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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內部的男人們個個仰頭望著天空,預判著火球落下的方嚮往上射箭想要將其帶離軌道,但半空風大羽箭的準頭大受影響,只偶有運氣好的一兩個射中,其他的仍是在往下墜落。但幸運的是,這些火石球扔出來的時候也只是瞄準了大概方向,許多落地只砸在了土地上,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群起撲滅。
「馬草馬草啊啊啊,都是乾草完蛋了!!」古麗朵兒手裡攥著撿來防身的木桿子,緊張地預判著其中最高的一顆,按住自己的臉頰急得跺腳。
眼看著就是火災預警,好幾個眼力見好的男人立刻拎著桶往黑皮子的方向狂奔取水,「快快!!多拎幾桶來,風大了乾草燒起來快得很!」
商寧秀站在古麗朵兒身邊,抽走了她手裡的木桿子,「給我。」
「啊?」古麗朵兒還維持著張嘴驚慌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傻,她看著商寧秀拿著她的杆子就近找了一匹馬,翻身騎上向著那火球落地的方向而去。
商寧秀騎馬一路跑著,她抬頭判斷著距離,這種天外飛球在馬球場上她可接得太多了,預判力和準頭都相當好。
距離近了之後火石球的墜落速度加快,商寧秀揚起馬首順勢踩在鐙上起身,精準的一桿子給它打飛了出去。
穆雷拉著韁繩在欄杆外剎住,眼看著裡頭的小美人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打飛火石球後又再穩當地坐回了馬背上。男人身後跟著的一幫兄弟熱絡起哄吹哨鼓掌,大部分都在叫著大嫂真棒。
穆雷的目光熱絡,雙手攏在嘴邊朝裡面大喊了一句:「俊得很!」
商寧秀有些難為情,她不喜被這麼多男人盯成焦點,也沒給出什麼回應,抿了抿嘴唇,拉馬便走了。
這危機四伏的一整天時至此刻才真正意義上告一段落,連同那個內鬼在內,一共俘虜了八個活口,擊殺十五人。
收拾混亂的現場,關押俘虜處理屍體,穆雷一直帶人忙到了後半夜才終於能回帳子裡休息。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丑時已過,夜深露重,男人輕手輕腳開門回來,在柜子里摸了一壇酒出來仰口咕嘟了大半壇解乏,他抹了把嘴,忽然看見床上的人動了一下,商寧秀抱著毯子坐起了身,也沒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吵醒你了?」穆雷揚眉,又覺得按照之前的經驗她的瞌睡沒這麼淺應該不至於被吵醒,應該是本來就沒怎麼睡著的可能性大一點,於是男人又問:「是不是還怕呢,沒事,蛇已經被趕跑了,我們在附近搜了圈才回來的。」
商寧秀心裡鬆了口氣,但沒承認自己怕,只抱著自己的膝蓋不說話。
穆雷的舌尖抵著上顎,他目力好,即便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也能依稀看見床上女人的小臉,正半埋在膝蓋里。他腦子裡瞬間就回想起了她一桿子打飛火球時候的模樣,明媚張揚,該死的漂亮。
男人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了,之前還略感疲憊,此刻安靜的坐下之後竟是神奇的沒有犯困,只想跟她找個話題聊聊天。
「這是不是中原人喜歡玩的那個什麼運動,叫馬球?」
「嗯?」商寧秀沒懂他沒頭沒尾的怎麼來了這麼一句,「……是馬球。」
「你應該算是個高手了吧,一桿子那麼准,喜歡玩這個嗎,上次商隊過來的時候應該買幾副杆子的,咱們有草場有好馬,也可以給你解解悶。」
商寧秀嘴角抽了一下,她從來沒想過會在這個地方久留,自然不會有心思去想些什麼解悶的東西。
「除了馬球之外呢,還喜歡幹什麼,投壺射箭怎麼樣?」穆雷看著她,或許是精力消耗過大累著了,嗓音難得倦懶溫和。
商寧秀不知道他大晚上回來不睡覺閒扯這些做什麼,也不太想回答他,便隨口敷衍了一句:「……都還行吧。」
豈料男人卻好像是頗有興致一般,接著問道:「馬球是個什麼規則?是不是和捶丸有些像,我前些年去中原的時候看見過一次……」
穆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商寧秀扯開了話題:「那個……他們有跟你說過嗎,之前你不在的時候想進來的那個人,古麗朵兒後來跟我說那可能是個奸細。」
提起這個人男人的臉色就沉了下去,「嗯,雖然他還抵死不認,但是基本判定是叛徒了,只是還沒確定是通敵還是原本就是巴蛇潛伏進來的樁子,扎克在審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了。」
商寧秀不做聲了,又重新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原先她以為至少這個部落里是很安全的,畢竟他們每個男人看起來都非常強壯,而且哨崗安全防護做的非常到位。但卻仍然會有今天這種情況發生,商寧秀不敢去細想如果今天她開門了,後面會變成什麼樣的局面,或許就會是被藥暈打昏帶去那個可怕的巴蛇部落?
「那個人是兩個月前我們的人外出狩獵時候結交帶回來的,他當時從野狼嘴裡救下了我們兩個兄弟的性命……」穆雷解釋到一半覺得太囉嗦,直接跳成了結論:「總之你不用怕,經過這件事,部落里已經深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規矩改了,以後外來人口一律不得入寨子過夜,絕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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