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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小姐姐哪兒見過這陣仗,頓時慌了神,說:「您這……哎呀,我也做不了主啊!」
這時候,有幾個門口的保安發現情況不對,立刻走過來,對著沈飛鸞和祁堯天呵斥道:「你們兩個,來幹什麼的?」
祁堯天說:「找人。」
保安擰著眉頭,剛想把他們趕出去,就聽到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哎呀,方秀秀去天台了,她好像要跳樓啊!」
沈飛鸞聞言,立刻跑出大門,看到外面已經圍了一圈兒人。
抬頭望樓頂看去,就看到穿著一身紅衣的方秀秀,直挺挺地站在百米高的大樓邊沿,裙擺隨著風不停飄飄蕩蕩,看起來就像是馬上要被一陣風吹跑的一片紅葉似的,嚇得周圍人不停尖叫。
「我的媽,這是榮氏集團總部啊,有人在這兒跳樓,顯然是沒想讓榮氏集團好過啊!」
「這可要上新聞頭條了,肯定是被公司欺負了,要不然為啥偏偏找這地方來跳樓?」
「哎呀,瞧著還怪年輕的,怎麼都沒人去勸勸她啊?這往後的路還長著呢,跳下來就啥都沒了!」
「趕緊報警啊,還有麼么九妖二零一起叫了!」
「……」
周圍的圍觀路人都紛紛駐足,熱心的群眾都接連打了報警電話。
保安一看這圍觀架勢,眼前一黑,連忙趕過來疏散人群。
這可是關乎公司顏面和公關啊,要是真跳下來了,被人傳到網上,恐怕會造成輿論風暴。
沈飛鸞眼看著方秀秀在生死邊緣,當機立斷,對祁堯天道:「祁哥,我看她命懸一線,咱們得馬上上去找她!」
方秀秀連老爹的電話都接,直接和外面斷了聯繫,現在又站在榮氏大樓上,顯然是已經算好了所有後路,心存死志,沒別的多餘想法。
這種連牽掛都不要的尋死者最難搞,基本上勸都勸不動,對這個世界萬念俱灰沒半點念想,很難救下來。
祁堯天看著幾個忙不過來的保安,斬釘截鐵說:「跑!」
沈飛鸞會意,馬上拔腿就往大樓的電梯裡跑,後面等保安發現的時候早就已經晚了。
………………
半小時前,榮氏集團大樓頂層辦公室里,一個相貌英挺高大的男人沉著臉,聽完了下屬的匯報。
「又是老三搞出來的么蛾子。」榮臻聽完今天公司發生的事情,臉色沉沉如黑炭,皺著眉頭說:「讓老三滾過來,這到底是誰給他安排的女秘書?就他那不安分的尿性,這件事情怎麼就沒人給我匯報?」
匯報情況的陳秘書有些無奈,說:「這都半年前的事兒了,大少爺您一直都在海外公司,所以這邊的情況顧忌不到也正常,再說了,是三少爺自己交代大家誰都不能打小報告,要不然就直接開除……」
「荒唐!」榮臻快被氣笑了,說:「他一個純粹來公司混日子的二世祖,也能說開除就開除人?」
陳秘書有些訥訥,說:「畢竟是三公子,他特意交代不能告訴您,我們也不敢啊。」
榮臻深吸口氣,說:「方秀秀人呢?」
陳秘書說:「今天早上過來了,在三公子辦公室里吵完架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榮臻臉色難看,說:「你現在就去把榮俊叫過來。」
陳秘書看榮臻表情不對,趕緊說:「要不要先找方秀秀過來問問情況?」
榮臻冷眼看著他,說:「方秀秀一個姑娘家,我找她來興師問罪算什麼?榮俊敢幹出來這種事兒,難不成沒膽子過來?」
陳秘書眼看著攔不住,只好應了下來,去請榮俊過來。
榮俊本來剛和方秀秀在辦公室吵了一架,險些大打出手,臉上還掛了一道指甲血痕,正坐在寬大的皮質轉椅上對著一面小鏡子看自己的傷口。
門被敲響,榮俊收起鏡子,不耐煩地說:「誰啊,進來。」
陳秘書推門而入。
榮俊看到陳秘書,臉上表情當即就是一僵。
陳秘書是他大哥麾下秘書團的其中一位,平日裡負責行政口方面的對接,從不管公司業務。
也就是這個陳秘書,讓榮俊特別害怕,從他上學開始,所有的小報告都是他打給榮臻的,想來這回也是一樣。
「三少。」陳秘書臉上帶著職業笑容。
「你來幹嘛?」榮俊板著一張臉,說:「你快去伺候我哥。」
陳秘書說:「我就是從榮董那邊回來的,榮董得知你今天上午在公司和方秀秀吵了一架,特意讓我叫你過去問問情況。」
榮俊心中一緊,趕緊說:「我不去,就不去,又是你打小報告,你的嘴怎麼這麼碎啊!」
陳秘書心裡苦,臉上笑容還是不變,說:「榮董也是關心三少,畢竟他剛回國,剛接手公司大小事宜,想借著這件事情和您談談心也正常。」
榮俊嗤了一聲,翻了個白眼,說:「他才沒那麼好心,早不找我晚不找我,偏偏這時候來找我,他這算盤打的我在天京城都聽見了。」
陳秘書挺無奈,說:「不管怎麼說,三少還是先過去吧,免得過會兒榮董動怒了,就更難辦了。」
榮俊也是倔脾氣上來,哼了一聲道:「他動什麼怒,本就是談了個戀愛談崩了麼,我就算是他親弟弟,他也不能手長管到我床上來吧?」
「我看你是皮癢了。」榮臻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伴隨著一聲呵斥,榮臻走進辦公室,面色冰冷地看著榮俊,說:「你得慶幸你是我親弟弟,你要不是親生的,你看我現在能不能打斷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