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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堯天說:「凌月月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林笙說:「沒有了,她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只是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才拿到了出國留學的名額。」
那個學校雖然並不太好,但對於凌月月而言,也是令她憧憬的、遙不可及的存在。
掛了電話後,祁堯天冷著臉將文件保存下來。
沈飛鸞在旁邊將林笙的點化聽了個一清二楚,滿臉嫌惡地說:「難怪鄭文身上有人命官司,還有孽障,沒想到居然幹這種卑鄙無恥下流齷齪事兒。」
求愛不成,便惱羞成怒殺人放火,這種行為也太沒品了。
祁堯天也挺惋惜,說:「如果凌月月能回到國內,把之前提交給A國的證據再重新提交一遍,結局興許就會截然不同。」
沈飛鸞垂眸思索了片刻,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
「鄭文身上有人命官司,但人並非他殺的,說明當初謀害凌月月的,另有其人。」沈飛鸞說:「反正和他們鄭家,脫不開干係。」
「我還沒見過鄭文的父親。」祁堯天意有所指:「但除了他父親,沒有人會為了他背負人命。」
沈飛鸞露出了嫌惡之色,說:「一家子蛇鼠一窩,沆瀣一氣,也難怪凌月月化作厲鬼,對鄭文死纏爛打,換做是我,我也死不瞑目。」
祁堯天沉吟片刻,道:「如果能夠走人間界法律的路子,給鄭文等人定罪,興許能夠化解凌月月的戾氣。」
沈飛鸞和祁堯天對視一眼,嘆息說:「好難啊。」
一來事情發生在國外,二來已經時隔三年多,當初保留下來的證據也很難調取,除此之外,當初知道這件事的人,大多都是吃瓜群眾純看熱鬧,願意出來作證的恐怕也不好找。
祁堯天眸子微冷,說:「倒是還有一個法子。」
沈飛鸞抬眸看著他。
「自首。」
……………………
同一時間,精神病院鄭文病房裡。
夜深人靜,遠處飄來其他病人的午夜歌聲。
秦放手持一把泛著金色磷光的打鬼鞭,就這麼端坐在鄭文身邊,一雙眼眸輕輕閉合上,手中卻掐著一個寧心靜氣的法訣。
忽而,周圍的燈光黯淡下來,原本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鄭文,突然手舞足蹈起來,他嘴巴撅起,臉上含著春意,還不停地喊著「老婆」,時不時還將手往褲襠里摸。
秦放知道,是那害人的女鬼過來了。
秦放掐著訣,手中的打鬼鞭凌空發出了幾道「啪啪」的凌厲響聲,像是要破開空氣似的,令鄭文突然大叫了一聲。
下一秒,入了鄭文夢境之中的女鬼,就被這打鬼鞭的聲音刺傷了耳朵,尖叫一聲從夢中迅速跑出。
凌月月出現在病房裡,她面部表情扭曲而猙獰,一雙手細長鋒利,和刀子有的一比。
「你又是哪兒來的臭道士。」凌月月惡狠狠地衝著他啐了一口,說:「壞人姻緣,也不怕天打雷噼。」
秦放冷冷說道:「身為鬼,卻糾纏活人,還妄想殺人奪命,給你一個伏法認罪的機會,隨我去嶗山大獄走一遭,否則,我今天便讓你魂飛魄散。」
「我呸!」凌月月能感受到秦放身上渾然天成的殺氣,這是他馭鬼多年積累下來的氣息,自然不敢小覷。
凌月月體內鬼氣涌動,瞬間有數根骨頭從她披散的頭髮中沖了出來,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悉數朝著秦放絞去。
秦放打鬼鞭又是一甩,倏然變得粗長,和數根發骨緊緊纏繞在一起。
他單手結了個殺鬼印,朝著鞭子手柄一按,金光瞬間將女鬼吞噬包裹。
一聲悽厲的慘叫後,女鬼化成一縷煙,消失在世界上。
秦放收回打鬼鞭,低頭掃了眼鄭文手腕上的陰魂線,儼然已經隨著厲鬼的消失,進而消失不見了。
………………
林笙到處搜羅有關鄭文欺負凌月月的證據,倒不是他隨便遇上這種事情,都會跳出來伸張正義,主要是鄭文家裡面欺人太甚,自己作孽把女鬼帶到度假村不說,居然還扣帽子給他們頭上。
林笙也是有脾氣的,這他忍不了,直接一通電話打到國外去了。
但很快,林笙就收到了沈飛鸞那邊打來的電話。
沈飛鸞開口就說:「林少,有時間嗎?」
林笙一看表,上午十點半。
「有時間,怎麼了?」林笙人在公司。
「X城區警察局,你有空就過來接我一下唄。」沈飛鸞聲音聽起來有點兒心虛。
「……」林笙挺服氣,示意進門匯報工作的下屬稍等,說:「沈少,你這怎麼一大早的,去句子裡面了?」
「凌月月沒了。」沈飛鸞言簡意賅,還掰了掰手指頭,發出「咔啪」的聲音,說:「我把鄭文揍了,祁哥今天有事兒,不想找他。」
林笙:「……」
林笙和沈飛鸞最近打交道算是頻繁,也是半個朋友了,鄭家能量挺大,林笙生怕沈飛鸞吃虧,就連西裝革履的正裝都沒換,會也不開了,直接叫司機送他去X城區派出所撈人。
局子裡,沈飛鸞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聽警察叔叔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不能亂打架。
沈飛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思緒不自覺的飄了很遠。
他今天一大早就發現凌月月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