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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寶寶連忙點頭,說:「對對,還請梁師兄替我弄些丹藥來,我聽說過段時間,我們就要分組出去做任務,我得提前準備一些,免得到時候拖後腿。」
鍾寶寶修為算是三腳貓,原本這回集中修煉輪不到他,奈何鍾寶寶他爹是江南首富,天下最大的民間錢莊就是他們家的,錢多得花不完。
鍾寶寶他爹給崑崙捐了三年的煉器錢,崑崙這邊幾位長老一合計,這買賣簡直是穩賺不賠啊,趕緊就給鍾寶寶送了請柬。
大家都清楚鍾寶寶是怎麼來的,所以他剛上山第一日,被沈離的青鸞抓上來,就淪為眾人笑柄。
大家都是天之驕子,瞧不上那些黃白物,都說鍾寶寶純粹是憑著砸錢進來的關係戶,打心眼兒里瞧不起他。
沈離倒是覺得有錢也是人家的本事,還替鍾寶寶出了幾次頭。
礙於沈離的拳頭,這些弟子中對鍾寶寶明目張胆的輕蔑如今已經很少瞧見了。
鍾寶寶打心眼兒里把沈離當作好兄弟。
他修煉不算刻苦,是因為刻苦也沒用,能到如今境界,大部份也是靠著丹藥來強行提高的。
沈離自然是不建議他這麼搞,但鍾寶寶的確天賦不行,還不願意吃苦,沈離只能建議他用些後遺症小的丹藥。
天下最好的丹藥,基本上都出自於藥神谷。
而藥神谷特供的首位,便是崑崙仙宮。
鍾寶寶請梁以拂吃飯,也是有這個意思。
梁以拂便也沒再推辭,坐下來安心品著一桌精緻菜餚。
三人有說有笑,話題一不小心就扯到了沈離身上。
「你來這三個月,都打破弟子挨罰記錄了。」梁以拂笑著說:「我入門這麼多年,還從未抄過弟子規,你這都抄了六遍了,我宗弟子都說你一身反骨。」
沈離擺擺手,說:「當不起,當不起。」
他哪兒是一身反骨,只是被執教長老盯上罷了。
鍾寶寶喝了口酒,大著舌頭說:「不是我說,我兄弟絕對是個夠仗義的大好人,他動手,是因為別人欺負我,嘲諷我,我兄弟完全是替我出頭。」
梁以拂說:「這倒是,不過我看沈道友的妹妹,卻是個溫柔賢淑的。」
沈離挑了下眉梢,笑著說道:「那是自然,我妹子可是我們江南第一美人,不光長得好,脾氣好,性格好,就連修為都厲害。」
鍾寶寶顯然喝大了,唏噓不已,說:「可惜了,英年早婚,若不是她早早就定下親事,只怕你們家的門檻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梁以拂也頗為認同地點了點腦袋,他酒量也尋常,儼然已經有些醉了。
「便宜姓流的小子了。」梁以拂說。
沈離聽著自家妹妹被人吹捧誇讚,心裏面也是與有榮焉。
他妹子就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普天之下,反正他覺得誰都配不上他妹子。
包括姓流的。
沈離想到再過兩年,他妹子就要嫁去南疆,心裏面就不是滋味。
沈離便問沈如煙,說:「就不能不嫁人嘛。」
沈如煙笑著說:「不嫁人,妹妹將來就成老姑娘了,嫁給流大哥,我是心甘情願的,總好過嫁給不喜歡的人,阿離該要替妹妹高興才是。」
沈離哼了一聲,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他們沈家人,生來就沒有自己選擇婚嫁的權利。
女兒只會嫁富貴人家,男丁倒是寬容許多,卻也大多由不得自己做主。
家中和沈離差不多大的男丁,基本上都訂了婚,或是已經娶了媳婦兒,到了沈離這兒,伯母卻說不急,且叫他再玩耍幾年。
沈離也不急著娶媳婦兒,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沈離正想說自家妹妹當然是一頂一頂好,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喧鬧的嘈雜聲。
三人剛好坐在靠窗的位置,聲音傳來的時候,一勾頭就能瞧見發生了什麼。
只見三個穿著黑色長袍臉戴銀質面具的人,從三個不同方位的樓頂一躍而下,對幾位渾身染血的人窮追不捨。
一道黑色的詭霧凝集成線,從空中射下,纏在其中一人脖頸上。
這根詭異的線就那麼看似輕輕一拉,那人的脖子便和身子分了家。
「啊啊啊——!」熱鬧的大街上爆發出驚慌失措的叫聲,不少人都慌不擇路企圖逃離。
沈離盯著那詭霧,道:「修羅宗。」
梁以拂儼然已經清醒過來,他起身朝著下面只看了一眼,便大叫一聲:「羅師弟!」
隨即,梁以拂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拔出劍就和那三人纏鬥在一起。
崑崙劍術天下無雙,銀色的劍芒將那些詭霧悉數格擋在外。
鍾寶寶頓時也醒了酒,臉色刷的就白了。
那三個藏頭露尾的修羅宗弟子見狀,其中兩人繼續留在這裡和梁以拂纏鬥,剩下一人追過去殺那位渾身是血的羅師弟。
梁以拂以一敵二,**乏術,眼看著便要落於下風。
羅馳用一把寬背長劍撐在地上,面部肌肉緊繃,眼神兇狠,就要和他決一死戰。
正值此時,沈離吹了一聲口哨,清悅的聲音穿透雲層,只見一隻青鸞從屋頂落下,衝著那人勐地噴出一口火焰。
修羅宗弟子被灼熱的火焰逼退幾步,便看到沈離已經落在羅馳身前。
修羅宗弟子臉上都帶著鳥嘴面罩,看起來怪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