上頭,擼起袖子拿出乾坤八卦盤低吼道:「媽的,一族死刑犯還敢在我跟前囂張,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正道的光!」
遲霜寒嚇了一跳,乾坤八卦盤可是玄臻從小用到大的法器,斬妖除魔手到擒來,借天地之勢,能聚集五行金木水火土,光是一道罡風就殺傷力極大。
「玄臻,別動手啊!」遲霜寒叫了一聲,但已經晚了。
「天地魁斗,聽我號令——」玄臻喝道:「風!」
狂風大作,一條比刀子還鋒利的風從盤中拔地而起,唿嘯著朝沈飛鸞噼了過去。
遲霜寒霎時間感覺到沈飛鸞身上那股子煞氣更加濃重了,而且他本就長了一張極其漂亮的臉,此時再加上那抹像是血一樣的額咒,看起來竟有種驚心動魄的妖異感。
遲霜寒摸不清沈飛鸞路數,但從他那張被祁堯天認可的符來看,此人法力深不可測。
很邪。
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邪。
更邪門的是,罡風在前,他竟然在笑。
遲霜寒莫名覺得,玄臻已經輸了。
第028章 當街鬥法
「說了交代遺言,看來你沒聽懂。既然沒有遺言,那就不必浪費時間了。」沈飛鸞含著棒棒糖,手指動了動,念了一道咒。
突然,天地變色,月亮被雲朵悉數遮擋,最後一片光都消失不見。
周圍一片濃墨一樣的漆黑,玄臻和遲霜寒的視覺徹底歸零。
一隻手持鐮刀足足三米高的厲鬼出現在沈飛鸞身後,它容貌猙獰,渾身青黑,一雙血紅的鬼眼銅鈴一樣,凶神惡煞地瞪著兩人,一口便將那道罡風吞了下去。
「操。」遲霜寒罵了一句,這個沈飛鸞,居然敢馭厲鬼!
這他媽就是個瘋子,純種的瘋子!
遲霜寒也不能坐以待斃,他劃破手心,抽出一把桃木劍,兩指併攏沾血在劍身上面迅速畫了個法印,緊接著,嘴裡念念有詞,桃木劍閃出一股強烈的靈流。
厲鬼舉著鐮刀砍了下來,遲霜寒迎頭而上,和它對了幾招。
玄臻丟出幾道隨身攜帶的滅鬼符,一點都不心疼,只想要將這隻厲鬼制服。
符是族中長輩送的,威力巨大,丟在半空就化作了數團火焰。
火焰齊刷刷朝著厲鬼殺去,厲鬼避之不及,被灼了雙眼,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
沈飛鸞脾氣上來,低聲念了一道咒,但他額心鬼枷設下的約束,突然疼了一下,像是一道劍直直刺入腦袋似的,叫他不得不放棄。
沈飛鸞露出一個破綻,就被遲霜寒瞬間抓住,桃木劍噼開沈飛鸞設下的鬼域,周圍的黑暗支離破碎,三人重新回到喧囂熱鬧的歪鳥夜市。
月亮從雲層中探出臉來,周圍的燈光也接連亮起。
玄臻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來,差點兒沒跪在地上。
遲霜寒也出了一身冷汗,當街鬥法是玄門忌諱,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誤傷凡人,那就直接調查局見了。
他方才動手,目的只為勸架。
沈飛鸞身子輕微晃動一下,鬼枷的束縛讓他頭痛欲裂。
沈飛鸞抬起手按了一下眉心。
遲霜寒眼尖地看到他手腕上那串眼熟的血菩提。
「安魂珠!」遲霜寒脫口而出,桃木劍指著沈飛鸞,不可置信道:「祁堯天的東西,怎麼會在你身上?」
沈飛鸞愣了一下,隨後輕輕笑了一下,放下手,說:「我偷的。」
遲霜寒:「……」
玄臻天狗趴在地上嗚嗚嗚叫個不停,顯然是被嚇尿了。
玄臻回過神來,也是心驚膽戰,瞪著沈飛鸞說:「你他媽馭鬼……你居然敢馭鬼!」
「我不光馭鬼,還是馭的厲鬼。」沈飛鸞心情不好,臉也垮了下來,說:「不光這一隻,還有很多隻,你們少招惹我。」
玄臻整個人氣抖冷,但又自知不是沈飛鸞的對手,一時間連狠話都不敢放了。
遲霜寒注意力全在安魂珠上,契而不舍地追問:「這不可能是你偷的,祁堯天帶了十多年的東西,沒人敢偷。」
沈飛鸞低頭看了眼手串,說:「哦,那就是我撿的。」
遲霜寒受不了了,說:「沈飛鸞,不管你和筆仙遊戲有沒有關係,都得先配合調查。」
「憑什麼?」沈飛鸞輕描淡寫問。
「六個人,死了兩個,皮都不見了,瘋了三個,生魂被生拉硬扯出去的。」遲霜寒盯著他,冷聲說:「還有一個倖存者,我從她口袋裡發現了這張符——你畫的那張符。」
沈飛鸞瞭然,點點頭說:「看來我還救了她一命。」
「狗屁!」玄臻咬牙切齒說:「你操控厲鬼,誰知道那筆仙是不是你放出去的?賊喊捉賊的我見多了!」
「這倒也有可能。」沈飛鸞並不否認,淡定道:「不過我從來不吃生魂,這玩意兒對我沒半點好處,吃了還要被通緝,得不償失。」
玄臻覺得他簡直在胡言亂語胡攪蠻纏,直接打開手機說:「行,我直接上報,我打不過你,總有人能收拾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