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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鸞會意,但還是愣了一下。
遲霜寒人都麻了,剛準備反駁,就被祁堯天給搶先了。
「叫人,聽話。」祁堯天說。
沈飛鸞只好面無表情說:「遲師兄。」
玄門是個非常封閉的圈子,有屬於自己的規矩,因著各家各派往上數個千八百年的,多多少少都能攀上些關係,所以即便並非師出同門,按照年齡大小喊句「師兄」「師弟」也是使得的。
但若是沒什麼交集,卻上來就喊這麼親熱,這算是攀交情了。
別人認這句「師兄」也就罷了,若是不認,丟人的就是主動來攀交情的人了。
遲霜寒深諳其中深意,整個人簡直醉了。
祁堯天這是要給沈飛鸞在他這裡過個明路啊!
遲霜寒瞪了祁堯天半晌,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點著頭說:「行,不愧是你祁堯天,我真是服了你這個老六,給我來這招是吧?」
祁堯天的意思非常明確,沈飛鸞是他罩著的人,過了「遲師兄」這道明路,日後遲霜寒再拿沈飛鸞出身做文章,就非常不合適了,那就妥妥的他不懂事兒了!
師兄都叫了,當師兄的怎麼能欺負師弟呢?
遲霜寒雖然不情願,但祁堯天的面子肯定得給,只能認了這個「師弟」。
「我就說這人重色輕友吧,你們還不信。」白鷺洲在旁邊一邊吃瓜一邊吐槽,絲毫不給當事人留面子,甚至還賤兮兮的起鬨說:「我也是師兄啊,沈師弟,叫聲白師兄給我聽聽?」
祁堯天讓他閉嘴滾蛋。
沈飛鸞被當面打趣兒,覺得有些尷尬,但沒想到祁堯天竟然會這麼護著他。
「別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祁堯天意有所指。
「也是,來日方長。」遲霜寒冷笑一下,回去多得是時間查沈飛鸞的事,當務之急必然是筆仙遊戲的線索。
祁堯天鬆開手,對沈飛鸞說:「那道符是怎麼回事?」
「就那麼回事唄。」沈飛鸞言簡意賅:「有一天晚上我擺攤,有六個妹子過來貼膜,貼膜過程中我聽她們提起要玩兒筆仙遊戲,越聽越覺得扯淡,我就勸她們別瞎玩兒,還特別認真的給她們分析了仙和鬼的區別。」
說到這裡,沈飛鸞狐疑地對遲霜寒道:「遲師兄,這應該不算知情不報吧?」
遲霜寒被「遲師兄」這稱唿給搞得胃疼,想擺冷臉又覺得不合適。
「不算。」遲霜寒只好先放下成見,嘆了口氣,說:「誰知道她們是不是開玩笑的,沒必要報。」
「那就好。她們不樂意聽我的,我也怕她們白白送死,真出什麼問題,就送了那個帶頭的妹子一張護身符,還叮囑她先自己試試再說。」
沈飛鸞也有點不爽,嘟囔道:「她把我當騙子,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心裡,後面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清楚,你跑過來找我興師問罪,實屬沒必要。」
遲霜寒聽到這後面的抱怨,一時間也覺得有些尷尬。
他也只是懷疑,根本沒有證據,如果當真誤會了沈飛鸞,那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她身上留了一張符,我們就這麼一點證據,時機太巧了,不懷疑也難啊。」遲霜寒嘆了口氣,替自己辯解一下。
沈飛鸞從隨身攜帶的小背包裡面扒拉幾下,又掏出一張畫好的符,遞給祁堯天說:「就這個符,遲師兄撿到的那個已經燒的只剩下一半了,這張是完整版。」
第032見面禮
祁堯天拿過這張符,端詳起來。
遲霜寒也按捺不住,湊過來對著黃符上下逡巡著,生怕漏看一點。
資料庫裡面還真有這張符的樣式圖案,但只是古籍裡面摘下來的掃描件罷了,裡面的靈流走勢和筆勢什麼都完全看不出來。
畫符之道,形只是最基礎的而已,畫符又不是畫畫,不是照葫蘆畫瓢把它照抄照搬下來就有用,而是通過運筆確定靈流走勢,再通過畫符之人的道行法力來催動的。
如今近距離一看真貨,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祁堯天先前說業內估價六位數,其實也是資料庫裡面給的價格,可事實上,這種幾乎已經絕跡的符根本有市無價,給多少錢都買不來。
白鷺洲是專攻符道的,雖他掃了一眼,頓時就給跪了。
「臥槽,大佬!這麼複雜的咒,你從哪兒搞過來的?」
沈飛鸞不覺得有什麼,白鷺洲這麼激動作甚?
沈飛鸞說:「我畫的啊。」
白鷺洲:「……」
白鷺洲勐地看向沈飛鸞。
遲霜寒反應迅速,直接眼疾手快地將黃符從祁堯天手裡抽走了,背對著他飛快折成三角形,嘴裡說:「那什麼,我得帶回去驗證一下,驗證完了再還給你。」
祁堯天猝不及防被遲霜寒來了這麼一手,頓時被他這強盜行為給氣笑了,說:「驗證完了這符也學會了吧?遲道友,偷師可恥,令人髮指。」
遲霜寒面不改色,說:「瞧你說的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是他遲師兄,他是我沈師弟,自家師弟的符,師兄多看幾眼,怎麼就叫偷師了?」
白鷺洲也忍不住樂了,嘲諷道:「遲霜寒,剛認師弟就占人家便宜,你臉都不要了是吧?」
他馬上轉頭衝著沈飛鸞,笑得特別真誠,說:「沈師弟,我不偷師,我就欣賞一下,要不你給我保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