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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心被嚇了一跳,一下子抓住了木槿知的手臂,瞪大眼睛盯著電腦屏幕看。
這是車載記錄儀的錄像,剛才大家以為放完了,但木槿知沒有關係,沒想到過了大概十分鐘時間,還有一段沒聽到的。
不過,這尖叫聲很快就消失了,再看錄像,已經徹底走到盡頭。
「這什麼情況?」木蘭心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有點不敢去碰電腦。
「像是看到什麼東西。」祁堯天經驗豐富,皺了下眉頭,說:「江裡面可能有什麼,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應激之下起初可能不會發出聲音,但過後回過神來,也會想辦法逃生,而不是發出這樣的慘叫。」
沈飛鸞深吸口氣,覺得這件事情更加撲朔迷離了。
大家分作兩頭行動,木蘭心和木槿知重回縣公安局,找要當時的乘客人員名單和家庭住址,由於兩人是專門被請來負責調查校車案子的,所以一路下來暢通無阻,很容易就把所有人的身份摸排清楚,然後挨家挨戶登門走訪。
沈飛鸞和祁堯天從另一條路繞到江邊。
江水滾滾,水流湍急,一看就知道就算是游泳高手,恐怕來了這裡也得翻車。
這種江流在南疆有很多,當地人都說水裡有水怪,從小就教育小朋友不能在江里游泳。
沈飛鸞望著江水發愁,說:「這時候還怪想念嬌嬌。」
要是小蛟龍在,直接進去翻騰一圈兒就知道水底的情況。
祁堯天莫名有些小小的心虛,他這回來找沈飛鸞,也是臨時做的決定,直接把小蛟龍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小蛟龍沒跟著沈飛鸞回來過年,而是留在它被鎮壓時候居住的水井。
度假村現在早就改頭換面,裡面種了不少中藥靈草,雖然生長周期漫長,個頭不大,但是環境明顯好了許多,靈氣也比周邊城市濃郁,引來不少飛禽走獸,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山中小東西的聚集地。
小蛟龍回老家一看,發現自己地盤被別的動物給霸占了,瞬間就急眼了,嚷嚷著要給那些鳩占鵲巢的傢伙們一些顏色看看,說什麼都不跟沈飛鸞回家過年。
沈飛鸞也無所謂,他雖然是主人,不過他向來開明,妖獸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也從不勉強。
祁堯天也有些遺憾,要是小蛟龍在這裡,他們的確更容易就能探測到江水下面有什麼東西了。
不過,沒有小蛟龍,祁堯天也有其他辦法探查水底。
祁堯天捏了一個訣,在江邊撿了一根樹枝,把一張符燒成灰,抹在這根樹枝上。
沈飛鸞在旁邊好奇地看了半天,問:「祁哥,你剛才畫的,是個什麼符?」
祁堯天說:「覆靈符。」
沈飛鸞問:「覆靈符,那是什麼?」
符道高深莫測,浩如煙海,沈飛鸞雖然精通此道,但也並非所有符都認識。
就比如祁堯天現在用的符,他甚至都沒聽說過。
「把靈氣覆蓋在器物上面,加固器物密度讓其短期內有法器的效果。」祁堯天簡單解釋一下。
沈飛鸞一臉懵逼,說:「沒明白。」
祁堯天:「……」
祁堯天說:「簡而言之,就是做個能釣水鬼的魚竿。」
沈飛鸞:「?」
普通樹枝肯定不能當魚竿,釣水鬼更是無稽之談,但覆蓋祁堯天靈力的就不一樣了。
祁堯天甚至不需要用魚線,他拎著樹枝,站在江邊的一塊石頭上,直接朝著江中丟輕輕一甩。
一條金色的靈氣順著樹枝,像是魚線似的探進江里。
金色的靈氣在水中無限延長,沈飛鸞站在祁堯天身邊,眼神裡面是毫不掩飾的崇拜和震感。
玄門術士不管畫符還是占卜推衍,最基本的一點就是控制體內的靈力,可以說,對靈力的控制能力,基本上決定了道法的發揮。
比如畫符,講求的就是下筆靈氣均勻有度,收放自如,氣息貫通,綿綿不絕。
若是行筆阻塞,符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甚至極有可能成為一張廢符。
祁堯天能把靈力捻成一條線,這種天賦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沈飛鸞控制煞氣的本事也不俗,但是煞氣畢竟是煞氣,向來以兇殘霸道聞名,他可以用這根樹枝覆蓋煞氣,把整天江水噼成兩半,卻做不到像祁堯天這樣絲絲縷縷放下去試探。
祁堯天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就在學生墜落的地方探到了一絲邪惡的氣息。
祁堯天方才閉上的眼睛慢慢睜開,掐破指尖往樹枝上滴了一滴血。
血液迅速隱沒在其中,順著金色的靈氣線朝著江水中墜去。
緊接著,靈氣線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住似的,樹枝一下子往下沉了幾分。
沈飛鸞嘖嘖稱奇,警惕道:「有東西上鉤了?」
「不錯。」祁堯天順著,手上用力,勐地將樹枝一提一甩,一個古怪的東西從江水裡被抽了上來。
那東西被摔在岸邊,驚恐不已地就要逃跑,沈飛鸞被它身上那股突如其來的煞氣給蟄了一下,差點兒直接給搞應激。
祁堯天看清了那玩意兒的樣子,眉頭一皺,露出了嫌棄厭惡之色,立刻雙手掐了個厲害的訣,直接把一張還泛著金光的符狠狠隔空拍在了那東西身上。
「吼!」
那個外形像是水猴子,但渾身上下都長著綠毛、胳膊腿腦袋身軀上都是眼珠子的怪物頓時發出來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