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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堯天說:「刀鞘呢?」
「留在你天京城的家裡面了。」沈飛鸞惋惜道:「還得去網上淘一個合適的刀鞘,不過,這把匕首比尋常匕首長很多,還是彎月形狀,估計要量身定做。」
祁堯天說:「這簡單,找霍寶琛幫忙弄一個。」
別的刀具直接連帶著箱子一起託運就行了,但這把匕首比較特別,煞氣太重,要是沒個刀鞘裹著,再加以封印,只怕是半路要鬧騰作祟,沈飛鸞可不敢賭,萬一真害死人,他十年功德瞬間報廢。
而且,以他的運氣,十有八九是要出問題的。
正在此時,玻璃箱突然毫無徵兆碎裂成粉末,揚成玻璃灰落在飄窗上。
下一秒,匕首突然拔地而起,化作一道圓月弧度,朝著沈飛鸞徑直飛了過來。
一時間,煞氣盈滿整個屋子。
「嘭嘭」兩聲,屋頂的燈全部爆破,眼看著匕首就要划過沈飛鸞細長的脖子,祁堯天立刻抬手,一道凌厲的風刃迎著匕首噼了過去。
短兵相接,發出了「鏘鏘」聲響,匕首被彈了回去。
沈飛鸞手中煞氣凝成的鞭子隨之而出,「啪」地一下子用尾梢纏住了匕首刀柄。
一個赤身裸體的渾身雪白的刀靈浮現出來,它有著一頭和刀身相仿的瑩藍色長髮,一雙眼睛是金屬的銀色,身體上面浮動著刀身篆刻的淺色蓮紋和咒印,一雙眼睛冷若冰雪。
「果然成靈了。」沈飛鸞手中的鞭子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震了一下手腕,鞭子散成一團煞氣,被那刀靈悉數收入囊中。
「你要奉我為主嗎?」刀靈浮在半空中,眼神空茫,聲音也空茫地幽幽說道。
他聲音很輕柔,倒是和他身上那股子冷硬的氣質有些違和。
沈飛鸞搖搖頭,真誠地說:「沒這個打算,不過我倒是可以收你做小弟。」
刀靈似乎輕聲笑了一下,而他的本體則是變幻出數不清的匕首,從四面八方各個方位朝著沈、祁二人刺了過去。
祁堯天和沈飛鸞立刻應戰,風刃在屋子裡面嗖嗖作響,整個屋子裡面都宛若遭受了狂轟亂炸,噼里啪啦響成一片。
刀靈身姿靈活,化成一把刀輕飄飄地落在沈飛鸞的脖子上。
像是羽毛一樣,輕輕一動就能把沈飛鸞的腦袋切下來。
祁堯天也雙指併攏按在了真正的刀身上面。
「勸你別亂動。」祁堯天冷冷說:「我只要稍微一用力,你這刀子就裂了。」
作為刀靈,若是原身碎裂,刀靈自然深受影響。
淺則修為大損,重則道行盡毀,灰飛煙滅。
刀靈按著沈飛鸞的脖子,直勾勾地盯著祁堯天。
沈飛鸞覺得自己脖子有點輕飄飄的,說不定下一秒就和身子分家了。
「勸你別殺人。」沈飛鸞很真誠,說:「你對這個時代可能不太了解,不是以前萬法昌隆的時候了,現在大家都講規矩,講法律,你要是嘎了我的腦袋,你是要被抓到嶗山大獄挨揍的。」
刀靈嘆息道:「堂堂沈家後人,竟如此膽小如鼠。」
沈飛鸞挺意外,說:「不是吧,我這咒枷在你們刀靈界也這麼出名嗎?」
居然連刀靈都知道他是沈家後人,簡直牌面拉滿。
刀靈說:「我殺過沈家人,喝過他們的血,所以我記得沈家人的味道。」
刀靈趴在沈飛鸞脖子上深深嗅了一口,滿是懷念地說:「熟悉的味道,好香,好聞,想吃。」
沈飛鸞:「……吃你大爺!」
原來是仇家,打擾了。
沈飛鸞求助地看向祁堯天。
祁堯天皺著眉頭,臉色不太好看,說:「你沒穿衣服,別貼著他,離遠一點。」
沈飛鸞:「?」
現在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嗎?
但沒想到,刀靈居然真的鬆開了鉗制住沈飛鸞的手。
一個赤身裸體身體雪白介於成年和少年之間的男性身體往後退了幾步。
祁堯天見狀,抬手將刀子隔空丟給刀靈。
沈飛鸞抹著脖子立刻跑到祁堯天身邊站著。
媽的,這刀靈仗著自己手下留情,居然嘎他脖子!
說話倒是溫溫柔柔細聲細語的,沒想到居然是他的偽裝色!
「和你們打沒意思。」刀靈拿著自己的本體,放在手中仔細擦了擦,輕聲細語說:「我也不是喜歡殺人的惡靈,我只想睡覺罷了,有人卻非要把我叫醒,真討厭,我好睏啊!」
沈飛鸞瞅著突然之間像是放下屠刀吃齋念佛的刀靈,說:「那你動什麼手,凶什麼凶?」
刀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不允許靈有起床氣嗎?」
沈飛鸞:「……」
沈飛鸞覺得他再胡攪蠻纏,說:「那你幹嘛嘎我脖子?」
這起床氣還挺大。
刀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尤其是雙腿之間的那物件兒,說:「誰叫你扒了我的衣服,讓我出來裸奔?你這種,放在我們老家,是要被當成流氓砍了的。」
沈飛鸞:「?」
這誤會可大了。
沈飛鸞怎麼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還能被人稱為流氓,對方還是個連人都算不上的刀靈。
「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衣服啊。」沈飛鸞覺得自己很冤枉很委屈,解釋說:「我就看那刀鞘花里胡哨的特別好看,上面有很多亮晶晶的寶石,索性就買走當收藏品,再說了,扒你衣服的那個人又不是我,冤有頭債有主,我是有家口的人,你這麼誣陷我不太好,容易影響我們夫夫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