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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而再地拒絕,穆雷也沒有強求,三兩口就將那半塊餅給解決掉了,卻是半天都沒回答她的話。
嚼完了口中的餅,男人才不輕不重地嗤笑了一聲:「還想著逃跑呢。」
商寧秀被他盯地呼吸一窒,猛地想起了以前春獵時候失足掉進陷阱的野鹿,在坑底苦苦哀鳴發抖,她還記得那時候揭網時鹿的驚惶眼神,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那鹿,永遠不知道下一秒這個強悍霸道的獵手會怎樣處置自己。
見她坐在那不吭聲,穆雷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碎屑,冷淡說道:「不只是巴蛇部落,草原上散落的土著可太多了,各有各的規矩,各有各的習俗。蛇就喜歡折磨女人,手段相當多,如果有一天你逃跑路上被蛇抓了,我建議你在還有能力的時候趁早自殺。」
說完穆雷又笑了一聲,「當然,不可能發生這個如果,我救了你,你的後半生皆歸我所有。你留在這裡,我會好好對待你,但如果你敢逃跑,我會親自把你抓回來,先折斷你的雙腿,永遠鎖在帳子裡。」
商寧秀沒說話,一直畏縮緊張的牡丹花在這一刻反而出奇地平靜,她就這麼靜靜地與他對視著,眼神里辨不出絲毫的情緒。就好像,帶著某種底線般的倔強。
「秀秀,我知道你不怕死。」穆雷的聲音並不沉重,但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剛才那的火光現在忽然就變了味道,打在男人側臉上顯得晦澀難猜。
「但你這矜貴又嬌弱的小花,有太多方法能讓你害怕了,我可不是你們中原男人講許多禮數和約束,在我們草原上,百無禁忌,能達成目的最重要。」
穆雷的目光凌厲熾熱,他是馴鷹和馴馬的高手,該給甜頭的時候他不吝惜給她好脾氣,但該立規矩的時候,也從來都不會手軟。
「我不希望弄得你對我產生太多恐懼,所以秀秀,我要提醒你,別惹我生氣。」
最後的話音落下後,帳子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氣氛凝重且微妙,他們相互注視著對方,仿佛在進行著某種無形的對峙,穆雷的眼神里有著志在必得的霸道與強勢。
僵持之時,帳外傳來敲門聲,一個年輕男人清朗的聲音用草原話喊了一句什麼,穆雷就起身去給他開門了。
男人一離開面前,商寧秀就泄了氣一般鬆弛下來,她的心跳此時才開始後知後覺地加快。
屋外進來了一個有著金色長捲髮的男人,面相看著沒有穆雷那麼帶有攻擊性,尖尖的鷹鉤鼻和狹長的桃花眼組合在一起竟是顯出了幾分風流氣。
商寧秀只瞟了一眼就從桌上往後退了,這是個陌生的外男,她並不想給對方營造出一種她是屋子女主人的錯覺,能避則避。
維克托原本正在跟穆雷說話,恍然一眼看見了屋子裡最招人眼的商寧秀,發出了一聲略帶驚艷的嘆聲,指著女人的方向用草原話對他笑說:
「這就是你從中原帶回來的女人?這生得也太漂亮了點,怪不得剛才那群見過她的小子現在到處在宣揚她的美貌,不過可惜了,你的性格,肯定也是不會願意跟別人分享如此美麗的妻子,他們的幻想怕是要落空嘍。」
第7章 維克托
草原之上,男多女少,所有部落的女性都是捧在掌上的珍寶,但婚配困難也就意味著繁衍困難,往往三五個男人會共同擁有一個妻子。
每個部落的風俗不同,有的地方規矩比較強勢,例如那臭名昭著的巴蛇部落,就會不顧女性的意願強行加塞,將繁衍後嗣和幫助男人舒緩欲望看作了女性存在的唯一意義。
但大部分的部落都還是會尊重姑娘們的意願,在她願意的情況下,才會擁有很多個丈夫。
「那是當然,她的命是我的,人也只屬於我。」穆雷斬釘截鐵說道。
商寧秀已經跑到床榻和牆壁之間的夾角里去了,她聽不懂草原話,只聽見這兩個高大的男人嘰里咕嚕的一通交流,然後穆雷就直接朝他走了過來,一把攬住了她的肩膀帶進懷裡,硬是又再將人摟了出去。
他邊走邊給她介紹道:「這是維克托,我的好朋友,他是個很不錯的醫師,就是你們中原人說的大夫。」
商寧秀一點也不想認識他的朋友,也不喜歡被拉到陌生男人面前露臉,更何況在此之前才剛剛被身後這個男人給恐嚇過一番,現在無論如何也給不出好臉。
但是她陰沉的一張臉在維克托開口說出第二句話的時候土崩瓦解了,因為這個男人居然用了中原話和她笑著打招呼:「你好,美麗的姑娘,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你、你會說漢話?」商秀寧多少有些驚訝,在這千里之外的異鄉,同一種語言能帶給她的安全感太大了,她瞬間就克制不住地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善意。
「是呢,我的妻子教我的,她的漢話說得要更好一些,總是笑話我發音不準確。」金色長髮的維克托語氣輕快說道。
商寧秀心裡莫名燃起了一點希望,問道:「你的妻子,是中原人嗎?她是哪個國家的,大鄞?還是大夏或者和碩?」
「不是,她和我們一樣,都是土生土長在草原上的。」維克托笑著搖頭,提起妻子的時候滿臉都是寵溺的笑,「她是跟來往貿易的漢族商隊學的,她的語言天賦非常高,現在也是擔任著部落里翻譯官的職位呢。」
商寧秀聞言,激動的情緒掉下來了一大截,如果對方是漢人,那她尋求到幫助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強,可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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