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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禁足了一段時間,而後又是罰了不少零用,程盛還是看著感覺程父的氣快消了,事情也過去一個多月了,才大著膽子和富貴計劃了這次的事情,本想著以此翻身呢。
結果……
程盛在小樹林中繞了一個大圈子,直到確認自己的行蹤肯定沒有暴露,少城主的護衛們也沒有注意到這邊時,才小心走到了大路上,回了朔望城,跌跌撞撞地往程府的方向走去。
實在不行的話,也只能在這件事曝光之間,先讓爹知道了……
程盛用力閉了閉眼,深呼吸幾下,敲了敲自家的大門。
程府的大門很快被門房打開了。
門房沒想到居然能在這時候看到自家少爺,現在不是晚飯點嗎?他訝異道:「少爺,您回來了?」
程盛低聲對門房說,「嗯,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要找爹……不,算了,我娘現在在哪?」
*
聞岫依舊是一身颯爽的窄袖紫衣,與上次品賞大會上見到裝扮略有不同,今日的她扎了個高高的馬尾,手裡還拿著一截銀色的長鞭。
沈則寧沒想到他趁程盛的小廝不注意,悄悄放出去的紙鶴居然能你將少城主請來。
這麼點小事,是怎麼讓聞岫知道的?
沈則寧這麼想著,也這麼問了出來,本意是說這種小事不值得您費心云云的客套話,聞岫卻懶得跟他說這些有的沒的,直截了當地說:「碰巧,想出來閒逛。」
沈則寧:「……」
好,這個理由很合理(?)
聞岫說著,視線挪到二樓大堂里,富貴那異常顯眼的,腫成豬頭的臉上,「咦」了一聲,銀色的長鞭往那兒一指:「自己給自己下毒試圖栽贓陷害的,就是你?」
富貴戰戰兢兢地起身,「我、我……」
「沈老闆,這人是個結巴呀?」聞岫道。
「不是結巴,可能只是被嚇成這樣的吧。」沈則寧笑道,「剛才他可是伶牙俐齒得很呢。」
沈則寧將事情的經過和聞岫說了,也讓聞岫看了水鏡記錄下來的畫面。
當然前面吃魚那一段是二倍速版本的,不然整段經過加起來少說也有個二十來分鐘呢,聞岫可沒有耐心一點點看過去。
等放到富貴鬼鬼祟祟的動作時,沈則寧還貼心地將富貴掏出紙包,拿出裡面白色粉末的的那一截畫面加了個特寫,放大了。
天靈級別的水鏡自然不會作假,這件案子的經過聞岫已經看明白了,證據確鑿,富貴根本無從抵賴,現在就差弄明白他為什麼要做這件事,以及是誰指使他的了。
沈則寧是一早就通過王遠那邊,知道了都是程盛搞的鬼,但他想讓富貴自己說出來,不太想直接將王遠推出來作證。
在少城主聞岫和酒樓老闆沈則寧的雙雙逼問下,富貴抖得快跟篩糠似的了,但他還是死死抿著嘴,不敢將程盛說出來,只說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缺錢了,想來訛一筆罷了。
「訛錢?」聞岫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冰冷的銀色長鞭戳了戳富貴的肩膀,「你身上的料子看起來不錯啊,有這麼缺錢嗎?不惜將自己的臉搞成這樣?」
富貴是程家的下人,程家的臨仙樓在沈則寧的酒樓出現之前,曾經是朔望城裡排名第一的酒樓,又是歷經了好幾代的祖業,程家富得流油,家中下人穿的都比尋常人穿的要好上不少。
而富貴又是程家大少爺的貼身小廝,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信,每月的工錢抵得上一般人家半年的收入不說,穿的衣服也是跟在程盛後面,撿的他不要的上好的料子製成的,怎麼看也不像是缺錢花的模樣。
況且,要是真的缺錢的話,他大可以先賣掉身上的衣服啊。
聞岫似笑非笑道:「這些料子還值不少靈石呢。」
富貴咬了咬牙,強行找理由,「我、我只是沒來得及去當掉而已!」
「來不及去當掉但是來得及去買有毒的粉末陷害沈老闆?」
聞岫手中的鞭子落地,「啪」地甩在了富貴腳邊,「按照朔望城的律法,這等栽贓陷害的下作事情,主犯是需要挨板子蹲大牢的,從犯呢,蹲的時間少一點,挨的板子輕一點,你覺得自己是主犯還是從犯呀?」
聞岫這話一出,富貴的臉就白了。
朔望城的這些刑罰,無論是牢房還是打板子,上面都刻有禁止靈力運行的陣法。簡單來說,就是修士犯了事兒,在行刑的時候,也會被陣法禁用體內的靈力,不僅如此,靈脈也會被用特殊手段暫時封住,變得跟凡人沒有區別。
被抓進去的修士都不可能仗著自己有修為,妄圖能過的輕鬆點,何況他這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凡人呢!
但、但他真的沒辦法供出自家少爺啊!
「什麼、什麼主犯從犯的,我語$.嬉掙\.里都說了,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富貴為了給自己壯膽,大聲道。
「替他人頂罪,被查到了之後,可不只是這點懲罰了。」聞岫耐心道,「不僅要坐牢挨板子,還要罰上不少靈石呢,並為朔望城做苦役數年。」
「你還記得東南方向那個新建的,還未完工的,準備擴展城池的新城牆嗎,會被分配去哪兒哦。」
聞岫對著富貴眨了眨眼。
朔望城東南方向的新城牆,建了很多年了都沒有完全竣工,又長,地勢又險峻,環境還惡劣,在那兒做苦役,一年到頭都沒有個休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