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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車危險等級不低,山海時期可是出了名的凶獸,據他所知,十隻鬼車裡面有七隻都因為建國後吃人被抓到山海大獄裡面關著了。
「鬼車可是禁入城區的凶獸。」沈飛鸞說。
「偏偏出現在榕市,還生吞了幾個生魂。」祁堯天輕描淡寫說:「而且,它是從山海大獄逃出來的,肯定不能輕易還給妖族。」
沈飛鸞覺得匪夷所思,說:「山海大獄逃出來的?那地方不是都嚴防死守,號稱連只蒼蠅都有進無出嗎?」
「所以我才扣押那隻鬼車。」祁堯天涼涼道:「妖族內部出什麼問題我不管,膽敢來擾亂人間秩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沈飛鸞試探地問一句:「查出來原因了嗎?」
祁堯天瞅了他一眼,說:「那隻鬼車被弄走沒多久就掛了,解剖山海獸和解剖人體相差甚遠,到現在還正在調查死因,保不准這回借著橐肥,妖族就要加入進來了。」
沈飛鸞問:「和妖族打交道,會不會很累?」
祁堯天說:「累倒是其次,就是妖族有時候不講道理,有些妖說的那些話,聽得我只想抽他丫兒的。」
沈飛鸞從善如流,說:「想抽就抽啊,不慣著。」
「我倒是不想慣著,檢查你替我來寫,要三千字起步上不封頂,你干不干?」
「……」沈飛鸞:「那還是算了,要不您忍忍吧,小不忍則亂大謀。」
說完,沈飛鸞嘎嘎樂了起來,妖就是妖,人就是人,雖說有不少妖能夠在修煉得當後,化成人形,可本質上他們的想法和人還是千差萬別的。
就好比他們家旁邊山頭的那隻小毛狐狸,平常都習慣漫山遍野裸奔了,穿上衣服反而覺得渾身不適,當練習生的時候,大老闆好色,讓他跳個脫衣舞,小毛狐狸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刷得一下子脫得連褲衩子都不剩了,還覺得大老闆體恤他不愛穿衣服。
祁堯天也被沈飛鸞這笑聲給感染了,笑著表達不滿:「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沈飛鸞眉眼彎彎,衝著祁堯天說:「我最有良心了,等我回去找幾個檢討書模板發給你,一小時三千字不是夢。」
祁堯天:「……」
我可真謝謝您!
山海學院的入口一年一換,今年的設置在榕市酒吧一條街的某間下沉式酒吧里。
酒吧毫無例外全都是晝伏夜出,作息和貓頭鷹沒什麼區別,這一大早上的,整條街都特別安靜,只有兩位穿著的環衛工人在清掃殘留物。
祁堯天的車停在寬闊寧靜的酒吧街上,看了眼時間,下車對其中一位環衛工說:「看見白鷺洲了嗎?」
環衛工人有些激動的搓搓手,兩條胳膊抱著掃帚,笑眯眯地說:「祁少祁少,今年怎麼來這麼早。」
祁堯天指了下跟在屁股後面下車的沈飛鸞,說:「今年送個小朋友。」
環衛工人勾著腦袋直愣愣地瞅沈飛鸞,有點呆萌地點點腦袋。
沈飛鸞也是看到他那張白白嫩嫩胖嘟嘟的臉上露出了幾根毛貓咪鬍鬚。
沈飛鸞:「……」秀啊!
「白少還沒來呢。」環衛工人聲音也細聲細氣的,說:「不過傳送陣已經快開啟了,今年預計正午十二點開始傳送,早上六點開始就有人陸陸續續進去了。」
「來認識一下,我們小沈。」祁堯天勾著沈飛鸞的肩膀,把人半摟在懷裡,說:「這是今年新進來的小學弟,還是個未成年,我這會兒走不開,讓他在這裡等白鷺洲,你們倆替我幫襯一下,別讓人欺負了他。」
說著,祁堯天讓沈飛鸞把背包打開。
沈飛鸞打開之後往裡面瞟了一眼,果然碼的整整齊齊全是吃的。
祁堯天翻出兩罐子巴掌大小的密封小魚乾,遞給環衛工人,說:「東海的魚,我可就剩兩罐子了。」
一號激動地搓搓手,抓過一罐子小魚乾說:「祁少客氣啥,大家都這麼熟了。」
旁邊那個原本還在做出一副勤懇工作模樣的環衛工人,隔著罐子都聞到這股子香味兒了,馬上丟下掃帚沖了過來,接過另一罐小魚乾,興奮地眼睛都綠了。
「祁少祁少,最棒的少!」二號環衛工人綠著眼睛喊口號。
「低調點,別被人拍了。」祁堯天瞅著那雙原形畢露的貓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他遮掩一下,說:「到時候新聞就寫,大學生畢業爭當環衛工人,掃地還戴隱形眼鏡。」
二號環衛工人頂著一張可愛的包子臉嘿嘿笑了起來,還不住地往沈飛鸞身上瞅。
沈飛鸞用手背碰了碰祁堯天的手背,說:「我都沒準備禮物,你也不提前說。」
祁堯天也伸出手指頭在沈飛鸞手心裡勾了一下,說:「沒事,這兩個都是熟貓,不講那麼多禮數。」
環衛工人一號已經非常不客氣地拆了小魚乾,咔嚓咔嚓啃得特別歡實。
「沒錯,咱們和祁少都是老熟貓了,托祁少的福,哥兒幾個才能從流浪喵變成有編制的喵,還化成人形了。」環衛工人一號吃得美滋滋,眼睛都眯起來了,結果腦袋上咔嚓蹦出來一雙貓耳朵。
沈飛鸞瞅著那被頂起來的小紅帽,忍不住樂了,說:「你這耳朵太可愛了吧。」
一號嚇了一跳,趕緊丟下小魚乾去摸自己的耳朵,說:「完了完了,這魚太好吃,弄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