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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穆雷揚著眉毛,鬆了手讓自己穩穩落地,他甚至脖子上還在微微冒汗,一邊開了柜子取了更厚一些的絨毯出來,一邊隨口道:「讓你平時多吃點肉喝點湯,底子太單薄了就是容易發寒。」
男人拿著絨毯走到床邊,商寧秀期待他趕緊將它抖開好讓她蓋上,但他卻遲遲未有動作。
穆雷現在慢慢回過味來,嘶了一聲想到了一個問題,他體熱,現在都還不到臘月,根本就蓋不住這麼厚的毯子,但躺在一張床上他也不願意跟商寧秀分兩個被子睡覺,畢竟晚上她睡著了之後他還是可以趁機抱一抱親一親聞聞香味的。
商寧秀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覺得男人的猶豫來得莫名其妙,她就這麼盯著他,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催促著:「你給我啊。」
穆雷不是個拖泥帶水的性子,很快就做出了決斷,還是將毯子扔給她了。
總不能真的看她又給凍出毛病來。
他心裡不痛快,抿著唇角不咸不淡嗤了一聲道:「蓋什麼毯子,老子身上火爐一樣,抱著你睡不比這個有用多了。」
商寧秀可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抱著絨毯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偷偷對他做了個鬼臉還嘁了一聲。
穆雷盯著這隻日漸膽大的雲紡鳥,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越是鮮活,就越是勾人。
越往夜晚走氣溫越低,但穆雷將多餘的精力都運動發泄掉了之後反倒是出了一身汗,他隨手便脫下了兩層衣服,露出了精悍結實的胸腹,商寧秀原本是搭著絨毯半靠在床頭,猝不及防一下子結結實實看了完全,她反應相當大,急促啊了一聲後手忙腳亂地從絨毯里翻身,背過去跪坐著避嫌。
汗漬順著溝壑往下淌,男人將手裡的裡衣團起來隨意擦了兩下,對於她這種行為難以苟同,嗤了一聲道:「在一起睡過了的男人多看兩眼怎麼了,中原人個個都像你這樣嗎,你娘看見你爹的身子也閉眼睛?」
這句話在商寧秀的傷疤上連踩兩腳,不僅提醒她自己失了身,還要再提她父母。
她閉著眼,攥緊手掌,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克制鼻樑的酸澀。
穆雷出了一身汗粘膩的不舒服,見她不吭聲了便也暫時沒再說話,他逕自提了水進來,也沒燒,就這麼用巾布就著冷水擦洗。
商寧秀光聽聲音就能大概猜到他在幹什麼了,她不敢去想像那個畫面,像個木頭人一般一動不動地跪坐在那,大有幾分天塌下來了都不會輕易回頭的陣仗。
穆雷弄把自己收拾乾淨之後重新套上了適合睡覺的裡衣,但卻沒有直接掀毯子上床,商寧秀聽見了開櫃門的聲音,然後很快又再關上了,他像是拿了什麼東西出來。
商寧秀豎起耳朵分辨著他的腳步聲,聽著身後的巨物挪動的聲音,他吹了油燈,然後掀了毯子躺上了床,一切都好似尋常一般,她聽見男人沉厚的嗓音說:「睡覺吧,不早了。」
商寧秀緊繃的心弦稍微鬆開了些,黑暗仿佛給了她喘息的餘地,反而能帶來些許安全感,她慢吞吞地挪動將自己的身子又轉了回來,給自己拉好了絨毯,和衣躺下。
穆雷沒有睡著,他後腦枕著自己的雙臂在閉眼養神,也在等待,等身邊的女人什麼時候能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絨毯給了商寧秀足夠的暖意,屋子裡一片寂靜,外面的風聲倒像是成了催眠曲,沒過多久她就醞釀出了睡意,意識慢慢陷入了迷濛之中。
半夢半醒之間,商寧秀的腦海無意識的反覆回想那柜子開門的聲音,然後她陡然一個激靈給自己驚醒了。
他拿的是藥,就是為了等她睡著之後偷偷給她上藥。
商寧秀被自己的念頭嚇得瞌睡全無,無比清醒地於黑暗中睜眼。她心裡緊張得要命,暗自咬著嘴唇,就是因為自己得鬆懈倦怠,已經讓那個男人得手兩次了,怎麼還能如此沒有警覺。事不過三,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要把那藥拿到自己手上來。
二人中間也隔了些距離,但畢竟是同躺在一張床上,商寧秀一醒,穆雷就輕易地分辨出了她呼吸節奏的變化,他沒作聲,仍然躺在那裡閉目養神,佯裝熟睡哄騙獵物放鬆警惕。
穆雷是從小在草原上摸爬滾打抗敵狩獵鍛鍊出來的一身好本事,商寧秀可沒有他那種過人的耳力足以分辨如此輕微的呼吸聲,她只知道身邊的男人躺在那非常安靜,就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她沒有輕易放鬆警惕,睜著眼仔細聽了許久。
黑暗中沒什麼時間流逝的概念,商寧秀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堅持了多久,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在那安靜的環境中又再睡過去的,只是再一睜眼,天都已經大亮了。
已然是接近辰時了,旁邊的男人起的比她早些,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沒在帳子裡,但商寧秀醒來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她的長袴和外裙又在睡夢中被人給脫了。
傷處有明顯的淡淡清涼的感覺,腫痛漸消,顯然是已經在逐漸病癒了。
昭華郡主抿唇躺在床上,既惱火又懊悔,氣得坐起身來抽了軟枕猛地朝著旁邊穆雷睡過的地方用力猛砸了好幾下泄憤,然後又再哼哼唧唧地軟軟倒回了床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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